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礼帝已经从临华宫离开。
他十分生气。
没想到一个梁贵妃居然可以这样轻易就定一个人的生死,若是他没有接过这个案子,而是交给都察院,他们是不是也能够把手伸到都察院里了?
太猖狂了!
他心里又萌生了一些国家监督管理上的方法。
回头和众臣商量一番再实施下去。
有了法子,景礼帝心中的愤怒减轻,一抬眼看到又圆又亮的明月,蓦然就想青青了,忍不住就加快步子朝梨声阁走。
一见梨声阁就看到坐在院子石凳上的廖青青
廖青青两只手正捧着白嫩的小脸脸,昂头看太上的圆月,模样娇憨可爱。
景礼帝看一眼心软乎了,他抬手阻止福生通报,直接唤道:“青青。”
谁?
廖青青闻声转头。
看到景礼帝,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不认识朕了?”景礼帝走向廖青青。
廖青青望着景礼帝,她刚才因为景礼帝去梁贵妃那儿了,心里有点闷,便出来看月亮,心情才刚舒畅,就看到了景礼帝,问:“皇上,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当然要回来了。”
“皇上你办了什么事儿?”
“你猜。”景礼帝拿起廖青青面前的茶碗,痛快地喝了荷水。
“嫔妾猜不到。”
“是你父亲的事儿。”
“嫔妾父亲什么事儿?”廖青青一下紧张起来。
景礼帝笑看着廖青青。
将刚才临华宫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说给廖青青听。
廖青青听后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景记帝摸一下廖青青的脸。
廖青青道:“皇上,你怎么这么厉害?”
“不厉害能当皇帝吗?”
“太厉害!最厉害的皇帝!”
这龙屁拍的,景礼帝很受用。
廖青青又问:“那嫔妾父亲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这事儿梁家人会处理好,不用我们烦心。”
“他们会处理好吗?”
“会,他们为了赎罪,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事儿由他们来做,比我们做更好。”
“为什么?”
“因为朝堂之上,是他们带头向朕施压,如今他们让一切自自然然地转变方向,比我们做更有说服力,更能服众。”
“皇上,你太厉害了!嫔妾给你倒茶。”廖青青知道景礼帝很厉害,也知道景礼帝的宫斗值max,没想到max到爆了,她真的佩服,不由得就有点狗腿,狗腿地倒水,但是还是有些疑惑,问:“皇上,梁贵妃很厉害的,怎么就中招了?”
景礼帝嫌弃地看了廖青青一眼。
廖青青低头虚心地小声说道:“嫔妾不懂。”
景礼帝只好道:“内心战。”
“内心?”
“嗯。”景礼帝开始道:“梁贵妃不是一个笨人,她做坏事,总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包括当年进宫,表面上她是对朕有感情,实际上是知道梁氏一族渐渐没落,用最后余温,‘挟持’着朕招她入宫,以感情为牌,其实觊觎的就是皇后一位,就是皇后之位带给梁氏一族的光芒。”
廖青青听后点点头。
“这次廖判官的事情也是,朕猜到来龙去脉,相信一些臣子也猜个七七八八,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皇上,你也没有找到证据吗?”
“朕所找到的证据,都不足以证明什么。”
“所以你就想到诈了?”
“嗯,朕把廖判官的事情一放再放,引起朝臣催促,就是给他们一种朕在调查的假象,近来你说好像有人监督你,朕派人查了一下,确实是梁贵妃和贤妃的人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你是通过这里辨别出梁贵妃和贤妃有猫腻。”
“不错,贤妃是梁贵妃的表妹,但心思心机远远比不上梁贵妃。”
“那皇上怎么不从贤妃入手?”
“朕这边从贤妃入手,梁贵妃那边就会有所准备了。”
“对。”廖青青猛点头。
景礼帝继续道:“所以朕以贤妃为切入点,给梁贵妃预设一个立场,让她处于劣势,聪明如她肯定会想到朕是诈她,她一旦产生这种想法,就中了朕的计。”
“为什么?”
“还是人心,她一旦想到‘诈’,那么她做过的事儿,就会时刻存在她的内心,甚至无限放大,她必须全神贯注地用假象来将它包裹住,也就很容易忽略了他人说话的漏洞,这也就给了朕可趁之机,把瘦小男人、门牌撂出来再加以威胁,她才撑不住的。”
“瘦小男人是谁?”后宫里面可以进男人吗?廖青青仔细一想,是景礼帝带进来的,那就没有问题了。
哪知景礼帝回道:“福生手下新来的一个太监。”
“……那、那门牌呢?”
“朕派人去偷的。”
“???”这都可以,廖青青惊呆了,这个景礼帝太没有节操了吧,诈.骗偷盗玩的飞起哟,她又问:“那大管的事情怎么说?”
“朕编的。”景礼帝说的理直气壮,还有点小骄傲。
“???”这、这、这种事情还可以编的?
“反正梁贵妃深在后宫,知道事情的大致走向,却不了解细枝末节,朕编一编也无妨。”景礼帝道:“你整日看的话本子,不也是编的吗?妨碍你沉迷其中了吗?”
“……”这、这、这逻辑一百分!
景礼帝若不是皇帝,大概就是无赖吧。
“说到底还是梁贵妃的内心不够大。”景礼帝感叹一声。
“那是,这世间没有几个人有皇上内心强大的。”
“嗯。”景礼帝毫不谦虚地点头,并道:“人啊,活的就是一个内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只要内心足够强大,加以努力,就能够所向披靡。”
这点廖青青认同。
“所以啊。”景礼帝似有感悟地说道:“以后我们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拥有强大的内心,这样就可以荡平一切艰难险阻。”
“孩子?”这话题转的有点快了,都谈到她和他的孩子了?
“对。”景礼帝道。
廖青青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道:“皇上,你想的有点远了。”
“远吗?”
“远。”廖青青眼睛不由得朝景礼帝脐下三寸移去。
景礼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挺肥的。
第三十九章:三十一天
“你在看什么?”景礼帝脸色一沉,问。
廖青青赶紧收回目光,道:“嫔妾什么都没有看。”
“说谎。”
“……”
“你是在嫌弃朕。”
“???嫔妾不敢。”
“朕看你敢。”
“嫔妾真的不敢。”
“你敢。”
说完景礼帝倏地起身,大步朝殿内走去。
???
这就是生气了?
这什么怪脾气啊!
刚刚还是一个深谙人心的稳重帝王。
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
不要这么任性啊!
廖青青没办法,只好赶紧起身。
小跑着追景礼帝。
哪知景礼帝进了净房。
她就待在净房外等着。
没一会儿,景礼帝从净房出来,看都不看廖青青一眼,径直进了内室,坐到床上。
廖青青跟着坐到床上。
景礼帝看了廖青青一眼。
廖青青投以友好的笑容。
景礼帝向旁边挪了挪,远离廖青青。
廖青青见状,出挪了挪,靠近景礼帝。
景礼帝挪,廖青青也挪。
景礼帝再挪,廖青青再挪。
景礼帝坐到床头,转头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微笑着说道:“皇上,你别生气嘛,嫔妾肯定不会嫌弃你的,嫔妾知道你之间中过毒,身体受到损害,暂时不能……嗯,嫔妾相信皇上很快就好了,孩子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
“你是这样想的?”景礼帝转头问。
廖青青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嫔妾就是这么想的。”
“这还差不多!”景礼帝脸色立刻缓和很多。
???
又不生气了?
这就不生气了?
有点好哄啊。
“睡觉!”景礼帝突然说道。
“嗯。”
在景礼帝未来之前,廖青青已经沐浴,此刻脱掉鞋子和外衣,正要睡到床里面时,忽然被景礼帝抓住,她疑惑地转头看向景礼帝:“皇上,怎么了?”
景礼帝盯着廖青青看,眼中喷发着某中火苗。
廖青青:“???”
景礼帝突然吻过来。
廖青青:“!!!”她整个人呆住了。
景礼帝不是第一次亲吻廖青青。
上一次是吻廖青青的脸颊。
上上一次是吻醉酒的廖青青,廖青青一无所知。
不管哪一次都让他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想再次尝试,碍于身子问题,他一直忍着。
可是刚刚廖青青软软的身子蹭着他坐着。
脸蛋嫩嫩的,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星子一般。
勾的他心里痒痒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吻了再说。
他就这样吻住了廖青青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暖暖的,他伸手搂住廖青青。
廖青青两世为人,都没有和男人这样亲密过。
顿时大脑里空荡荡的。
稍微有些反应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景礼帝的身下,嘴唇有些疼……感觉景礼帝的吻技并不好,但是她却格外的激动。
一颗心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也不知道怎么样回应才好。
但这并不妨碍景礼帝继续。
廖青青从大脑一片空白,到大脑晕乎乎,同时感觉到有个不可描述的东西在戳自己。
???
不会今晚就洞房吧?
在她晕头转向的时候,景礼帝突然放开了她,忽然趴在她身边,低低地说道:“眼下不可以,朕和青青都得忍一忍。”
廖青青鬼使神差地嗯一声。
景礼帝翻身躺到床上。
廖青青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景礼帝。
景礼帝解释道:“范太医说朕身上的毒清除不久。”
“嗯。”
“不能乱来,会伤人伤已。”
“嗯。”
“朕本来是中过毒的,朕怕你受到伤害。”
“嫔妾知道。”
“朕——”
“嫔妾知道。”
“你知道什么?”
“嫔妾知道皇上很快就会好的。”
“嗯。”景礼帝回应了一下,尽管他解释了很清楚,尽管廖青青一再表示理解,但是这种事情……作为男人,还是觉得特别憋屈。
以前没有廖青青的时候,他没有这种感觉。
如今有了廖青青,反而觉得羞耻了,他心里不爽地转身,背对着廖青青。
他早就将下毒之人处以酷刑,早就释怀了。
此刻又是非常恨。
恨那个下毒之人。
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身后一暖,微微低头,看见廖青青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什么都没有说。
他眼神微微一滞,接着有温柔和喜悦溢出来。
轻轻将手放到廖青青的手面上。
安心地闭上眼睛。
次日天还未亮,福生的声音传来,景礼帝睁开眼睛,看见睡到自己身边的廖青青,伸手摸摸廖青青的脸,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做起来。
对门外的福生道:“进来。”
荷香福生一起进来。
景礼帝道:“小声点。”
荷香福生知晓皇上这是在看重曦昭容。
两个人大气不敢喘一声,为景礼帝穿好了衣裳。
景礼帝转头对荷香道:“今日不必让你主子去临华宫请安了。”
“是。”
景礼帝抬步走出梨声阁,直接上朝,一个半时辰之后,他刚回到正乾宫,就派人请来范太医。
这次直接问:“朕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行房事?”
范太医吓了一跳。
“朕问你话呢!”景礼帝不高兴地说道。
“微、微、微臣先给皇上把个脉。”
“快点。”景礼帝皱着眉头道。
“是。”
范太医战战兢兢地给景礼帝把了脉,又询问了相关事宜,看了看景礼帝不耐烦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保险起见,皇上还需要再等待一个月。”
“一个月?”
“是。”
“按二十八天的一个月算?二十九天的一个月?三十天的一个月?还是按三十一天的一个月算?”
“……按、按三十一天的算。”
“从今日起吗?”
“从明日起。”
“三十一天后,朕不会伤害曦昭容的身子吗?”
“……”原来皇上这么着急,是为了和曦昭容行房事?这、这……范太医悄悄抹了汗,道:“回皇上,时至今日,皇上的身子已经痊愈,为了皇上和、和曦昭容着想,微臣才特意推迟了一个月,皇上轻点,不会伤害曦昭容的身子的。”
“嗯。”景礼帝开心地点头:“对了。”
“皇上请讲。”范太医躬身道。
“生孩子呢?朕可以生孩子吗?”
“???皇上不能生孩子。”
景礼帝脸色一黑:“为何?”
范太医如实回答:“皇上,生孩子是曦昭容的事儿。”
“……”景礼帝咬牙,道:“范太医,朕要不是看你救了朕的命,朕会把你拖出去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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