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扑面如刀割。
三个人,凭借着马快,冲出包围圈容易,可是在冬季的草原上,即使骑的马快,要想摆脱三十人组成的精良马队,依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何况马队的马匹也明显不弱,要不是正巧对上了十六寺的宝马,阿乌他们大约连包围圈也冲不出去。
因此,即使阿乌心里再如何百般不愿带着两个拖油瓶,也要拼命想办法甩掉追兵。
奔出数里之后,身后马影渐少,但是阿乌心里也嘀咕起来。他对这一片地形毫无概念,换句话说,他只顾奔逃,但是,他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
斜眼去看达达,达达只是兴奋的纵马狂奔,一切唯阿乌的马首是瞻,毫不考虑方向的问题。
阿乌就知道,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必问他。
身前的人质呢,正在咬牙忍受伤痛。他腿上的箭伤虽不是太深,可是也鲜血淋漓。阿乌选择视而不见,让这个可疑的人质痛苦一下也好,反正一时不会死。
只是两人共乘一马,人质的鲜血一路撒到阿乌的腿上,将阿乌的裤脚浸湿,湿漉漉、冰冰凉十分难受。阿乌暗骂一声,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分出手来,给人质胡乱包扎了伤口。人质看上去娇弱,此时倒是硬气,咬牙不发出一声呻吟。
阿乌知道追兵在身后远远缀着,决不会放弃。
他正焦躁的琢磨怎么应对,身前的人质发出虚弱的声音:
“你这样跑,跑一天才会到小青山脚下,草原上视野开阔,始终甩不脱他们,没用的。现在,沿着河道,向右手边跑,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去那里,设伏,干掉他们。”
阿乌大喜,正要回答“那就再好不过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人质痛得直翻眼皮:“时间紧迫,先灭追兵,其他的回头再细说。”
阿乌冷冷的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人质说:“到时候,我给你们信物。”
阿乌不再说话,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与这个人质合作。
……
果然,一个树林出现在视野。
竟是一片黑沉沉的松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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