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基地气氛不对卫延也感觉到了。

出门一打听,两家餐饮店都关了门,食堂糊糊一天比一天稀。

当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得不到保障,所有的道德和底线都沦为空谈。

偷盗事件时有发生。

卫延也遇到一次,那伙儿小偷不知从哪里搞了迷烟,往屋里吹,把他和小憨都迷晕了,就剩男人一个人醒着。

温如昫当时趴在老婆肚子上,在亲那软乎乎的小肚皮,老婆被他下巴上的胡子扎得想躲,偏偏被他按住了腰,只能像条离水的小鱼一样徒劳的颤动。

正逗得起劲,老婆突然不动了,温如昫从床单里探出头,刚好看见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开门溜进来。

四目相对,小偷慌了一瞬,他们不想伤人的,眼下怪不得的他们,抽出腰后别着的菜刀,冲向温如昫。

温如昫一巴掌扇晕一个,把人捆成一串,再打了凉水给老婆擦脸,卫延晕乎乎的睁眼:老公,我头晕。

温如昫单手抱起他,另一手拿着棍,敲在小偷后背上,小偷被挨个敲醒,哭得鼻涕眼泪齐流:大哥,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迷药是兽用的,大肥猪都能迷晕,鬼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晕?

小偷们鬼哭狼嚎,卫延总算被吵清醒,打了个哈欠,拉住男人的手:算了,别弄死了,一人打断一条腿送给守卫关起来吧。

别,求你们了,我不能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住磕头:我妈得浮肿病了,她一个七十多斤的老太太,胳膊肿得比我还粗,一按就是一个坑,我也是没办法才来偷。

我老婆死了,我女儿才四岁,我进去了她可怎么活?说这话的是个年轻男人。

他们都是逼于无奈,温如昫却一点不觉得他们可怜,手上用力砰砰砰敲断每人的左腿。

刚才这几个人是真的想杀他,如果他无力反抗,被杀死,只能算他倒霉,这些人会接着杀死他的老婆孩子,再瓜分他的粮食。高高兴兴的带粮回家和家人饱餐一顿。

他和老婆的尸体则在屋内糜化腐烂,甚者等不到腐烂就被人剁碎煮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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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63晋江独发

清醒着被敲断腿的疼痛不是谁都能忍,好几个人晕死过去,温如昫没心软,牵着绳子把他们拖出去交给了守卫。

守卫要怎么教训他们,温如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成年人应该在做每一件事之前就考虑好后果。

卫延不想呆基地了,男人掌心产出的灵液远远不够养活一个村,遑论养活一个基地。

等情况越来越差,基地的人陆续饿死,他们却面色红润,肯定又会被人注意。到时候要么被切片,要么被监管,反正没什么好结果:昫哥,咱们离开这里吧。

好,今晚就走。

留点粮种给孤儿院。

嗯,行。

卫延把行李翻了翻,前几天催出来没吃完的水果蔬菜红薯土豆都收出来放进一个编织袋,男人这几天晾晒的玉米种单独放在另一个编织袋。

暮色四合。

温如昫背着帆布包,提着两个编织袋走出旅馆。

卫延抱着件衣服跟在他身后,衣服里裹着小憨,狗崽子睡得正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妈妈的手指。

卫延被舔了一手的口水,轻轻打了两下它的小屁屁,小憨梦见妈妈给它挠痒,舒服的张了张肉垫。

路上没几个人,没工作的要么躺在家里躺着节省体力,要么在食堂附近转悠着打歪主意。

有工作的也没几个有心思认真工作,单位发的工分币买不到粮,他们还干什么活儿,上班不就是为了吃饱喝足吗?

天天都有员工找财务闹腾,财务也是打工的,她能有什么法儿,她自己还不是领的工分币。

各个单位的大小领导出来讲话安抚人心。说些什么困难只是一时的,大家稍加忍耐,携手同心才能共度难关之类的场面话。

这些话大伙儿平时听了还会附和几句,现在听到火气直冒。你家里有粮,你可以吃得饱饱的,体体面面的站在讲台上劝我们忍。我们饿得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还得听你废话。

所有人都不傻,这时候忍一时没有风平浪静,退一步就是全家丧命。

没干活儿的话他们饿死是自己活该,凭什么干了活儿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他们不要工分币,要粮食。

陆离被愤怒的员工冲上台揍了一顿,他一瘸一拐的回家,回家就看见弟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沙发旁边摆着几个敞开的编织袋,袋里全是粮,陆离脚步一顿,厚着脸皮凑到自己的异母弟弟面前:弟,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儿?

陆洪掀起眼皮:什么事儿?

能不能借点粮给我?

好啊,陆洪将脚往茶几上一放:把我的鞋擦干净,就借给你。

陆离喜出望外:好好好,我马上去洗手间拿毛巾。

站住,谁说用毛巾擦?用你的衣服擦。

陆离咬牙:行,我回房间拿衣服。

我说的是你身上这件衣服。

陆洪,你别欺人太甚。

这就欺人太甚?哥,你到外面问问哪儿有擦鞋就借粮的好事?外面那些人,只要有粮,趴在地上把我的鞋子舔干净都不成问题。

这是实话,陆离无法反驳,心一狠脱□□恤,跪在地上将陆洪的鞋擦了:行了吧,我要一袋粮。

陆洪顺势踩住他拿粮的手:松手,刚刚不都说了吗,没有擦鞋就借粮的好事。

你玩我。

陆洪轻笑:玩你怎么了,你要打我吗?

陆离:打又打不过。他气冲冲的进卧室,将门一摔,把枕头当成陆洪狠揍泄愤。

陆洪这贱人,和他继母一样,惯会在他爸面前装模作样,他爸也不是个好东西,说是一辈子爱他妈,他妈死了不到两年就娶继母进门。

陆洪好心情的抓了一把粮出门找小情儿。他这个哥哥就是个孬货,胆小怕事、毫无主见、没有能力,被欺负了也忍气吞声,一点不像陆家人。

若不是脸和爸长得像,他都怀疑是他爸前妻在外偷人生下来的野种。这么个货色,凭什么姓陆,凭什么当他哥?

听见关门声陆离打开卧室门,弟弟已经走了,粮还摆在沙发边上。

金灿灿的玉米粒和稻谷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

他的眼珠黏在上面转不动了,仿佛看见了这些粮食被煮熟冒出朦胧的热气。

玉米糊糊加上糖,他一口气能喝三碗,白米粥更不用说,多泡一阵再煮,煮到米粒开花,喝起来软糯又养胃。

真的要偷拿吗?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敢不经允许动陆洪的东西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挨打都是次要的,继母阴阳怪气的和爸爸上眼药才烦。

gu903();他爸本来就羞于有他这么个窝囊的长子,他再偷东西,会不会对他更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