而且一低头就能看见他身上遍布的毒斑,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差别很大,颜色变成了浅红色,毒斑也变得小了很多,但看上去依旧可怖。
沈如年像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伸出手指去轻轻的抚摸那淡淡的斑痕,陛下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每次都发病。
要是这个都消失就好了,也不知道疼不疼。
除了常福只有沈如年见过他身上的毒斑,他从来不假人手,被沈如年这么触碰到那毒斑,不知为何会有种酥麻的触感,直达他的心底。
“陛下,疼不疼啊?”
沈如年点着他的胸口颜色最深的地方,好奇的问道。
赵渊看着她手指触碰的地方,眼神顿时变了,这个傻瓜,那个根本就不是毒斑。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似要冒火,此刻只想将她吞入腹中,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缠人的女子,尤其是她娇而不自知。
“我给陛下揉一揉。”
赵渊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娇软无骨的手已经开始轻轻的揉搓起来。
还特别天真可爱的问他:“陛下,你怎么又带着兵器了,戳着我难受。”
他眼底的欲/望翻腾,真是个小笨蛋。
赵渊不再克制缠绵的咬上了她的唇,之后的事情便不受控制了。
赵渊的手掌一直温柔的垫在她肩上的伤口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整个人都要被烤熟了,而且在烤她的人正是陛下。赵渊不容抗拒的分开了她的白皙。
“疼。”
“年年乖,忍一忍,马上就好。”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滚,往常她哭陛下应该会来安抚了,可这次没有温柔的安抚,迎来的是更狂风暴雨的热浪,以及玄铁般坚硬的武器。
她就像是风雨中被拍打的娇花,被吹得零落四散,最后所有的哭喊和疼痛全都被赵渊的唇吞进了肚子里。
烛心在空气中爆出灯花,帐子还在微微的轻摇。
“骗子,大骗子,说好不疼马上就好的,陛下坏蛋,呜呜呜呜。”
“好好好,我是骗子,来,咬这里。”
赵渊将自己的肩膀凑了过去,沈如年的指甲早就在他背上划出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也不和他客气,一边哭一边亮着虎牙咬了上去。
这一咬更要哭了,硌的她牙齿疼,骗子大坏蛋。
等到后面沈如年哭得连嗓子都哑了,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怜,可她越是哭,赵渊就越是想要欺负她。
但总归是记着她是头一回,不能把人给欺负的狠了,赵渊要了两次便停了下来。
抱着她去屏风后面擦了身子,期间外头的宫女听到动静想要进来,都被赵渊厉声呵斥了,等擦洗后又抱她回床上。
方才太过失控,她背上伤口有微微的破裂,赵渊有些自责便将她抱着趴在自己身上。
小声的哄着:“现在还疼不疼?”
沈如年已经哭得连力气都没了,也顾不上羞不羞这个问题,整个人都贴在赵渊的怀里,抽抽噎噎娇娇柔柔的说好疼。
赵渊被她这么来回的磨着火又上来了,顶着沈如年害怕的一缩,下意识的就想要逃。
她现在相信了,那真的不是兵器。
两个人挨在一起,赵渊自然就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即便还是很想要欺负她,也逼着自己忍了。
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腰上来回的揉搓,“今夜不欺负你了,你老实的躺着不要动。”
沈如年一开始还不相信,觉得赵渊肯定是骗她,她今夜被骗了太多次了,说好很快说好不欺负她的,结果都是骗人的。
但她也不敢太过挣扎,只能乖乖的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而全身还是僵硬的紧绷着。
好在赵渊这次真的没有再乱来,那轻柔的揉按也慢慢的缓解了她的紧张,哭也哭够了,浑身酸痛难耐,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困意翻涌。
就这么趴在赵渊身上进入了梦想。
赵渊将手掌移到了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她,直到耳边响起了她平缓的呼吸声,这才停下。
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么安宁又满足过。
赵渊在她的头顶轻轻的落下一吻,而后拥着她入眠。
他没发现的是,他身上的毒斑正在一点点的变浅乃至消失……
☆、第54章
沈如年是被热醒的,她感觉自己正在抱着一个火炉,烧的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她止不住的嘤咛出声,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她感觉自己昨夜好似爬了山又下了水,还背着重物走了好几里路,不然怎么会浑身都酸痛难耐,甚至觉得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最让她觉得难受的是,今日的床一点都不舒服,睡着还硌着她疼,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她在梦里就一直在找她舒软的小床,可惜怎么都找不着,然后她就被热醒了。
一睁眼便看见了结实的胸膛,她的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她的头顶上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如年才惊奇的抬眼去看,昨夜的记忆瞬间都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现在就赤条条的趴在陛下的怀里,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难怪这么硬邦邦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啊。
等她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晚上她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她和陛下好像……
要生娃娃了?
原本白皙透亮的小脸蛋瞬间浮上了一层嫣红色,连带着脖子也开始泛红。
赵渊看着她在那发呆没说话,就忍不住的用手掌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么浑身又粉又嫩的岂不是在勾引他做坏事?今日要上大朝,不过他这昏君的名头都已经背上了,也不介意被骂的更凶。
但想着昨夜她是头次,怕会吓着她,还是缓一缓循序渐进的好。
谁知沈如年抬着头懵懂的看着他,“陛下,我们昨晚是不是生娃娃了。”
赵渊:……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喉结上下轻微的动了动,他既没让敬事房准备避子药,也没克制自己,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沈如年感觉到痒,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香肩,以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赵渊心头一片柔软。
哂笑一声勾着她的下巴往身边带,“小傻子,哪有这么快。”
沈如年就有些疑惑了,原来生娃娃这么难啊,看到她这样的神情让赵渊心情大好,“就这么想给朕生孩子?”
她也不是说真的很想生娃娃,就是觉得昨夜她都这么疼了,如果还没有娃娃,那岂不是很亏。
就很是愤愤不平的道:“陈姐姐骗人。”
赵渊被她逗得不知该不该笑,捏着她的小脸蛋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这么想要,那多来几次总会有的。”
沈如年一脸的震惊,而后小脸就垮了下来,“还要多来几次?”
昨夜的记忆实在是不太美好,一开始是撕裂般的疼痛,后来是肿胀的难受,不过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些从未有的酥麻感,不难受,还有点小舒服。
只不过那会她都疼得快睡着了,哪里还记得这么多,这会回忆起来就光记着疼了。
“嗯?不喜欢?”
沈如年嘟着嘴迟疑的点头,很小声的说:“好疼的。”
要是生娃娃就要疼的话,她还是选择不要生了。
赵渊是头次临幸女子,就被拒绝说以后不要了,还嫌弃疼,这搁哪个男子都忍不了,更何况是赵渊。
他的手掌掐着她的细腰,眼里满是克制,双手用力的将她往上一托,让她整个人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不容拒绝的完成昨夜未完成的事。
沈如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怎么又骗人!
这样坐着比起昨夜更加的坦诚,也更加的深刻,赵渊往上一抬,她就懵懵的倒在了他的身上,那种酥麻的感觉又出现了,又胀又酥麻,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很快她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烛火和幔帐相互映照生辉。
“喜不喜欢?”
“喜,喜欢的……”她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声音一点都不像她,越听越觉得娇软甜腻。
“喜欢谁?”
“喜欢陛下,喜欢陛下……”
“乖,叫朕的名字,赵渊。”
“赵渊,喜欢赵渊……”
殿外常福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身边的小太监急得团团转。
“常爷爷,都这个时辰了,马上就该上朝了,不去喊陛下真的没事吗?”
常福已经很有经验了,就里头这动静,没个一两个时辰能结束吗?上朝是不错,但他也要有那个胆子去坏陛下的好事啊。
反正天大地大陛下最大,他乐呵呵的冲着小太监笑,“咱家可没这个胆子,你若是有本事,你去提醒陛下。”
小太监讪讪的嘿嘿了两声,常福都不敢,他哪里敢啊。
常福看这小太监是个老实人,真心的为陛下担忧,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陛下和主子单独相处的时候,别往跟前去凑,不然小心脑袋搬家。”
说完他也往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继续晒太阳,只希望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也能有他这样的好心情咯。
今日是每月一次例行的大朝,十五过后只举行过一次大朝,又有前几日行刺之事,太和殿上此刻气氛正阴郁着。
尤其是曹首辅,好不容易孙子争气中了榜眼,可这高兴还没过两日呢,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当日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一口气没缓上来险些晕死过去,这几日全家都愁云满面,他愁的牙都松动了,曹老夫人更是日日以泪洗面。
他今日就是来等个结果的,实在不行,他愿意用自己的这条老命去换自己孙儿的命。
同样满怀心事的便是赵晖烨,他等这一日等的实在是太久了,他已经将一切都布局好了,今日便会在大殿之上揭穿赵渊弑兄的真面目。
赵晖烨的目光灼然的盯着上面的御座,那里本就属于他。
他没有一日忘记过,母妃临终时他刚八岁,她拉着他的手咳着血痛苦的说出了那个秘密。
她被封妃之前,便与当时的太子也就是赵晖烨的皇兄相识相爱,可没想到选秀却时被他的父皇文帝看中,留了牌子成了宫妃。
封妃之后她并不快乐,她爱的还是太子,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在御花园相见,不仅旧爱重燃还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后来更是时常的幽会,最后怀上了他。
好在此事隐蔽并无其他人知情,两人的关系一直保持到太子出宫建府,她则是顺利的诞下了赵晖烨,成了文帝最小的儿子,太子的幼弟。
母妃离世时,距离文帝驾崩已经好几年,太子也已经登基称帝多年。
知道真相的赵晖烨整个人都傻了,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自己以为的父皇不是父皇,他最爱重的皇兄才是他的父亲。
还没能从这样的震惊中回神,母妃就拉着他的手让他千万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才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他应该是太子。
说完后便离世了,赵晖烨哭着送别了母妃,回想以后才明白为何皇兄待其他兄弟都冷漠,唯独对他关爱有加,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兄而是父皇。
赵晖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皇兄,多亏了那个时候表妹陪在他的身边开导他,就这么拖着,等到他能站在皇兄的身边比肩而立时,他们父子二人也未能相认。
他一方面觉得母妃的遗愿重要,一方面又觉得若是此事暴露,有损的是母妃和皇兄的名声,他可以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去封地做一辈子逍遥王爷。
就在他以为这辈子都要认命时,先是皇兄驾崩紧接着又是太子遇刺,这让他那埋在心底的种子又冒了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坐这个皇位,可没想到又横空出来一个赵渊,硬生生的断了他的念想。
所有人都说他不配他不行,他偏要逆天而为,夺回属于他的所有。
包括沈如年。
过了半个多时辰,赵渊才不急不缓的走进了大殿。
小太监尖着嗓子喊:“跪。”
大殿上的重臣齐刷刷的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是大朝,原本是要宣布春闱的结果,并对状元等人进行认命,以及朝中一些官员的变动,而后是春耕春种的安排。
但前几日赵渊御花园遇刺,将整个大朝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此刻金銮殿上肃然无声,赵渊一步步的踏上宝座台,宽袖向后微扫,站定后转身而立,一双狭长的眼如鹰般缓缓的从众人身上掠过。
“平身。”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寒意,足以在这金銮殿内回响,话音落下百官们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