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钟里予都给气笑了:“你不知道这是哪儿吗?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吧?闯我地盘还怪我巡视得太巧妙,我看起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那是,游戏副本千千万,咋就这么巧呢?两秒的偷渡空档您都能掐准了,你咋对我一举一动这么清楚呢?”陆清嘉道。
钟里予被戳穿了有点挂不住,但嘴上仍振振有词道:“少废话,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既然破了禁,你就得给我受着。”
陆清嘉拉紧里面的扣锁,用实际行动回答对方的话。
钟里予冷笑一声,回头对郝经理道:“你,去给我拿把刀或者锯子过来。”
郝经理才差点被杀,这会儿对陆清嘉忌惮非凡,见眼前的大佬要动手,自然是巴不得。
立马应了一声就往外跑。
钟里予一副‘看到没?我没有开玩笑’的架势:“还不出来?一会儿你想出来可就由不得你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钟里予啧了一声,正要接着放狠话,一旁递过来一把电锯。
电源还是开着的,正飞速旋转发出渗人的嗡嗡声。
郝经理一副邀功的表情:“哥,使这个,这个好使,只要顺着柜子据过去,保管里面那孙子被锯成两截。”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维余电锯的轰鸣。
郝经理面露期待的看着钟里予,结果对方突然伸出手,无视高速转动的电锯杀伤力,一把揪住锯齿将其捏成一坨废铁,杀伤力巨大的电锯在对方手里比一张A4纸还不如。
电锯发出两声悲鸣后报废,郝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手一巴掌抽飞。
捂着嗡嗡作响的头,抬眼便看见对方脸色阴沉道:“谁让你拿这玩意儿的?”
郝经理委屈:“你不是要刀锯——”
“手动和电动的能一样吗?”钟里予骂骂咧咧:“电动的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虽然大爷我手稳,偏差是以微米计算的,可万一呢?万一伤着人呢?”
“妈的傻逼做事就是不靠谱,难怪每年世界上那么多作死的意外发生。像我,就从来不干危险的事,凡事安全第一。”
郝经理都被说懵了:“您不是要收拾他吗?”
“那收拾不也得按步骤来?一上来就来硬的那成什么野蛮人了?”
郝经理看了眼地上皱成一坨的电锯,不敢说话。
钟里予却一副懒得跟蠢货计较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再去拿把锯子来,这次别拿错了。”
片刻后锯子拿回来,钟里予指挥他对着衣柜最上面一角:“把那儿锯开。”
郝经理看来眼他的比划,就相当于给盒装牛奶的剪个开口而已,以陆清嘉的体格,这会儿就是伸长四肢都伤不了他分毫,不知道震慑意义何在?
最窒息的是边锯的时候,钟里予还在跟里面放狠话,郝经理都听不下去了。
您的行为好歹对得上你话里凶狠的万分之一?
郝经理锯完爬下衣柜,见被里面彻底无视的钟里予终于发火了。
是双重意义上,因为他的手掌上出现了一簇蓝色的火焰,光是看过去就让他这个鬼魂感到彻骨的震慑力。
对方冷笑:“不出来是吧?我看你能在火烤下撑多久。”
郝经理顿时一扫刚才的郁闷,兴奋的看着他,总算动真章了。
蓝色的火焰靠近柜子便蔓延开来,整个柜子被明火包围,看着声势浩大。
郝经理看得解气,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哥,您既然决定烧他,那让我给柜子开口干嘛?”
对方瞥了他一眼,用最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了最让人无语的话——
“不开个口怎么透气?烧起来空气变稀薄人在里面出了事怎么办?”
郝经理:“……”
成,成吧,反正火这么大,没一会儿也该烤成焦炭了。
果然那人对着柜子里道:“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了吧?怎么?还不打算出来?”
里面回应的照样是一片寂静。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钟里予脸色越发难看,最终僵持了几十秒。
只得伸手一挥,火焰顿时消失无踪,他咬牙冲着柜子道:“行,算你有种,居然这样了都咬死不出来。”
火焰消失的瞬间,郝经理看到柜子完整如新,看来这火焰并不破坏物体表面。
但他忍不住摸了摸柜子上的温度,险些破口大骂。
好么,看着烧得那么厉害,结果连他平时洗澡水的温度都比不上,更不要说柜子里面是个什么感受了。
这会儿外面天寒地冻的,暖气也随着众鬼复苏失了效,这么看起来柜子里暖烘烘的又能透气,怕不是舒服得能昏昏欲睡。
他忍不住看向那气急败家的哥们儿,只想说你摆这阵势到底想干嘛?
抽出四十米长刀切蛋糕给姓陆的吃吗?
结果还没完,见里面根本不搭理,钟里予踹了踹郝经理:“你,扛着柜子咱们上天台。”
说着咬牙:“我把柜子从天台踹下去,看他出不出来。”
郝经理已经累了,他哭道:“哥,哥您好歹看看你这一身腱子。”
“这衣柜又没法上锁,姓陆的顶多从里面拉着环扣,您单手就能把柜门拆下来,折腾这么多有必要吗?”
钟里予一副喽啰怎能理解大佬的格调,嫌弃道:“那多便宜他?那显得我多没牌面?”
“震慑和恐怖要并行才能达到威慑的效果,简单粗暴的劈开柜门傻子都会,我为什么要跟傻子相提并论?”
郝经理喘着气总算将柜子抗上楼顶,期间那人还跟在自己后面,生怕自己力气不行柜子掉下去一样。
郝经理总算明白了,他不该指望别人替自己报仇的。
于是道:“可柜子里那孙子已经把您当傻子了,他都睡着了。”
“什么?我听听!”钟里予贴上柜门,果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鼾声,听着睡得还挺香。
他脸上露出姨母般的笑容,顿时遭到郝经理的指责:“你笑啥?”
“那孙子舒坦成这样了你笑啥?你放的狠话呢?”
钟里予表情立马一紧:“放屁,老子心里的火都要蹿出来了你说我笑,打量这里没镜子可以随便造谣对吧?”
“您,您高兴就好。”郝经理被对方炸裂的自我催眠给吓退了。
他道:“那要不要给这孙子来点教训?他不是睡吗?咱就这样踹他下去。”
钟里予立马一副光明正大的表情:“哼,小人才做趁人之危的事。”
“他睡了也总有醒的时候,我又不赶时间。”
“我赶呐!!!”郝经理崩溃道:“哥我这儿的轮回已经快打破了,姓李的还有姓汪的被骗回来事情就了解了,我时间不多了啊。”
钟里予这才眉头一动:“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他怎么通关的,听起来评价不错的样子。”
说着手一挥,眼前竟然出现了陆清嘉一行从进入副本之后的通关画面,像小型全息投影一样,原封不动的还原了几天的时间。
只不过播放速度很快,起码是正常的两百倍。
于是钟里予看到陆清嘉各种撩拨人妻,各种挑逗女孩儿,各种利用美色走捷径。
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的柜子突然开了一道缝,一条绳索甩出来套上郝经理的脖子,又瞬间通电,激光刀一般瞬间切下郝经理的首级。
钟里予反应过来要阻止他登出游戏,却只听到对方最后一句——
“钟野,你个傻逼,有种下次别靠作弊。”
作者有话要说:
钟里予,爱称鲤鱼,黑称野哥,污称绿哥(里予绿)。
第16章
陆清嘉一消失,就宣告着这个副本结束。
整个酒店的轮回规则分崩离析,郝经理彻底灰飞烟灭,李先生和汪女士则接替过好几十个冤魂这么多年反复受过的折磨。
大仇得报,死亡真相也被揭露的鬼魂们大部分没了执念,升入空中消散在天际,跨入下一个阶段。
李太太和朱晓梅的鬼魂出现在楼顶,见到郝经理快要崩散的尸体,赶忙抓紧时间又跺了两脚。
察觉到陆清嘉已经消失的她们,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
朱晓梅:“多待一会儿该多好啊,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谢谢呢。”
李太太:“多好的男人啊,可惜我早生二十年,不然拼了命都要追到手,也就不会瞎眼看上那畜生,连累这么多人了。”
朱晓梅赞同的点点头:“又优秀又温柔啊,对我们这种小人物也从来不趾高气昂的,这才是好男人的风度吧?”
说着脸红道:“他还夸我可爱。”
李太太不甘示弱:“他早夸我迷人了。”
两个女鬼暗暗较劲,就看到站在打开的柜子面前怔怔出神,表情透着委屈和不甘的男人猛地回过头。
李太太和朱晓梅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好男人什么时候批发来的?才走了陆清嘉,这会儿又出现一个。
对方看过来的脸色却不好,瞟了眼俩寒酸女鬼,嗤笑一声。
一副正宫的从容和知根知底的优越感道:“他就是个骗子,只要有好处他能眼睛不眨把八十岁的老太夸成天仙。没自知之明的傻货。”
李太太和朱晓梅自然是不高兴了,这不光是侮辱他们,也是侮辱那么温柔善良的嘉嘉。
但眼前这男人一看就充满危险,俩人也不敢硬怼。
只得嘀咕道:“嫉妒,肯定是嫉妒。”
“要么就是抹黑,什么人呐见不得人家受女人欢迎。”
“果然还是陆先生好。”
钟里予一噎,抬手劈开一条空间裂缝,将两个多嘴的花痴女鬼踹了进去——
“滚去投胎吧,下辈子多长点脑子,别被人说点好听的就哄了去。”
说完仿佛感觉游戏突然的沉默很意味深长,便问:“怎么了?”
恐怖游戏:“你不觉得说教别人之前,先反省下自己?”
“某人可是被哄得五迷三道,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捅出去了。”
钟里予道:“话不能这么讲,我只是日常抱怨傻逼上司,拿它的黑历史寻开心以慰藉屡次帮它擦屁股的疲惫而已。”
“人家聪明从这里面提炼出了关键线索,这算人家的本事,你要是对此不满,也好歹靠谱点别给我抱怨机会啊?”
恐怖游戏:“哦你现在这么能说了?刚面对那小子的时候你倒是有对我的一半狠心呐。”
“我可是讲道理的人,他又没让我收拾烂摊子。”钟里予念头一动,整个人便消失。
恐怖游戏:“……”
眨眼间钟里予出现在了熟悉的房间里。
正面落地窗外呈现的风景优美精致,富有亚热带风情。
这是一座很大的海边庄园,看植物和建筑风格,不像在国内。
钟里予下了楼,这个时间庄园内的佣人正在忙碌,他们大多是东南亚人种,只有少数几个发号施令的是华裔。
整栋庄园庞大,工作量不小,单是整理花园的园丁就不少。
见钟里予下楼,所有人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向他打招呼,姿态谦卑,不必要的人轻声安静的离开主人的视线。
倒是钟里予看着一如既往的随和,平时也算是好说话,但佣人们的小心翼翼仿佛根植于本能一般。
品类丰富的早餐依次上桌,有个穿着浅色唐装的老人向钟里予汇报工作。
完了却听钟里予道:“郑叔,给我安排车,一会儿我去看看爸爸。”
这位姓郑的,眼神锐利满脸精明气度从容的老人表情扭曲了一瞬。
终于实在忍不住了:“少爷,这都是这个月去的第三次了,这个月才过去不到十天呢?您这么频繁的去看老爷,合适吗?”
钟里予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不合适?至亲父子,多见见难道不是好事吗?”
郑叔牙酸:“可老爷在监狱啊,哪有三五天探一次监的?”
钟里予摆摆手:“郑叔您这就偏见了,虽然我爸进去了,但我们仍旧是血脉至亲,我们不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只需要等待他改造归来。”
说着还不满的瞥了郑叔一眼,颇有些埋怨道:“郑叔,您是跟了我爸一辈子的老人了,别人不管怎么想,您也不该嫌弃他啊。”
郑叔一辈子腥风血雨练就的沉稳终于破功了。
他掀桌,火冒三丈血气上冲道:“那是我嫌弃?你个不孝子既然成天去点卯,当初干嘛把你亲爹送进监狱?”
说罢骂骂咧咧道:“得得得,我也是倒了你的血霉,当初我就该跟我哥一块儿进去,省得成天糟你的气。”
钟里予道:“不能这么说,法律量刑是有标准的,郑叔你只用交一笔保释金就行了。”
郑叔气的眼前发黑,又疲惫道:“你,你今天又去找你爸说啥?”
钟里予脸一红:“我跟我对象有点不顺,想请教下我爸当初怎么追回我妈的。”
郑叔扔了手里的文件就往外走,手下的人连忙死死拦着:“老爷子别生气,您可不能走啊。”
“老子不干了,我今天就退休。”
“您撂挑子了,老爷怎么办?”
郑叔闻言,果然不闹了,却只觉得老哥俩儿叱咤风云一辈子,晚景凄凉。
几十年拼出来的产业地盘,被那带孝子连根摧毁改了别的业务不说,还强行让家族的老头子们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当初就不该送他去国外,不该瞒着他家里是干什么的,长大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良民了,接受不了家里的产业便直接给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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