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阿乌把窗户打开半条缝儿,聚精会神的看着楼下斜对面的瑞蚨祥。
他反复回想着那天他进去取钱时,先后出现了3个伙计,一个掌柜的,一个管事的。那么,在他身上不知不觉洒下鱼胆汁的,必定在这几个人之间,单凭推想,他无法确定是谁干得。但是,他身上正好带着“神器”——乌鸦。鱼胆汁的弊端,就是下毒之人身上必有余味。因此,只要阿乌能看见这几个人,他就一定能找出那个报信的人。
他要报复这些把他当做小鸟的人。
已经带上人皮面具的人质一直偷偷注视着阿乌,看见他脸上虽然一副冷漠、平静的样子,但是,他那闪闪的眼神,暴露出阿乌一直在紧张思索中。他究竟在想什么?
人质顺着阿乌的视线,斜睨着眼看过去,只见阿乌正在看瑞蚨祥的门口。而瑞蚨祥是一个钱庄,目前正常的很,一派祥和宁静景象。中午时分客人不多,阿乌就这样眼不错珠的看,别的什么也没动。可是人质觉得阿乌是在算计什么。
午饭时间点儿过去,客人才多起来,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钱庄生意兴隆起来,进入繁忙时段。
人质的感觉没错,阿乌正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瑞蚨祥的客流量。他先从客人进出的频率,推断出当前开了几个柜台,他清楚的记得,瑞蚨祥大堂里有3个柜面,从目前客流看,3个柜面已经全开,那3个伙计应该全在柜台上。而掌柜的和管事的,也不太可能在内部密室。但是,为了保险期间,他还要用些别的办法。
阿乌不再看了。他拍了拍怀里的乌鸦,说:“记得你的任务,这次只找人,告诉我就行了。”
站起身来,阿乌又加了一句:“记住了,不准私自跑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乌鸦呜呜的答应着。
“还说你呢,听见就答应一声儿!”阿乌懒洋洋加了一句。
人质愕然的转头,果然看见阿乌正目视自己——原来后面这句话,是对小狗和自己同时说的,不由大怒,却不敢就此惹怒阿乌,只得恨恨的锤了桌子一下,桌子上杯盘和酒壶一齐跳起。
阿乌接过桌上的酒壶——根本一口都没有喝过的,他一仰头,把一整壶酒全部倒进嘴里,却只是漱了漱口,又全部吐出来。借着满口喷出的酒气,阿乌用力扶住人质的肩头,瞬间就醉醺醺了,步履不稳的出了酒店的门。
人质感到山一样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郁闷的吼了一声。阿乌斜睨他一眼:
“我喝醉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着,钢爪般的大手就在人质肩上一用力,人质痛得差点叫出声来。
“好好配合,出城就放了你。”阿乌醉眼迷离,说着醉话。人质真不知道他是真的量浅、就此醉了,还是假装醉了。刚疑惑完,马上自己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粗鲁凶残的家伙,当然是假装醉了!
人质以为阿乌要进瑞蚨祥,但是他猜错了。阿乌歪歪扭扭走到了瑞蚨祥对面的茶馆里,一屁股坐下,招手叫来一个文气且有点傲气的茶博士,要了茶,又喋喋不休的问茶博士,知不知道对面瑞蚨祥的掌柜的是从昊京来的。
茶博士矜持的说:“好像错了吧?管事的才是昊京来的,掌柜的是江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