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娇[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2)

恃宠而娇[快穿] 4662 字 2023-09-04

“郡主歇下了?”齐予恭问。

碧桃答是,而后踌躇片刻,终究还是道:“齐世子,奴婢有话要同您说。”

齐予恭这便停下扫雪,转过身来面向碧桃。

他大约能猜到碧桃要说的话。

无外乎就是卿衣醒来后,对他说不想要孩子……

齐予恭垂下眼,伸手折了枝梅花。

像齐予恭没带人来这园子,碧桃也是独自一人来的。碧桃左右张望了,确定此地再没有别人,她近前一步,小声说话。

“齐世子应当知晓,郡主是不足月生下来的。”碧桃这么说道,“郡主先天不足,身子实在娇弱,第二日便生了场大病,险些夭折了。”

正因如此,圣上才将郡主抱去宫中抚养,生怕王府里的人一个不注意,郡主就没了。

有着一皇宫的人日夜不休地照料,无数珍稀药材也流水一般用着,渐渐的,郡主的身子虽没有刚出生时那么娇弱,但有些隐疾仍旧存在,难以治愈。

这其中就包含郡主无法像寻常女子那般受孕。

之前陪郡主去宫里住,郡主与皇后之间那番关于相夫教子的对话,碧桃当时候在一旁,听了个一清二楚。深知以郡主的性子,真说起孩子一事,恐怕也只会以自己不喜孩子为由,绝不会将真实缘故讲出来,皇后便私下里嘱咐碧桃,必要时刻就将这事告知齐予恭,让他知晓这其中利害。

有些事情,郡主不屑于讲,却不能让齐予恭也不知道。

“奴婢要说的话就这些,还望世子恕奴婢多嘴。”碧桃行了个礼,“奴婢先告退了。”

碧桃一走,园子里便只剩齐予恭一人。

他站在梅花下,静立了片刻。

也不知他想了什么,抬手再折了两枝梅花,他出了园子,回到卿衣房里,让人找来个花瓶,将折来的梅花插好,摆在窗下。

对着这瓶梅花看了会儿,他铺纸磨墨,寥寥几笔便将这一窗景色画了下来。

画好后,没等墨干透,他又拿了张新纸,写了两行字往卿衣枕边一放,转而披上刚脱下的斗篷,又出去了。

“去宫里。”齐予恭踏上马车,“我要求见圣上。”

没有卿衣在侧,齐予恭坐到宫门前便下来了。被小太监引着去圣上所在之地的路上,途经御花园,见其中一角开满了梅花,齐予恭同身后的徐公公说了声,让后者去折几枝。

徐公公哎了声:“带回去给郡主看吗?”

齐予恭颔首。

徐公公依言转道去折花,倒也无人阻拦说御花园里的花不能随便摘。

齐予恭则继续走。

徐公公一边挑着花苞多的梅枝,一边想也不知今次世子来求见大梁圣上为的是什么事。

诚如徐公公这般想,得知齐予恭求见,圣上也有些疑惑。

最近这段日子,也没听郡主又耍小性子啊?

及至宣了齐予恭觐见,齐予恭拜下,把此次所求之事一说,圣上罕见地愣了愣。

“你是说,你想求道旨意,让你和郡主两个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是。不纳妾,不过继,就我和郡主两个人。”

好比公主能养面首,驸马也是能纳妾的。

卿衣这个郡主,不是公主却胜似公主。她养面首的话,那自然,齐予恭也能纳妾。

更别提过继子嗣,这在宗室里是常有的事。可齐予恭不愿。

索性求道旨意,杜绝一切可能,也好过别的人生出各种猜测,万一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话传入卿衣耳朵里,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叫她不高兴?

听完这些话,圣上看了齐予恭好一会儿,须臾叹口气,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齐予恭这便告退。

他正待离去,圣上却又叫住他:“近来北齐出了点事端……你想回北齐吗?”

齐予恭眸光微动。

谋划已成。

……

大梁的冬日不算长,得知暖室里养着的早春花开了不少,卿衣总算踏出院子,过去赏花。

难得她肯出来,齐予恭自是陪她一起。

五颜六色的早春花竞相绽放,让人一眼就觉得春天要到了。卿衣赏着花,待得碧桃端来点心,她挥挥手,碧桃便下去了。

卿衣喝了口温奶,转手递到齐予恭嘴边,让他也喝。

齐予恭喝了。

随后问:“卿卿,跟我去北齐好不好?”

听到这话,卿衣放下温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问了系统。

她问系统任务进度怎么样。

这一问,系统也恍然想起来,他似乎很久没注意任务进度了。

于是点进去,只见蓝色刻度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满格。系统琢磨了下,估计等到了北齐,圆了大佬多年的梦想,刻度就该到顶了?

系统把这个想法一说,卿衣说:“他的初始设定是一辈子留在大梁。回北齐没问题?”

系统:“问题是肯定有的。但你能说服大佬不回北齐?”

卿衣摇头。

北齐于齐予恭而言,是执念,是夙愿。

总有些东西,是别的人怎样都无法染指的。

系统说:“所以啊,大佬想回就回了,你只要稳住他,别的就什么都不用管。”

卿衣说:“这样?我知道了……不过老父亲,我发现你变了。”

系统说:“哪里变了?”

卿衣说:“本就聪明的头脑变得更加睿智了。”

系统骄傲地嗯哼一声。

自从经历过前头燕弘的世界,系统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有时候把任务前后详情摸得透彻光亮,其实也无法给卿衣的任务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帮助。

坦白点说,任务详情这玩意儿就是鸡肋,除去作参考外,再无用处。

毕竟造成大佬脱离初始设定的原因是过去,卿衣的到来却是现在——现在能扭转过去?

不能。

既然不能,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的探求过去?难道探求出真相,逼迫大佬把伤痕都挖出来,血淋淋地展开来进行剖析,就是对大佬好吗?

当然,如果大佬自愿展现给卿衣看,那就另当别论。

因此最要紧的是当下,卿衣引导大佬过好当下,让大佬不要再为着过去所无法挽回的种种人或事继续执着,这才是这个任务的最终目标。

“你跟大佬一起去吧。”系统说,“大佬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

卿衣说:“知道啦。”

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卿衣抬眸看向齐予恭。

齐予恭也正看着她。

他眼眨也不眨,呼吸都屏住,生怕会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卿衣便道:“听说北齐很冷,我怕冷。”

齐予恭道:“是很冷。但……”

他忽而顿住了。

他想起早前碧桃对他说,郡主自幼体弱多病,完全就是个药罐子,也就是近年渐渐好转,瞧着才康健起来,和寻常贵女没什么两样。不过一到冬天,郡主就还是怕冷,无法控制的怕冷,往往不到春暖花开的时节,郡主是连王府都不会出的。

眼下大梁即将开春,但北齐没有。

北齐的冬天比大梁来得早,也比大梁走得晚。

倘若他带她回了北齐,她能忍受得了北齐那漫长的冬天?

齐予恭还在想着,就听卿衣问:“我真的很怕冷的……所以我如果去了北齐,你能把我住的地方,所有院子里都铺满地龙吗?”

她目露期待。

那双美目流光溢彩,这么望过来,齐予恭只觉心中震动,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

良久,他将卿衣抱进怀里,密密实实地吻她。

直让她出了一身细汗,若有似无的浅淡香气从肌肤深处透出,他愈发靠近,将不久前赏过的红梅白雪的景致让她也亲眼赏过了,他才说:“卿卿,你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那就让我更快乐些。”她此时面容比梅色更明艳,是雪花都衬不出的极致,“齐予恭,小郎君,夫君,官人……好不好?”

好。

她说什么都好。

于是红梅白雪的风光愈发靡丽,景色无边,那香气缭绕着,齐予恭受不了地将她按倒在花间,人比花更娇。

他觉得他要死了。

第38章郡主她又离家出走了完

大梁很快便开春了。

天渐渐暖和起来,卿衣不仅踏出院子,她还脱了兔毛围脖,身上披着件薄斗篷,看偌大王府在齐予恭一声令下后,整个运转起来。

连同另一头的世子府也开始运转,为回北齐做准备。

这准备不可谓不长,毕竟一个是郡主,一个是世子,要带走的东西十几辆车都拉不完,卿衣便趁着这点时间,又去宫里住了。

她这一去北齐,不知道过几年才能回来,她得把皇后小厨房新做的点心都尝一遍。

皇后早早从圣上那儿得知卿衣要去北齐的消息,见卿衣进宫来,拉着说了许久的话,说到最后,竟是眼眶都有些红了。

卿衣顿时心疼了。

“哭什么呀,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卿衣拿帕子给皇后擦眼泪,“齐予恭同我说了,日后北齐和大梁交好,不定还要陪我回来住呢……”

皇后握着她的手,道:“我待你如同待亲女儿一般,你要走,还不许我哭了?”

卿衣道:“哎,那行,不过可别哭太久,回头皱纹出来了,您还得赖我。”

皇后被她逗笑了。

素来威严的皇后都能流泪,更别提宫里其余人,连小时候想欺负她,却反过来被罚了禁闭的公主也抱着卿衣大哭一场,期期艾艾地说一定要回来他们。

卿衣把新鲜出炉的小点心分给公主一块,满口应好。

之后再去圣上那儿蹭御膳,圣上也久久望着她,叹息一声,说她长大了。

“早知你会嫁人,却从未想过你居然会远嫁到北齐。”圣上说,“这都快成和亲公主了。”

卿衣说:“我才不当和亲公主。过去的和亲公主有哪个嫁过去还能回来的?我明明比和亲公主厉害多了。”

圣上说:“是,就属你最厉害。”

卿衣这回在宫里住了小半月。

这期间,从王府来的信一直没断,多是齐予恭在信上写准备得如何云云,末了会写今日也很想她。

有来有往,卿衣看完信也会回,且字数甚多,这一幕看在皇后眼里,总算放下心来。

合适的就是合适的,天打雷轰都不会变的。

及至这日,打从王府来的人没带信,只带了句话,说王府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卿衣这便拜别皇后出了宫。

回到王府,一辆辆车整齐列着,里头满满当当装着的全是王府里的东西。卿衣扫了眼,她最喜欢的那张美人榻装上了,她的小金箱子也装上了,连同暖室园子里栽种的那些花草树木,也都被分了根枝细心包好,只待到了北齐,寻地方种下。

“郡主,”碧桃过来给她见礼,“齐世子说明日出发。”

卿衣点点头。

于是再在王府里睡过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以齐予恭为首的世子府车队赶过来同王府的汇合到一起,再加上两府各自的奴仆护卫,乌泱泱的一长列,瞧着甚为壮观。

围观的人见状,不约而同地慨叹,这哪儿是远嫁,说是乔迁都不为过。

不过细想想,离郡主成婚尚有半年光景,还真不能叫远嫁。

全大梁独一位的郡主要去北齐,前来送别的人很多。到得最后,再不能往前送的十里亭里,圣上携皇后便衣而来,当着齐予恭的面嘱咐卿衣,如若在北齐过得不舒坦,随时回来,大梁的皇宫永远为她敞开着。

卿衣听了就笑了。

笑过后,她郑重叩拜,又得一位颇有文名的郎君送了首离别诗,才被碧桃扶上车,走了。

走了一段,卿衣掀开帘子往后看,遥遥望见十里亭那儿似乎不剩什么人,估摸着圣上和皇后应该回宫了,她探头喊正骑着马的齐予恭上来。

齐予恭闻言,手中缰绳一扯,骏马踏踏着靠近马车。

接着也不见齐予恭如何动作,卿衣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经掀开前头的门帘进来了。

这显然是真功夫了。

大梁京城里人人皆知,北齐世子谦恭有礼,素来重规矩。却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位扮猪吃老虎,连腿脚功夫都极其不错的主儿呢?

“好厉害。”卿衣夸他。

齐予恭笑了下,把门帘放得严严实实。

外头的徐公公却仰头望了望天。

这还没出大梁地界呢,世子就开始暴露出本性。

真怕哪天小郡主又闹着要换夫婿……

徐公公唏嘘着,只觉自己这辈子虽没有儿子,却比有儿子还要操心。

大梁京城距离北齐王都甚远,便是白日里不停赶路,也得走上一个多月。这样久的长途跋涉,换成寻常贵女,早要喊累了,卿衣却从头到尾没吭半句。

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窝在齐予恭怀里小憩。

这马车本就被布置得十分舒适,齐予恭又常常变着法地让她快乐,她才没觉得半点累。

她就这么一路舒适着到了北齐地界。

这晚,车队在山脚处停下,准备歇息一夜,天亮后再赶路。卿衣被碧桃扶着从车里出来,两只脚刚踩上地面,就听“咻”的一声响,她还没反应过来,齐予恭已然伸手,生生抓住一支利箭。

卿衣望着那目标似乎是自己的箭矢,眨巴眨巴眼。

“……草。”刺耳警报声在这时陡然响起,系统也来不及念诗了,忙道,“快躲起来,是冲着你来的。”

“冲我来的?不是该冲齐予恭吗?”

“你傻啊,你是大梁郡主,你要是死在北齐,圣上可不得为着你和北齐开战?”

卿衣一想也是。

北齐王的儿子死在北齐,和大梁的郡主死在北齐,这两者概念太不一样了。

于是漫天箭雨中,卿衣不慌不忙,很是镇定地往齐予恭身后一躲。

系统:“……你就躲这儿?”

卿衣:“不然呢?他要是护不住我,他还当什么大佬,玩什么扮猪吃老虎。”

系统一想也是。

卿衣却又提醒道:“你刚才说草了。”

实在无法理解怎么每次这种紧张时刻,卿衣的脑回路都还能这么清奇,系统只能面无表情地念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恰此时,“锵”的一声响,齐予恭长剑出鞘。

他一剑朝前挥去,砍断又射来的几支利箭。

霜雪般的剑刃映着火光,却衬得那剑刃更似霜雪,又冷又寒。这位北齐世子眸光也是森冷的,似乎对方胆敢冲卿衣下手,着实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杀。”他道,“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