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嘱咐完老婆注意安全,温如昫匆匆跟着俨青阳去基地找士兵。

同行的还有十多个村里的男人。

狼一般成群结队活动,人多遇上了才有资本拼一拼。

到达基地已经一点过。

士兵们正喝着颜色怪异的野菜糊糊,听说有狼非常高兴,提都没提要粮食,只说死狼归他们就打报告申请车辆和子弓单。

基地领导也馋狼肉,批得很快。

一行人坐上小卡车重回村里。

卫延烙了板栗饼,用牛皮纸裹着,和其他大娘小媳妇一起在村口等自家男人。

男人们出去得太急,大多还没吃午饭。

不吃饭哪儿有力气打狼。

家里宽松的就蒸了玉米馒头和包子带出来,不富裕的也做了野菜窝窝头,都是些能顶饿的东西,不像平时喝点稀稀拉拉的糊糊就对付一顿。

见卡车停下,一群人立刻围上去。

姜军给原杰做了腊肉包子,一掏出来香得周围的人口水直流。

好些人眼红,但没人说不中听的话,姜家壮小伙儿多,惹到了是个麻烦事儿。

有对比,卫延做的板栗饼就不再显眼。

他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的板栗饼和银耳汤,再凑到男人耳边,轻声道:昫哥,别傻不愣登冲前面,走在后头,知道不?

知道了,温如昫吃着甜甜的板栗饼,心里也是甜的:你吃了吗?

还没,等会儿回去吃。

你不用守着我,回去吧。

吃你的,少啰嗦。

士兵们非常羡慕,他们大多是单身汉,以前觉着有个人管东管西不自由,这时候看村里的老少爷们吃饭都有人操心,又觉着找个对象挺好。

有心思活络的就开始打听村里还有没有未婚小姑娘、小伙子。

要是谈成了,以后自己在基地值班,对象在村里种地,还不美滋滋。

苟红梅哭着就跪下了:求求你们快去救我儿子。

小毛驴他妈忙扶她,急归急,你饭都不给人家时间吃,谁乐意?人家又不欠你的。

村里的男人们被跪得不好意思,三两口吃完饼子,翻上卡车后座。

温如昫给老婆理了理帽子:我走了,回去一定记得关好门窗。

知道了。

这天大伙儿一无所获。

一两个小时想把狡猾的狼群翻出来实在不现实。

因着有卡车,大家冒着雪还找了近半个小时,实在冷得受不了才开车回去。

士兵们没回基地,回基地浪费汽油,直接分散开,住村民家里。

跟着温如昫进家门的是矮个士兵。

别的人家他不了解,这户挺大方的,为了住进来他和高个士兵还打了一小架:我叫王瑞冬,今天打搅你们了。

说什么打搅,你们是来帮忙的,我们该谢谢你才是,卫延盛了两碗煨着的蔬菜汤端上桌。

热腾腾的蔬菜汤下肚,王瑞冬感觉浑身都暖起来,生了冻疮的手脚有点发痒,弄得他想挠挠。

卫延看他穿的袄子薄,给炭盆里又加了一些炭。

一热起来王瑞冬就更想挠冻疮,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撸起袖子就去劈柴了。

上回沈益春劈的柴都还没用完,又来个劈柴的,他们家是不是专招劈柴机器?人家忙活了,卫延也没脸再用青菜打发,晚上特地煎了三个荷包蛋。

鸭子营养好,下的蛋也大,吃得王瑞冬特别高兴,睡前都没舍得刷牙。

回味着荷包蛋的滋味,他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从前,他才十多岁,刚刚读初中。

他妈每天早上都给他煮两个白水蛋补充营养。

他嫌蛋黄噎得慌,偷偷把蛋黄丢进垃圾桶。

好好的蛋黄怎么能丢进垃圾桶?末世一来蛋壳都没得吃,他急得不行,拼命想阻止,然后就醒了。

窗外天光大亮。

等在村里忙活完又得回基地喝野菜糊糊。

唉,好想揍曾经不吃蛋黄的自己。

吃过午饭,大家继续搜山。

卫延闲着没事干,把家里羽绒服上的仿真毛领拆下来用雪搓洗。

以前他在网络视频上见过有北方人这样洗貂皮大衣,一直没机会实践,现在搓着感觉还挺好玩。

搓得正欢,温芳芳就来了。

温如昫,狗杂种,给我滚出来。

胆子大,还敢上门骂,卫延真搞不懂她哪儿来的底气。

正好昫哥不在,新账旧账一起算。

拿上镰刀,卫延打开门。

见着刀,温芳芳有点怕:贱人你想干嘛?

卫延一脚过去,把她踹地上踩着:我不想干嘛,是你想干嘛?这么嚣张,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是宇宙中心,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所有人都得听你的话?

说一句,卫延就用刀背在她头上敲一下:偷了我家的水果还这么猖狂,真以为我们怕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脸划花?

毒苹果好吃吗,今天来是还想再吃一次?

温芳芳吓着了,她没想到这死狐狸精敢打她,她可是温如昫的妹妹:哥,救命,救命。

别叫了,你叫破喉咙都没用,昫哥不在家,你不知道他们打狼去了?

她真不知道,家里一团乱,哪儿有空关注外界:放开我,我哥回来不会饶过你的。

哇,我好怕哦,把你舌头割了怎么样,割了舌头你就没法告状了。

得亏看的电影多,不然卫延还真想不出这么变态的话:或者把你嘴缝上,用烧红的铁针和金属丝缝,针够烫的话瞬间就能把伤口烫熟,不会出血,比割舌头干净些。

我不告状了,不告状了,求你放了我吧。早知道狐狸精这么凶,她哪儿敢惹。

不行,我不相信你,卫延顿了顿: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死,死人才不会说话。反正现在有狼,我把你弄死丢山上,要不了多久狼群就会把你的尸体拖走,谁都不会发现我宰了你。

一股尿骚味儿溢散开来。

卫延低头,温芳芳裤子湿了一大片。

真不禁吓,他还没演够呢:咦,你好脏,好恶心。

温芳芳不敢反驳,卫延嫌弃的踢踢她:滚吧,太脏了,我都不想碰你。记住了,下次避开我走,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温芳芳连滚带爬的跑了。

卫延好心情的回去继续搓领子,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后山上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声。

临近三点,男人们带着狼尸回村。

为了给卡车省油,除了司机和伤员,其他人都是跟在车屁股后头跑回来的。

狼血顺着车尾往下淌,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昏迷的蒜头和狼尸躺在一起,他左臂被吃光了,胸腹的肉也被撕掉一大块。

士兵们是在母狼窝里发现的他。

当时几只小奶狼正在舔食他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一边舔一边试图用刚长出的小米牙咬下肉来。

这样都没醒,大家都觉得他活不成。

这么小的孩子,还没看过世界,想想就叫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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