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能躲人的地方,也就是垃圾桶或者杂物堆之类的了。
可就这么点地方,难道它不知道来找吗?
还有哪里
许术拐过街角消失在对方视野范围之内,一边跑,一边四下张望着。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路边的一个东西上。
也许,可以试试那里。
来不及多想了,他当即行动起来,用最快的速度飞快躲好。
不知道为什么,那道稚嫩的童音始终都在他耳边,就好像耳朵里带了个专门接收它声音的耳机一样。
在那一声声的数数中,许术又急又紧张,额头都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终于,它数到了一百,紧接着就完全没了动静。
许术喉头滚了滚,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低了下来,生怕一点点的动静就会引起它的注意。
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吧?
如果连这里都被找到,那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躲到哪里去了。
嘻嘻
一道渗人的笑声,从街角那头轻轻响起。
紧接着,那一个看起来十分漂亮可爱的洋装小姑娘,提着裙角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第95章空城10
许术的心脏,怦怦怦的大力跳动了起来。
他不知道被对方抓住的后果是什么,是直接死亡,还是有逃脱的机会?
他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试。
只希望,那只小鬼可以尽快从这里走开,走得越远越好。
它越来越近了,他甚至可以听见它一边走还一边在轻轻哼着轻快的儿歌,似乎心情非常不错。
而许术此时,却紧张得连心跳声都大得能被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额头上,手心里,后背上,到处都在冒汗。
不要被找到,千万不要被找到!
对了,据说如果长时间盯着对方,也有可能被对方察觉。
许术赶紧移开视线,干脆把眼睛都用力闭了起来。
可是闭上眼睛后,听力就变得更发达了。
小女孩哼唱儿歌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渗人,那小皮鞋踩在地上踢踢踏踏的动静就像正在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死神。
他又连忙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脚步声,到他这里了。
许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嗒脚步声仍在传来,没有停下!
他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两只耳朵在这会儿就像变成了兔耳,努力地竖了起来,仔仔细细地倾听着对方的动静。
一声,又一声
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许术的心跳也仿佛跟着漏了一拍。
紧接着,传来了垃圾桶盖被打开的声音。
咦?
小女孩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似乎很奇怪许术居然不在那里。
她没再哼歌了,重重的盖下盖子,发出唔的动静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许术咽了口唾沫,紧张得拳头都捏得发白了。
随即,脚步声再次响起好像,是朝远处去的。
他不敢放松,警惕地听了片刻,才终于确定。
走了真的走了。
许术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似的。
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待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才打算从灯柱上下去没错,他是爬到了路灯上面去。
在刚才的倒计时中,他脱下上衣穿过灯柱绑在身体上,接着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最顶端。
除了这里,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躲藏的了。
不管怎么样,至少暂时安全了,还是先下去找季川吧。
许术深呼吸了几次让呼吸平缓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脚往下踩了点,双手抱着灯柱,小心地往下滑去。
忽然间,一阵阴风从耳后吹来。
你要去哪里呀?
清脆的嗓音,阴测测的语气,听得人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许术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双手一松,身体便向后仰去!
还好腰间还捆着衣服,他赶紧抱住灯柱,两腿一蹬,迅速往下滑去。
这时候也顾不得会不会擦伤身体了,他飞快滑到地上,直接拿刀把衣服割了,转身就跑!
身后,那小女孩还发出嘻嘻的轻笑声。
就像是猫捉老鼠时的嘲笑。
许术暗骂了一声,疯狂地向前飞奔着,心中不停想着:它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难道这场所谓的捉迷藏游戏,根本就没有什么找不找得到的分别?
它对他的位置了若指掌,刚才只不过是在逗他玩而已吧!
不现在想这个已经没有用了。
怎么办?难道只有跑出这片区域这一个选择?
可他才刚进入而已,鬼知道要跑多远才能跑出去?还有,他也不敢朝季川那个方向跑,现在是越跑越远了,那之后季川要找他的话不也得跑这鬼地方来?
许术正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身影从他旁边一闪而过。
下一刻,一道清脆的笑声从他前方传来。
他抬头望去,惊愕地看见那只小鬼已经站在了他前面不足两米的位置。
根本连跑也跑不掉啊。
跑来跑去,都好像是在她手心里一样。
小女孩歪了一下头,漂亮可爱的脸蛋看起来红润极了,一点也不像只恐
怖的厉鬼。
可是许术知道,她绝对可以在一瞬间要了他的命。
他喉头微动,想要说点什么求饶的话,可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那只小鬼,在一眨眼之后就到了他眼前。
紧接着,她仰起头望着他的脸,眼睛一弯,露出一抹可爱灿烂的笑。
然而那个笑脸,却在下一刻忽然裂开,如同被打碎的镜子一样,整张脸都皲裂成了无数块!
她顶着这样一张可怕的脸,发出一声奇怪的吼叫,猛地扑向了许术!
许术想逃,哪怕是徒劳无功的,也绝不想就这么站在原地等死。
可是他逃不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立在那里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动分毫!
还不止是双腿,应该说,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听他的使唤。
除了还有神智以外,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