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是男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2 / 2)

小鱼咬唇:“我才不用谁陪。”

他挑眉一笑,转身便去了书桌前,坐下看起公文来。

在小鱼的位置,恰好可以透过珠帘看到他的样子。

她撇撇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暗暗骂了几声狗官,就专心致志地捣起珍珠粉来。

两刻多钟后,林昇放下了手里的公文。

屋子里捣东西的声音早就没有了。

他起身过去,掀开帘子,便看到小鱼怀抱着那捣药杵歪倒在榻上,甜睡正酣。

也不知是不是先前捣东西太耗力气,她虽然熟睡着,脸蛋却还红扑扑的,小嘴也半张着,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小白牙。

他俯下身,凑近了看她。

近得几乎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小鱼仿佛是在梦中,给他身上带来的清冽气息侵扰,秀眉轻蹙,咕哝了一声:“臭狗官……”

林昇一怔。

他凝视着她的脸,顿了片刻,俯首下去,径直吻住了那两片泛着轻红的樱唇。

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然而一碰到她,就像是久旱之人突然尝到了清泉的滋味,一时之间竟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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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开场

小鱼感觉在梦中有些喘不过气,想要去挣动,却似乎是给人按在地上,手脚都使不上劲。

等她恍惚间睁开眼的时候,人竟已经躺在了芝兰院屋内。

她扶着脑袋坐起来,正好巧心从外头进来,看她醒了便一笑:“小姐可算是醒了,您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奴婢倒不知道,二公子抱您回来的时候您就睡得很沉了。”

小鱼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巧心把茶水递给她,又指了指桌上一个锦瓶:“二公子还吩咐,说那是您要的东西,让奴婢们得替您收好了。”

小鱼也顾不得喝茶:“拿来我看看。”

巧心给她拿过来,小鱼打开一看,果真是雪白如尘的细粉。

她刚刚好像根本还没有捣尽,莫非是他……

她想了想,迟疑着道:“那二哥人呢?”

“方才二公子接到宫里传召,这会儿已经入宫去了。”

今日皇帝不仅召了林昇入宫,还传召三品及以上的朝廷命官和秦王、忠勤伯等人。

林昇觐见时,就看到谢之舟在大殿一侧,笑意微微地看着他。

秦王、罗居正等人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林昇目光一转,已经大概猜到是所为何事,只是表面仍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分毫。

“林卿,丞相说是找到了当年蒲彦霖的真迹手稿,要跟你当场对质,怎么样,你敢不敢?”皇帝道。

自从林昇破了火刑犯一案,永德帝对他的信任比从前多了百倍不止,就算谢之舟信誓旦旦地说是能自证清白,他也相信林昇才是对的那一方。

林昇颔首:“臣洗耳恭听。”

谢之舟一哼,暗道:装模作样,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永德帝:“丞相,人都到齐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是,”谢之舟几步上前,躬身对着上方的皇帝道,“秉皇上,这次臣虽然想尽办法找到了蒲彦霖的真迹,却没有真的拿到或者看到,要想看到真迹,还须请绿柳山庄的庄主戚锦堂上殿来,真迹就在他手中。”

永德帝:“哦?这是为何?”

“臣是谨慎起见,怕有人届时看到铁证,造谣是臣仿造的手稿,所以不敢轻易去动证据。”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自己都还没有看到过那些所谓的真迹?丞相看来是自信得很呐,”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事实上,你说的这个人,朕也听过,不过,此人是行商之人,他手上的东西——靠得住?”

“皇上放心,此人乃是有名的墨宝收藏家,且早年间对蒲彦霖的书法之作推崇备至,手里的东西绝不会有问题,而且,微臣相信,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欺君罔上。”

永德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终不动声色的林昇,略一颔首:“传他进殿。”

不多时,一个长眉细眼,生得面如傅粉的男子施施然进了大殿。

他撩起袍子,朝皇帝下跪行礼:“草民戚锦堂,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

皇帝打量此人,看他年纪四十不到,样貌俊美阴柔,站姿挺拔,看人的眼神也颇为清正,竟很是仪表不凡。

“丞相说,你手中有蒲彦霖的手稿真迹?”

“回皇上,臣手中确有蒲彦霖旧时写的《淮阳赋》《临洮赋》,此外,还有一些诗画之作。”

永德帝:“蒲彦霖多年以前就为人诟病品行有亏,不说真迹,就连原先那些抄本都已遍寻不得,你倒是胆子不小,还敢藏他的真迹,而且一藏就是好几年。”

谢之舟听得微微蹙眉。

这小皇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锋利,半年以前,恐怕他还说不出这样的话。

戚锦堂也不是寻常之辈,不会黑皇帝三言两语的就吓破了胆。

他镇定道:“回皇上,当年蒲彦霖的事一出,草民的确动过要将他的真迹付之一炬的念头,毕竟世上不会有人再愿意欣赏此人之作,而且,他的东西还可能给草民招来祸端。可是,草民无论如何还是狠不下心这么做,皇上要是看到那些真迹,就能明白了。”

永德帝被他说得兴趣大涨:“快把东西呈上来给朕看看。”

“遵命。”

不过多时,就有个小太监将戚锦堂带进宫中的长盒呈到皇帝跟前。

永德帝挥开旁边地小太监,亲自打开盒子,抽出里面那一叠纸,摆在案上看起来。

底下众人,个个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唯有秦王敢抬头直视皇帝。

他眼见皇帝看得极其入神,眉头越皱越紧,却看不出是喜是怒,袖子下的双手不禁稍稍一并。

再看一旁的林昇,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乱看一眼都不曾,简直就像是老僧入定。

约摸半刻钟后,皇帝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蒲彦霖!”

众人都是一惊。

永德帝似笑非笑的,脸上有些泛红,目光也是从所未有地亮:“从前听说此人有惊世之才,朕只信个三分,如今倒是由不得朕不信了,如此才华,当真是万中无一、百年难得一见的。”

秦王忍不住道:“那皇上怎么方才眉头紧皱,瞧着不太高兴的模样?”

永德帝看向他,摇头一叹道:“朕是越看越不能信,写得出此等文章的人,竟然会是……那样的人,实在是……”

场内官员皆面露异色。

谢之舟虽然看不起蒲彦霖,但是此刻见皇帝的样子,应该是对这份手稿确信无疑,不由显出几分得意之色。

“丞相和林卿也大可以看一看——”

太监把那两篇稿子分别交到林昇和谢之舟手中。

谢之舟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先前和林昇之间的那个赌约。

他拿到东西,立马就低头细细地读起来。

大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二人。

“如何,林卿?你可有看出些什么?”皇帝问道。

林昇合上手稿,交还给内侍,淡淡道:“臣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皇帝皱眉:“你之前不是言之凿凿,说丞相抄袭你师弟的文章吗?”

林昇躬身俯首:“之前是臣弄错了,误会了丞相大人。”

此言一出,不说谢党等人,就连秦王、罗居正都大吃一惊。

秦王回过神来,脸色越发得沉晦。

早先闹得满城风雨,没想到现下林昇竟如此轻易地就认了输,而且竟连辩解都没有,简直就像是……

早就料到了一样。

他想到之前种种,眉头拧得更紧。

现在在他身前的这个人,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林昇,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皇帝还未出声,另一头低头看着真迹的谢之舟却逐渐变了脸色:“这、这是……”

他看完手中的东西,又突然上前去拿内侍手中的另外一稿,低头认真地看起来,越看脸色就变得越奇异:“怎么会如此……”

“丞相,你是看出什么来了?”皇帝不禁问道。

谢之舟神色一定,突然道:“臣请皇上将佐忠勉的手稿拿来比对。”

永德帝一愣:“这是为何?”

谢之舟举起手中的纸:“臣斗胆怀疑,蒲彦霖这所谓的惊世之才不过是欺名盗世,他的文章——恐怕是他曾经的老师佐忠勉所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忠勤伯是佐忠勉多年的至交好友,闻得此言,哪里还坐得住,立马就道:“谢大人,信口开河也要有个度,佐先生乃一代大儒,怎么可能为一个区区的小徒弟代笔写文章?”

谢之舟冷笑:“我有没有信口开河,一看便知,蒲彦霖这两副真迹,用词遣句,分明就和佐忠勉一般无二。”

“那又如何?学生模仿老师,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么?”

“就算是模仿也不可能如此,文气文思,如出一辙。”

秦王听得目光变幻莫测。

谢之舟这个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奸佞,但也确有几分本事。尤其,是在诗词歌赋上,尤其有造诣。这会儿又是当着皇帝的面,他也不傻,不会贸然地开这种口。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事竟然会在半路发生这样的变化。

永德帝看着谢之舟,手敲了敲桌案:“来人,去把御书房里佐先生的《寒潭记》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戏开场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咩

明天见,二哥的身份要正式解开啦

第49章标记

佐忠勉是当世无二的大学儒,他闲来所作的《寒潭记》《逍遥赋》都是旷世佳作。

永德帝御书房中的藏本,并非手稿,而是抄本。

此时拿来与蒲彦霖的几篇文章作比对,的确能看出在架构上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不是表面的类似,而是文章内在的情同,正如谢之舟所言,是文思文气的相似。

寻常人看不出这些,但内行高手却能看出当中的微妙。

古人以为,在天地开辟以前,世界一片混沌元气,因而天地万物都从混沌产生,由元气构成。而万物之灵的人,则是元气中的精气构成。

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说:“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他所说的“气”就是文气,是文章所体现的作家精神气质,其具体内容指作家天赋个性和才能,所以是独特的,不可强求,也不能传授。

如今,观佐忠勉的名篇与蒲彦霖的文章,稍作比较,就能察觉出文气的惊人一致。

在场的诸多人,虽然大部分都看过佐忠勉的文章,却少有读过蒲彦霖的。眼下再看,任谁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这会儿,就连忠勤伯都不吱声了。

明摆着,这些文章是出自一人之手。

永德帝凝眉看着底下不敢作声的众人,缓缓开口道:“怎么都哑巴了?还是说只有朕一个人看出猫腻来了?”

秦王道:“皇上,要想知道真相,不如还是——去请佐先生过来,当面问一问的好。”

谢之舟忙道:“臣附议。”

眼下谢之舟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文章都是同一人所作。怪不得那蒲彦霖当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原来都是佐忠勉在背后搞得鬼。

虽然他此时还搞不明白佐忠勉当初为什么要帮那蒲彦霖造势,但不管如何,他们师徒二人勾结串通,欺骗天下士子,那就是犯了大不韪。

谢之舟忍不住看向林昇,脸上笑得愈发得意。

什么狗屁大齐无双士,挖了个坑,不仅坑了自己,还把师门给坑了进去,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草包罢了!

林昇始终默然而立,面色平淡无波,不见丝毫的恐慌之色。

秦王暗中打量他神色,眉头拧得更紧。

不出一刻钟,佐忠勉就到了大殿。

他年逾古稀,须发皆白,却仍然身姿挺拔,步伐稳健。

寻常人在这个时辰给皇帝急召,少有不露慌怯,佐忠勉却淡定自若。

永德帝免了他的礼,却没有如从前那般赐座。

“佐先生,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要召你前来?”

佐忠勉:“下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永德帝挥了挥手,内侍便将两叠稿子呈到佐忠勉跟前。

“你自己看。”

佐忠勉看到蒲彦霖的真迹手稿,神色微动,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又松开。

永德帝:“谁都看得出来,这些文章是同一个人写的,佐忠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串通徒弟欺世盗名!”

佐忠勉撩袍跪下:“臣——知罪。”

永德帝一顿:“怎么,你这是承认了?”

佐忠勉沉声道:“当年臣把书房的一些文章手稿交给小徒弟蒲彦霖,叫他誊抄,却不想他竟为了功利挪为己用,臣虽然痛心愤怒,却看在他年纪还小,不想毁了他后半生仕途,一时心软,才没有揭露。”

谢之舟闻言冷嘲:“佐先生可真是大度呐,如此用心写的文章,说给人顶替就给人顶替了。”

佐忠勉垂着头,恍若未闻,并不理睬他这话。

永德帝盯着佐忠勉道:“所以蒲彦霖顶替你的文章,是他擅意而为,你起初全不知情?那朕倒要问问你,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子弟,在这京城无根无凭,没有你的授意,能有这个胆子?”

佐忠勉头垂得更低:“这都是臣的罪责,是臣宠信他太过,让他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永德帝不做声。

旁边沉默许久的忠勤伯忍不住道:“皇上,那个蒲彦霖从前就有不拘世俗的狂傲之名,虽然是寒门出身,却比一干贵族子弟还要张扬自负,佐先生当年因爱惜他才华,才对他一再容忍,却没想到会酿成大错。此事,先生的确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也不能尽怪于他啊。”

永德帝却目光一转,望向立在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林昇:“林卿,旁人不知道,你应该清楚,这里的人,除了你老师以外,就属你最了解你那个师弟,你告诉朕,事实是不是如此?”

林昇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回皇上,小师弟的确是一个张狂不羁之人。”

永德帝又问道:“那他到底干不干得出盗用老师文章的事?”

此话一出,底下几人都微微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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