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娘的,缺德玩意,知道自己有病活不成了就回村祸害人,也不怕下辈子投胎做畜生。

其实,黄婆婆孙子偷鸡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孩子才三岁,不懂事,看见毛茸茸的东西就想抓着玩,不是故意要偷。

当时黄家也赔了葛家钱,难为葛家婶子还能记这么久。

卫延心情舒畅了。

村员群里那些人冷嘲热讽狗男人半个月,狗男人大度不计较,他心眼小记得牢牢的,等瘟疫一过,他就找机会偷偷去砸那些人的窗子。

时间飞逝,夏天无声无息的降临。

瘟疫消声灭迹,村里围墙也拆了。

俨青阳骑着自行车送回来黄老大的骨灰。

黄婆婆接到儿子骨灰的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头发更白了,腰更弯了。

俨青阳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一句节哀。

解禁之后第一次聚集性活动就是参加黄老大的葬礼,村民心头都笼上一层阴霾。

这次瘟疫来得突然,消失得莫名其妙,很难让人不忧心它某一天会不会卷土重来。

温如昫送了一袋两斤重的真空火腿过去,没留下吃饭,免得那些婶子看见他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礼在村民中算不错了,待家这半年大伙儿只出不进,手头拮据,没钱去买像样的礼品,退一万步说就算还有钱去买,眼下也买不着。

猪牛生长需要时间吧,这些长得慢的就不说了,鸡鸭长得快,养殖厂饲养的饲料鸡鸭四十天就能出栏,可厂里没饲料。

做饲料需要粮啊。

Z国不是产粮大国,依靠进口,以前进口得挺有优越感,毕竟粮食便宜,老百姓不种地了出去打工赚钱,一个月赚的钱就能买一年吃的粮。

可现在其他国家自己都不够吃,哪儿还有余粮出口。

这次瘟疫全球每一个国家都未能幸免。

劳动力大量死亡,地没人种。

荒废的农场比比皆是。

物流恢复畅通了,苦日子才刚刚开始,人民生活要回到正轨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温如昫带着老婆去果园,开门一看,杂草长得有一人高,高大的果树还好,草莓之类的长久没晒到太阳估计早就枯萎了:延延,你回家去煮绿豆汤,别跟着我。

卫延不干,他又不是小姑娘:不,我要和你一起拔草。

温如昫不多劝,老婆性子拧,越劝越来劲,干一会儿知道累就回去了。

卫延硬挺着拔了一上午的草,细白的胳膊腿上全是一道道红肿的划痕,伤口被汗水一泡,又疼又痒。

温如昫看着心疼得要死,回家歇着多好,一上午就拔了巴掌大块儿地,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估计晚上又得钻被子里哭。

下午卫延还不屈不挠的要继续,温如昫直接拎着衣领把人丢出果园,铁门一锁,任凭他在外面叫喊。

卫延踹了几脚墙泄愤,不拔就不拔,累死你个大傻子。

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往家走,回家翻出温如昫的破自行车。

自行车是十多年前温如昫他姥姥买的,修新房时狗男人没舍得丢,留着时不时看上两眼。

卫延拧了湿毛巾,把自行车擦得锃光瓦亮,又上了油,别说,老物件质量就是好,这么多年了还丁点问题都没有。

锁上院门,带上草帽,挂好水壶,卫延骑着自行车向镇里前进。

没骑多远,他就不行了,车轮胎是实心的,减震不好不说,还重。

他找了颗大树停车休息,喝了点水。

路两旁的农田里都是人,正在热火朝天的种植晚稻。

有很多人是这两天才回来的,被困在城里这段时间他们钱包被掏空了,人也被关怕了,一解禁就迫不及待的回来。

他们甚至还有些庆幸。

自己的租的小区封闭早,没几个人出事。

听说某些老旧小区没物业,早先没人管,病人到处乱跑袭击人,被袭击的人被感染,又去扑咬其他人,最后一整片区域都没活人了。

血流成河,那叫一个惨。

村里好啊,村里地广人稀,家里院子又大,把围墙加高一点,安全得很,还可以在自家院子里种点土豆小菜什么的,不像城里,社区卖啥你就只能吃啥。

肠子里没油水,玉米吃多了大便都拉不出来。

而且城里很多私企和工厂都垮了,他们也找不着活儿干,没活儿就没钱,饭都吃不起。

卫延琢磨着他们家也得种点水稻,之前囤的真空米砖虽然还有很多,但陈粮不好吃啊。

果园那块儿地拿来种水稻和玉米就不错,不怕被人偷,以后情况越来越差,没几个人有闲心买水果,留几颗果树够自家吃就行,多了也是浪费。

正琢磨着,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嘿,兄弟,能不能捎我一程?

卫延吓一大跳,嘴上就不太客气:你谁啊,凭什么带你。

俨青阳自认在他们村挺有知名度,不料竟然被人撅回来了,仔细一看,是个陌生面孔,估计是村里哪家才回来的后生。

他们村有好几户出去打工之后就在外地买了房定居,只有清明和过年才回乡祭祖。

今年城里不好混,就拖家带口的回村种地,累是累了点,但肚子饿不着。

没在村里长期生活,不认识他也正常:我叫俨青阳,是村委会的。

哦,卫延说:我叫卫延,温如昫是我男朋友。

俨青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卫延柳眉一竖,瞧不起同性恋啊,老子又没吃你家大米。

俨青阳没那个意思,就是太惊讶了,毕竟是小众性向,其他人都藏着掖着,没几个敢大大方方说出来。

卫延骑上自行车就要走,俨青阳赶紧拖住他自行车后座:别别别,你别忙着走啊,搭我一程呗。

卫延冷哼: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死基佬。

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

俨青阳死扒着车后座不松手,卫延也拿他没办法:你松开。

我不,他自行车轮胎爆了,大热天的靠脚走回办公室还不得中暑:你把我带到公路那儿就行。

村委会就修在村里土路和镇公路接壤的地方,去镇上买东西方便,回村走访也方便。

你脸皮可真厚,我又没说我要去镇里。

你不去镇上去哪儿,这条路笔直,又没岔路。

卫延涨红脸:我回村,逼他是吧,他调头。

哎呀,别这样嘛,我和温如昫以前还是同学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搭我一段呗。

卫延:

等会儿我请你喝柠檬水,走吧,说着俨青阳就跃上后座。

卫延气哼哼:你下来。

我不。

你自行车还没锁呢,不要了?

你不许走啊。

俨青阳被提醒,下车把自行车锁树上,回来见卫延没趁机溜走还挺感动。

卫延把自家的小破车往他怀里一推:你来骑,我坐后座,要他出车又出力,他才不干。

俨青阳:

第11章11

骑了一段路,俨青阳也累趴了,他坐办公室的时间多,体力不怎么好,这车沉,还搭个人,蹬起来忒费劲。

gu903();两人只好轮流骑车,卫延心中轻嗤,这人看着高高大大,没想就一绣花枕头,比他家昫哥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