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远若有所思的“唔”了声。
“当然了,辛苦是肯定的。”杨潇云淡风轻的说:“任何情况哪怕再危险都得冲在最前头,不能怕,长官让干嘛就得干嘛。从某种角度来说,时间不是自己的,命也不是自己的。”杨潇轻轻笑起来:“这种生活状态,能找着对象才奇怪吧?”
“你们都没处过对象?”宁随远问。
“没有。”杨潇摇头:“开玩笑,长官自己都是天字第一号大光棍,我们哪敢率先脱单。”
要素过多,宁随远飞快的扯了一下唇角。
“你呢?”杨潇问:“你不是在纳落堡军校工作吗?怎么有功夫出来了?”
“说来话长。”宁随远耸耸肩说:“我被开除了。”
“这样啊。”杨潇不以为意的说:“你也别难过,现在的军校跟我们当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就是一坨屎,一个个的能力不大架子挺大。”
宁随远:“。”
杨潇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Beta不在纳落堡也好,脱离了条条框框说不定有更好的去处。”
宁随远想起了季珩先前同他说的话。
“是啊。”他轻声喃喃:“季珩的确给我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去处。”
杨潇倏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吧?”她难以置信道:“我们头儿真的决定带你回家了?”
宁随远:“?”xs63在就留在六区主城哪儿都不要去吗?这怎么可能呢!”
“是不可能。”廖鹏轻声说。
甘橘的身体僵了僵,她木讷的回过头去,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廖鹏。
嬉皮笑脸的小胖子难得有如此正经的表情,严肃得反倒让人觉得有几分滑稽。
不仅是宁随远,街边的杨潇也是满脸的无奈,人在缘分际遇跟前就是这么的无话可说,怎么带着廖鹏随便逛了逛就又跟甘橘撞着了呢?还恰好听到了这番话。
廖鹏抓了一下支棱的头发,低声道:“对不起。”
甘橘没说话,呆呆地望着他。
廖鹏又道:“我......我不该对松平动手,我只是一下子......一下子接受不了。”他飞快的抹了一下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我不会再乱发脾气了,只要他对你好,我就祝福你们!”
杨潇冲宁随远使了个眼色。
宁随远会意,悄无声息的跟着杨潇一块儿离开。
杨潇将头顶高高的马尾拆了,散开了一头海藻般的秀发,她颇为感慨的活动了一下筋骨道:“你知道么?其实廖鹏可喜欢这个青梅竹马了。每个季度,哪怕再忙廖鹏都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给她寄礼物,廖鹏嘴上不说,应该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衣锦还乡去跟她求婚吧。”
宁随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嗯”一声。
“但是实在是太忙了。”杨潇叹息说:“每次以为要安稳一阵子,现实都要给我们毒打。”
这几个人不像是寻常的兵种,批量被地方政府调配,宁随远忽而好奇:“你们跟季珩跟了多久?”
杨潇竟然没觉得他这么喊季珩的大名有什么不对,想了想道:“我最久,有四年了吧,廖鹏两年多,高德一年。”
“算雇佣兵?”
“不是,是特级侦查小队。”杨潇笑着说:“不过呢我们管自己叫季家军,差不多就是季处亲卫队的意思。”
“为什么给他当亲卫队?”宁随远问。
“那当然是因为拉风了。”杨潇笑嘻嘻起来:“男神季的心腹唉,顶着这个名号在一区办事都能顺好多。况且帝国津贴吃一份,长官的私人津贴再吃一份。这工资水平,连小高都准备在一区买房了。”
宁随远眨了眨眼。
“开玩笑的啦,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杨潇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个人,那么强又那么勇敢从容,他就像是神,无论遇到多危险的事他都能摆平,好像只要有他在,帝国就能稳稳当当的,在他身边也始终会觉得很安心。”
“是他挑选的你们?”
“算是双向选择吧,我们长官很民主的。”杨潇说:“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着他混的,整个帝国能带特级侦查队的只有他和姚处长,固定名额就三个。去年高德还没来的时候,多少人为着这个名额争破头啊,要知道高德和廖鹏都是他们那届军校生里的佼佼者。”
宁随远若有所思的“唔”了声。
“当然了,辛苦是肯定的。”杨潇云淡风轻的说:“任何情况哪怕再危险都得冲在最前头,不能怕,长官让干嘛就得干嘛。从某种角度来说,时间不是自己的,命也不是自己的。”杨潇轻轻笑起来:“这种生活状态,能找着对象才奇怪吧?”
“你们都没处过对象?”宁随远问。
“没有。”杨潇摇头:“开玩笑,长官自己都是天字第一号大光棍,我们哪敢率先脱单。”
要素过多,宁随远飞快的扯了一下唇角。
“你呢?”杨潇问:“你不是在纳落堡军校工作吗?怎么有功夫出来了?”
“说来话长。”宁随远耸耸肩说:“我被开除了。”
“这样啊。”杨潇不以为意的说:“你也别难过,现在的军校跟我们当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就是一坨屎,一个个的能力不大架子挺大。”
宁随远:“。”
杨潇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Beta不在纳落堡也好,脱离了条条框框说不定有更好的去处。”
宁随远想起了季珩先前同他说的话。
“是啊。”他轻声喃喃:“季珩的确给我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去处。”
杨潇倏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吧?”她难以置信道:“我们头儿真的决定带你回家了?”
宁随远:“?”
☆、第32章(二合一)
季珩的及时来访让松平亮始料未及,年轻的城防队队长吓得不轻,直接就从榻榻米上蹦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想给他敬礼。
“坐下坐下。”季珩摆摆手:“我又不是姚伟,不稀罕这种虚招子。”
“谢谢季处。”松平亮感激道。
“谢就不必了。”饶是一向厚脸皮的季珩也忍不住为廖鹏之前的行径汗颜:“我还要替廖鹏向你道歉的。”
提到这茬,松平亮的面色一僵,他悻悻然斜落眼帘,没吭声。
季珩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生气,态度愈发的郑重其事:“那小子实在是太冲动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希望松平队长不要跟他计较。”
“不敢当。”松平亮轻声说。
“那松平队长肯接受我的道歉吗?”季珩问。
松平亮涩然道:“季处长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接受的。”
“那就好。”季珩笑了笑:“那我们就暂且先把这件事儿揭过了,如何?”
松平亮敷衍的“嗯”了一声。
他原以为季珩说完这套场面话就会自行离开,谁料季珩却拉了张椅子来坐下,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松平队长。”
松平亮:“?”
他愣了愣。
人人都知道廖鹏是季珩的亲信,他原以为此番季珩前来就是为了给廖鹏当说客的,他甚至在想如若季珩打算用职权压他,逼着他把甘橘让给廖鹏的话,他该要怎么办?
结果......他发现自己好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季珩压根没把这件事当成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松平亮懵逼了会儿,紧接着生出了几分羞愧。
季珩没在意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爽朗道:“松平队长,你先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松平亮:“!”
季珩微笑:“你现在可以说了。”
松平亮的呼吸滞了滞,眼睛飞快的转动。
季珩的瞳光矍铄:“我们刚在城防所起过冲突,我要是你一定避着我的手下们走,可你主动出现了,我觉得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医疗所附近的。”
他的逼问是那么的不着痕迹,甚至像是在闲聊,松平亮皱起了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季珩看得透透的。
他用舌尖顶着腮肉,慢慢道:“季处长,您......厉害。”
“过奖过奖。”季珩笑着摆手。
松平亮却没立刻说下去。
只要对上季珩那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松平亮就觉得自己被洞悉的无处躲藏。他似乎是被牵扯到了伤处,忍不住“嘶”了声。
季珩想起甘橘的叮嘱,也没有急着催促,就这么耐心的等着。
趁着季珩给出的这段空隙时间,松平亮的眼尾合拢,他心虚的攥紧了手指,复又松开。
“其实......也不
是什么大事。”他吞吐了一下,过多的纠结使得他觉得受伤的鼻梁都开始隐隐作痛:“就是......就是想来看看宁先生的情况。”
“就这?”季珩显然不大信。
“哦还有——”松平亮急着憋出一句:“我想问问新的城委书记什么时候来。”
“新的城委书记?”季珩一愣。片刻后,他捏住了下巴喃喃:“我倒还没顾上这事儿,”
松平亮的眼眸随之闪烁了一下。
季珩果然还不知道啊......
他之前的确是头脑一热的想汇报一些事给季珩——
可后来......
松平亮吞了一口唾沫。
他一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姚伟空降六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突然开启全城的大整顿,这项举措给六区主城的住民生活带来了莫大的困扰,而作为执行人员的松平亮首当其冲,无时无刻不在被指指戳戳。
松平亮的感觉很不好,但他对姚伟充满了信任,觉得姚处长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六区住民们的安全着想,因此即便四处遭白眼儿,他还是踏踏实实的遵照命令,起早贪黑的工作。
可后来,他听说姚伟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刷政绩......并且在搜查红枫庭的过程中,他察觉到了姚伟对新上任的季珩存在着戒备和敌意,甚至不惜公权私用的打压季珩。
松平亮很震惊,对姚伟的信任坍塌无几,随后他将这份信任转嫁到了季珩的身上,毕竟许多传言都在说未来季珩会取缔姚伟。
——结果季珩就不明不白的跟两条人命扯上了关系。
姚伟说季珩是凶手,季珩说那是姚伟派去的人,双方各执一词。
松平亮觉得自己可能是命里克上司。
出于甘橘和枫酒居的立场,松平亮宁愿相信季珩多一些,可再到后来......他满脑子都是姚伟临走前扔下的那番话。
“松平队长,你以为你帮衬的就是正义吗?”
“新的城委书记很快就会来,季珩这座靠山没有你想的那么靠得住。”
“你好自为之吧。”
松平亮感到焦灼,他好像还是被认定站在了某一方的立场上,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当一个单单纯纯的城防队队长。
更奇怪的是,中央给了季处长全权调配的视察批件,却又单独另派了一个城委书记来接班,还没有告知季珩,这样的行为未免有些自相矛盾。
这是否可以变相的理解为,其实中央对这位季处长也没有十分的信任。
这其中一定有理由的。
松平亮觉得自己像是分腿站在峡谷的巨大裂缝上方,不知到底该往哪边跳,他紧张极了。
这些从政者啊......一个个看着春风化雨,可实际上都是带着假面的怪物。
“姚处长先前带领城防队去红枫庭搜查,不是专程为了我吧?”季珩平静的说。
他这句话虽说是个问句,可里面的笃定意味已有了七七八八。
松平亮吓了一跳,慌张的想要抬手摸鼻尖儿,随后碰到了伤处,疼出了一头汗。
“只是例行,例行检查。”他努力的寻找一个两边都不得罪的答复。
季珩没说话,看着他的眸光带着探寻的意味。
就在松平亮觉得自己快要抵御不住来自季珩的凝视时,季珩的个人终端闪烁了一下。
“抱歉。”季珩示意了一下,起身出门。
压迫解除,松平亮长舒了一口气,如蒙大赦,冷汗泉涌。
季珩走出屋子,低首望着来电显示,那是一段复杂的擎科码,破译后的发送人是菲尼克斯·让。
甘橘和松平亮的婚礼大约还是要如期举行的,等到婚礼过后,甘橘就会搬离枫酒居跟松平亮同住,枫玉斗一直把甘橘当干女儿看待,还怪舍不得的,因此最近就时不时的替她整理一些房间里的东西,方便她到时候搬家。
他在甘橘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六角形的魔方。
“把魔方放枕头下面,也不嫌硌得慌。”枫玉斗纳闷的自言自语。
那魔方有几个面儿都不在该在的位置上,枫玉斗的强迫症犯了,他灵活又xs63是什么大事。”他吞吐了一下,过多的纠结使得他觉得受伤的鼻梁都开始隐隐作痛:“就是......就是想来看看宁先生的情况。”
“就这?”季珩显然不大信。
“哦还有——”松平亮急着憋出一句:“我想问问新的城委书记什么时候来。”
“新的城委书记?”季珩一愣。片刻后,他捏住了下巴喃喃:“我倒还没顾上这事儿,”
松平亮的眼眸随之闪烁了一下。
季珩果然还不知道啊......
他之前的确是头脑一热的想汇报一些事给季珩——
可后来......
松平亮吞了一口唾沫。
他一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姚伟空降六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突然开启全城的大整顿,这项举措给六区主城的住民生活带来了莫大的困扰,而作为执行人员的松平亮首当其冲,无时无刻不在被指指戳戳。
松平亮的感觉很不好,但他对姚伟充满了信任,觉得姚处长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六区住民们的安全着想,因此即便四处遭白眼儿,他还是踏踏实实的遵照命令,起早贪黑的工作。
可后来,他听说姚伟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刷政绩......并且在搜查红枫庭的过程中,他察觉到了姚伟对新上任的季珩存在着戒备和敌意,甚至不惜公权私用的打压季珩。
松平亮很震惊,对姚伟的信任坍塌无几,随后他将这份信任转嫁到了季珩的身上,毕竟许多传言都在说未来季珩会取缔姚伟。
gu903();——结果季珩就不明不白的跟两条人命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