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gu903();两人齐齐点头。

俨青阳心中百味杂陈,同人不同命,想犯红眼病:这个基地租房子贵吗?

卫延说:还行吧,你问这干嘛?

我想搬个家,海边太潮了,表哥和他妈得了风湿,气温稍有变化两人就遭罪。他早想搬了,就是没物色到合适的地儿,这个基地土地菩萨都看好,住下准没错。

搬家,搬了你还怎么做海产生意?

那是基地的生意,我就是个打工仔。

卫延:他还以为姓俨的发达了。

能不能借我点儿营养液?俨青阳有些抹不开脸,以前他的工资都是自己拿着当零花,吃饭回家吃爸妈,又没女朋友,那叫一个阔绰和潇洒,哪儿能想到还有开口朝人借的一天。

可以,我手里大概能匀出五十袋,温如昫应得干脆。

五十袋不多,也不少。普通单间租一个月大概需要五袋营养液,一室一厅要十袋左右,五十袋够姓俨的安顿下来慢慢找新工作。

要不了那么多,借我三十袋就行,借东西是要还的,当然是借得越少越好。

随你,温如昫也不上赶着借给他。

对了,你们刚刚是想买什么?我们员工有内部价。

想买两斤干虾,其余的鱿鱼干、文蛤干什么的腥味儿太重,卫延吃不惯。

我算算,两斤干虾原价是八块儿玉米饼,打八折,四舍五入就是六块半,写个地址给我,等会儿收工了我给你们送过去。

好,卫延找旁边的小摊贩借了纸笔留下地址:用不用先付账?我们没有玉米饼,营养液抵吧。

不用,还不知道剩下的虾够不够两斤,我得回去看看,不说了。

卫延往他手里塞了块儿牛皮纸包着的糖,糖也是用甘蔗汁熬的,纯天然无添加,俨青阳捏着糖,没有说出推拒的话,小不点快四岁了,糖长啥样都没见过。他四岁的时候,家里牛奶、巧克力、水果糖都堆成山,吃都吃不完。

他是一个没用的哥哥。

卫延挽着男人胳膊溜溜达达回家。

温如昫很沉默,看见俨青阳他才惊觉自己已经三十出头,没啤酒肚,没秃头,没肾虚,壮得像头牛。老婆今年也有二十八,脸蛋比豆腐还嫩,像是高中生。

关上房门,卫延搁下东西,捏捏男人面颊:想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延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没有变老?

卫延:你才发现?也太迟钝了。

你早就发现了?

不然呢?哪家三十来岁的男人还能夜夜搞事?楼上楼下这么多家,就没有比他男人还精力旺盛的:皱着脸干嘛,这不是好事儿吗?

万一被人察觉。

不会的,大不了隔十年搬一次家。

说得也是,温如昫不纠结了:那咱们还买房吗?

买,不住了还可以卖出去。

小憨凑过来蹭爸爸脚脖子,温如昫将它抱起来:你说小憨一直不长个儿是不是也是因为喝了灵液?

以前他们猜过小憨是袖珍犬,可成年袖珍犬和奶狗区别很大,好比侏儒和婴儿,前者缺少那股奶味儿。

小憨奶味儿很重,四五岁的狗了,看着像没断奶的小崽,小牙只冲出来一点点,咬骨头都困难,身为一条狗,咬不动骨头,未免太丢同类的脸。

可能吧,男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得到老婆附和,温如昫思维开始发散,长得慢,寿命也长,命长成精,几百年后小憨会不会化成人形?

是变成小孩还是成人?

变成小孩就好了,能让他享受一把养孩子的乐趣。小憨挺听话,有个这样的儿子似乎还不错。

被寄予厚望的小憨舔了舔爸爸的手指,汪呜一声,意思是:爸,我饿。

温如昫:就知道吃,没出息。有空也不知道学学电视里的妖精晒晒太阳和月亮吸收日月精华。遭了,小崽子没看过电视,该不会不知道怎么修炼?

有空得找点小说念给它听听,学习学习前辈经验。

卫延转身到里屋摘了根黄瓜煮汤,蒸了个土豆泥,再煮了个玉米糊糊,招呼父子俩吃饭。

刚准备动筷子,俨青阳就提着干虾来了。

一桌子菜没一点荤腥,但在长时间喝泥浆味儿营养液的俨青阳眼里无异于饕餮盛宴。

卫延给他拿了一套碗筷: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将就吃吧,别嫌弃。

那我就不客气了,看那只肥嘟嘟的小狗崽就知道温家不缺吃的。其实先前濒临饿死的时候他怨过温姥姥,为什么只庇佑自己家人,不庇佑他们?

后来温大山饿死了,那点怨恨就消了,亲儿子都没管,足以证明温姥姥是真的有心无力。

黄瓜汤入口回甜,玉米糊糊又浓又香,俨青阳吃了一碗又一碗,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告辞。

先去找领导交账,再请了半天假带着小不点四处看房。

这次出差他和领导说了好久,领导才答应让他带上小不点,他非常感激,小孩子再轻也有几十斤,重量多一点,车辆油耗就多一点。

领导肯破例让他带娃,应该也是看他家实在困难,他妈和他哥顾自己都难,再多个小娃拖累,他一走,三个人就得坐着等死。

四岁的俨青山含着糖,缺少表情的小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他从未想过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一直以为食物都是难以下咽的,得捏着鼻子才能灌下去。

俨青阳戳戳他腮帮子:甜吗?

这个味道叫甜,俨青山记住了:甜,以后甜就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没有之一。

兄弟俩逛了许久,才找到套合适的一室一厅,无论是价格还是布置,俨青阳都非常满意,以后他妈住卧室,他和表哥带着小不点住客厅。

房屋主人四十多岁,在研究院上班,是个斯斯文文的高级知识分子,他说房子是给孩子准备的婚房,没人住过。

俨青阳听到这话多了心,以他的现状,买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想长期租住,不想租两三个月就又找房搬家:冒昧问一句,您孩子现在多大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还活着,有二十三了,房东苦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对不起。俨青阳想扇自己一巴掌,房东的孩子多半出了什么意外,他提起不是戳人心窝子吗?

没什么,别当着我老婆说就行,他老婆坚信孩子没死,到处发寻人启事,还想等情况再稳定一点就到首都基地去找人。

那个小兔崽子,怨他和老婆管得严,高考完说都不说一声就把志愿填了,填了遥远的北方大学。

录取了他又不能不让孩子读,以他儿子的智商,考上大学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复读说不定考得更差。

他和妻子都是博士,也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个混世魔王,书不乐意读,作业不乐意做,小学的时候摊开作业本三分钟就能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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