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这幅奇怪的样子,让凉宛背脊一阵发凉,想到猫猫白天对她的奇怪反应,以及脑子里浮现出的各种猜测,她缓缓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想赶紧回到房间里锁上门,当做自己没有出来过。
然而刚刚一转身,厨房里刀子的声音就陡然停了下来。
凉宛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厨房里除了水沸腾的声音,没有半点多余的声响。
她悄悄地斜了斜视线,往炤台上的锅子上看去,炖汤的铁锅映出厨房内的场景,她僵硬的身体后面,室友正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宛如木偶一般杵在那里,气氛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
凉宛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呼吸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急促,这是快要从心底溢出来的恐惧。
她跟室友一起住了很久,对方一次都没有在深夜做出过什么奇怪的反应。
而从今天回来之后,猫对她的奇怪害怕,深夜独自在厨房里烧水做饭,连状态都诡异的不像是个人。
她清晰的感受到,此刻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无声无息盯着她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室友。
身后轻轻传来一道刀被放在案板上的声音,紧接着她的室友动了动身体,缓缓地朝着她走来。
凉宛脸色惨白,身体簌簌发抖,随着对方的每一步靠近,恐惧都会增加一分,甚至一点都不敢动,连脚都迈不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只手搭在了凉宛的肩上,室友那张眼睛瞪的圆圆的脸缓缓地伸到了凉宛的旁边,死死地盯着她,惊得凉宛一颤,想要惊恐的尖叫,但嗓子却害怕的失了声,整个人一僵,险些昏过去。
凉宛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室友的脸就紧紧地凑在她旁边,无比熟悉的脸却在此刻显得尤为诡异。
是肚子饿了吗?室友瞪圆的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伸手抓住了凉宛的手。
她的手大概是刚刚摸过鱼肉,有些凉还带有少许黏糊的触感,让凉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给你做饭,年轻孩子晚上可不能饿肚子啊。室友慢慢地拽着凉宛的手走到了炤台旁边,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又重新拿起了菜刀。
室友一放开她,凉宛就立即缩回了手,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不饿,我就是起来、起来看看。
室友转过头来,先前还无比僵硬的脸,在眼眸弯起变成笑脸之后,更是一脸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嘴角上扬的弧度,和微微眯起的眼眸看着格外的慎人。
都起来了,不如吃点宵夜吧,我刚刚在给你的猫做饭呢。
它饿了,一直待在沙发底下不出来。
凉宛瞥了一眼客厅的沙发那边,觉得自己已经头皮发麻到有些混乱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
那、那我去屋子里等你的饭吧我站在这冷凉宛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好。室友点了点头,允许了。
凉宛立即转身冲向了客厅,伸手往沙发下一掏,硬生生地将猫从沙发底下拽了出来,抱着它二话不说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之前,都还看到室友站在厨房里直勾勾地盯着她。
第11章
凉宛飞快地锁上了门,将屋子里的灯开的明亮,缩在被窝里死死地盯着门口。
怀里的猫压着耳朵,抖着身体一声不吭。
整个屋子里,一片死寂,唯有厨房里传来一声一声的切菜声,伴随着水在锅子里的沸腾,一直响了很久。
凉宛躲在被窝里,紧绷着高度的紧张,太过疲惫,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被一道敲门声惊醒。
她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了过来,屋子里还亮着灯,而声音是门外传来的。
起来吃饭了。门外传来室友低沉轻缓的声音,同时伴着两声沉重的咚咚声。
凉宛缩在被窝里一颤,抱紧怀里的猫,一动也不敢动。
睡着了吗?门外缓缓地传来室友的疑惑声,凉宛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只要今晚不出去,应该什么都好说。
门外安静了好一会,似乎没了声音。
凉宛死死地盯着门口,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她很清楚,外面没有传来室友离开的声音,她还站在门口。
开着灯啊应该还没睡吧?门缝底下幽幽地传来了室友的声音,很是熟悉的声音,换了一个语调,却感觉宛如陌生人一样。
年轻孩子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啊,快起来吃饭,猫也来吃饭。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咚咚的一声一声地砸落在门上,不紧不慢。
凉宛屏住呼吸,一声也不敢吭。
对方态度很温和,说话也很平稳,但总是让凉宛透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她所熟悉的室友身上全都是她十分陌生的气息。
行为诡异,表情不对,连说话的方式都完全像换了个人。
还叫她年轻孩子?室友可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
此刻外面站着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的室友,是另外什么可怕的人附在了她室友身上!
为什么装聋作哑?平稳的敲门声忽地变得有些沉重,每一下力道都比刚才更为的重,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烦躁了。
为什么不出来?
快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室友的声音逐渐嘶哑暴躁,敲击着门的声音也越发的大,哐哐作响,震得门板都在晃动。
凉宛浑身颤抖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慌张地爬起身,害怕那个单薄的门板会承受不住她的重击,连忙将什么桌椅就推到了门口,用力地将门抵住。
听到屋子里传来凉宛行动的声音,门外的声音更为的猛烈了,连室友的声音都逐渐变得有些嘶哑变调,从低沉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像是老人的声音一样。
还不快给我出来!
凉宛飞快地缩回到被窝里,用被子包裹着全身,一点都不敢动,抱着发抖的猫蜷缩在床上,一整夜都没敢再做什么。
声音持续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外面的声音从平稳到暴躁,再到狂怒,敲击门板的声音震耳欲聋,但始终没有进来,然后她就慢慢地安静了下去。
厨房锅子里的水安静了,也没有了切菜的声音,室友房间的门轻轻一响,接着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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