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好一会儿后,他才“嗯”了声,缓缓问:“如果很晚的话,你回家之后,想自己睡?”
林瑾还真有这个想法,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变成:“你怎么想?”
萧以南眉梢微扬,“跟我一起,不用怕吵到我。”
“你确定?”
“嗯。”
车子停到地库,萧以南搂着她上楼。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她:“奶奶今天打电话,说我们很久没回去了。”
林瑾边想边说:“那周六晚上回去吧。”
她补充:“但是周天中午之前就得回来,我要去律所加班。”
萧以南语气平淡:“行,那就这样。”
离他的固定睡觉时间已经很近,进门之后,林瑾就被催促着去洗澡上床。
她本来躺在另一个枕头上,又被萧以南抱了过来。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宝贝,这次你要忙多久?”
林瑾在他怀里挪挪位置,选了个舒服的地方躺,轻声说:“可能会一直这么忙吧...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萧以南:“......”
林瑾一只手被他攥住,她轻挠了下萧以南的掌心,又道:“今天同事跟我说,我现在这个团队里所有人都是单身,因为忙得没空谈恋爱。”
她抬眸看向他,“如果你介意我工作这么忙,后悔的话...”
萧以南皱着眉打断她,语气不爽:“忙就忙吧,你自己喜欢就行。”
林瑾还准备说些什么,萧以南伸手把灯关了,沉声吐出两个字:“睡觉。”
说着,他搂在林瑾腰上的手用了些力,不让她回去。
林瑾低下头:“...好,晚安。”
第二天上班时,律所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白若兰阴魂不散,又找上门了。
她案子的判决书也已经下来,跟林瑾提前告诉她的几乎没有出入。
准备离开金石的那段时间,林瑾接到过律协的电话,她告知情况,律协核实,案件的办理过程不存在任何问题。
到了会客室,白若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见林瑾进来,她抬头:“要不是我在手机上看见视频,我都不知道。当时打官司,我对面那个男律师就是这家律所的吧?原来你俩早就是串通好的,你从我这儿收了一笔钱,不知道又从那贱人手里拿了多少!”
林瑾这才想起,当时另一方的代理律师是通达的。
她揉揉额角,低头看着白若兰:“你已经去律协投诉过,那边也查证了,这个案件的办理是完全符合规定的。”
“法律也不允许同律所的律师代理同一案件的原被告两方。你的案子是我在金石律所的时候代理的,跟通达没有任何关系。”
白若兰冷笑着喊道:“那都是你的小把戏,谁知道你跟那个律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也说不定你俩是什么关系。”
林瑾冷静道:“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去投诉,你这样来找我不会有任何用处,而且很影响我的工作。”
白若兰情绪更激动:“律协那帮人不也是帮你们吗?你们这群黑心律师就是互相包庇,这天下都没有王法了!”
“你必须得把收我的律师费全都退给我,我该分到的遗产,少了的那些你也得补给我,否则这事没完!”
“还影响你工作?影响你继续坑别人钱是吧!”
“......”
林瑾完全无语,多说无用,她转身出门。
白若兰追过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样就想走了?你就是自己理亏,这事上哪儿说都是我占理!”
林瑾紧拧着眉,甩着胳膊,还是没能挣脱。
会客室周围的男律师看到,过来帮忙。
林瑾转头:“帮忙叫一下保安吧。”
保安上楼,白若兰被骂骂咧咧地架了出去。
林瑾深呼吸,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霉碰上这种牛皮糖客户,还就黏上她不放了。
她去律师前台,给行政打了个招呼,叫他们以后看到这个人,不要放进来。
很快,白若兰来闹了一场的事就在通达传开。
午休时,团队里几个同事也问起了这件事。
林瑾一脸无奈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同事A:“天哪,家事案件也太可怕了吧,怎么会遇到这种客户。”
同事B:“不是家事案件的问题,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有个同学在县城的小所,接了个借贷纠纷的案子,赢都赢了,强制执行阶段被告没有财产能执行。他当事人拿不上钱,又花了律师费,觉得上当受骗了,直接提着刀冲他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