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的家事我不管,但是,大局如斯,大敌当前,你一定要理智果断,分清孰大孰小,对家奴之事处理清楚。另,一定要全力支持小珠儿……”
写完信,已是两更。
……
阿乌隐在一根角落的廊柱后面,耐心盯着那处仍然不熄的灯火,看着有人将那个明黄色的匣子封好,星夜出城而去。
那一定是北山大法师的密折了。
想到北山派去昊京调查自己的人一定也出发了,阿乌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北山大法师的灯火,终于熄了。
阿乌在等待侍卫换班的那一刻。最近这些天,他已经把十六寺侍卫的活动规律摸得差不多了,知道换班之时,他们会有简短的交接,那时,就是他出寺的机会。
忽然。
阿乌身子一僵。
有东西摸到了他的脚上。
阿乌手上立刻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同时他的眼睛向脚边瞟去。
一团小小的黑影。
一双明亮的小眼睛。
一张乖巧的不发出声音的小嘴巴。
是乌鸦!
乌鸦咬住阿乌的裤脚,欢快的摇着尾巴,却精乖的一声不出。
阿乌心头狂喜,弯腰捞起乌鸦,放进怀里。
……
夜已经深了。
守城的两个护教兵还在喋喋不休,谈论着今天一系列古怪而晦气的事情。
继有人驮着尸首进城以后,在关城门的最后一刻,一匹空身的马儿自己跑进了城门。
护教兵十分怪异,迅速报了自己班头。
班头很认真负责,招来人手对马匹进行检查。
随着马儿脚下一道进来的,还有一只小黑狗。没人注意,也许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多管,这样冷的天儿,就让小狗进来吧,城里面毕竟人马多来有饭吃。
那匹马儿身上驮着一个奇怪的像是动物“窝”一类的东西,身上搭着背囊,背囊里原来应该装着水和食物,但是现在看去,盛水的皮囊身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个大口子,皮囊早已空空。
还有一个瘪瘪的布袋,大约原来是装食物的,但是也已经空空,不但空空,而且干净异常,一丝食物的渣子也没有,只剩下食物的香味隐隐透过来。
人呢?
护教兵怕马的主人跌落在城外,就派人去城外搜寻了一番,方圆几里范围内毫无人息,并没有发现马的主人,也没有发现有冻僵的人迹。
护教兵们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听老人们说,大雪之后,经常有草原上的妖孽进城,不由得狐疑,这算什么妖孽。
那匹妖孽马儿的身上,倒是有车马行的印记,护教兵只好把马儿送到车马行,顺便问一下怎么回事。
车马行的伙计也很惊奇,证明这匹马确实是他们家的马,查了查记录,是几天前十六寺的达达订的。当时订的马儿可不止一匹,如今,只有这一匹马回来,算怎么回事?
“这算怎么回事?会不会真的有的野外的妖孽混进来?”
一个年轻的护教兵一直在问年纪稍大的那一个。
“嘎嘎!嘎嘎!老子只不过是重回故地……”
一个古怪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接着却又鸦雀无声,好像那说话的“人”突然被谁捂住了嘴。
“汪——”一声不太正宗的狗叫声随后在远处响起。
“啊——”年轻的护教兵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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