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夏菱震惊得反倒提不高声音,看着宝贝女儿房间里的两男人以及床上完全被被子罩住的人形,“他们怎么都在你房间?那床上的,是谁?”
床上的夏晚儿虽然用被子完全将自己盖住了,一丁点肌肤都没有露出来,但却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地发出了嘤嘤哭泣的声音,柔弱而无助。
夏菱显然是从那声音里听出来,床上的人是夏晚儿的,只是实在不敢相信。
江浩森还算镇定,很快回过神来,迅速从房间里退出来,将门带上,对着周围好奇看过来的佣人冷声道:“去干你们的活,江家不用嘴碎爱多管闲事的人!”
很快,佣人都退散,不敢往这边看,也不敢说些什么。
江梓苏看着威严的江父,心里微冷。
庄宸在生日宴上向夏晚儿求婚,说江梓苏人尽可夫的时候,江父只表现出愤怒,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包括这两天,流言蜚语肆意传播,越传越凶,这个男人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去处理丑闻,而是表面上的找庄家要道歉,要好处。
也可能,他是忙着夏晚儿心脏病的事给忙忘了,但这颗心,实在是太偏了。
原主重生的那一世里曾经质问过父亲,明明是爱着母亲的,为什么会出轨,为什么那么偏心,得到的答案让她心寒。
夏菱和夏蓉两姐妹本身长相上是很相似的,姐姐和妹妹,一个活泼,一个安静,都让江浩森喜欢,而他当初为婚姻做出决定的时候,选了夏菱,因为夏菱身体健康,夏蓉体弱多病,随时可能离开人世。
正应了那一句经典,娶了红玫瑰,红玫瑰成了墙头上的蚊子血,白玫瑰成了心里的白月光。
但到底,江浩森还是在夏菱怀孕的期间,要了他的白月光。
根据江浩森的说法,夏蓉是自愿的,她知道她身娇体弱的没有人会娶她了,她想要个孩子,她想给他一个孩子。
也正是生这个孩子,要了夏蓉的命。
而江浩森一直记着了夏蓉对他的好和夏蓉对他的爱,觉得他亏欠了夏蓉。
到了夏晚儿这里,他又觉得自己亏欠了夏晚儿,不能享受真正的母爱,他这个亲生父亲,也要将她当别人家的女儿养。
到现在发现了夏晚儿和庄宸的丑事,第一反应不是考虑江梓苏的感受,而是维护夏晚儿的声誉。
夏菱现在也是把夏晚儿当亲女儿的,并没有察觉江浩森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她反握住江梓苏的手,颤着声音坚定地安慰:“苏苏别怕,妈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说着,她进了房间,颤抖着手将江梓苏床上的被子掀开。
当真切看到床上已经在慌乱中穿好衣服但头发披散衣衫凌乱的夏晚儿时,她身形都晃了一下。
夏晚儿整个人抱成球,脸埋在双腿间,根本不敢见人,双肩都还在颤抖。
夏菱到底是心疼,又将被子狠狠扑在她身上,转身朝向庄宸和庄律,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宸脸上还带着点潮红,身上带着酒气,嘴角破了皮,是庄律打的。
他似乎是喝多了,被夏菱问了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床上,被子底下传出来怯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听到姐姐房间有动静,以为她回来了,就、就进来看看……”
庄宸也反应过来了,看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江梓苏,拿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声音也是懊恼:
“我喝多了,我,我以为是苏苏……”
这个解释非常合理。
毕竟,江梓苏和夏晚儿,父亲同一个人,母亲是长相极其相似的姐妹,两个人的长相身材也挺相似,醉酒的庄宸弄错了两个人,再加上内心不甘与一腔怒火,对着夏晚儿做出什么来,完全说得通。
江梓苏闲散地靠在门边,表情淡漠,沉默不语。
夏菱怒火攻心,恨极了庄宸,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浩森身为一家之长,自然是站出来主持公道。
他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夏晚儿,又看了眼一脸懊恼的庄宸,冷声道:“到哪一步了?晚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医生?”
他还记得,他的蓉儿,身体虚弱得连一次欢爱都承受不住,需要他小心翼翼的。
这个庄宸,真是该死!
庄宸平日里挺霸道一个人,此刻却是难得收起了一身的气势,有些颓废,动了动嘴皮:“我、我……”
令人意外的是,庄宸的话还没说出来,缩在被子里的夏晚儿突然坚强地站了出来。
她身上已经穿了衣服,但还是不安地将被子裹在身上,眼圈红红地看着江浩森,声音绵软却坚定:“我们没有,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她眼眶都还是湿润的,小脸泛白,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而她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因为,随着她将被子抱在身上,江梓苏那张洁白的床单上的血迹露出来,相当刺目。
这样柔弱的女孩和那洁白的床单上的血色对比,江浩森眼睛都红了,一个巴掌朝着庄宸狠狠挥了过去:“你个畜生!”
“爸!”夏晚儿一声惊呼,随后小脸惨白,捂着心口,一副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江浩森和庄宸眼里都闪过紧张,而庄宸经过这一巴掌,好像酒醒了一样,眼神也清明了许多。
他看了眼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江梓苏,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转向江浩森:“伯父,这件事是我的错。晚儿是个好女孩,我犯的错我承担,我会对她负责。”
江浩森还在犹豫,倒是夏菱冷笑一声:“你对她负责?那苏苏呢?你在宴会上那么说苏苏,败坏她的名声,就不用对她负责?”
庄宸本身刚刚进入夏晚儿的身体,甚至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感觉就被撞破了,刚刚又被江浩森打了一巴掌,心里正是郁闷憋屈的时候,这时候面对夏菱的质疑也没什么好脸色:
“您家苏苏在酒店的情况您也是看到了的,本身是她有错在先,我在宴会上说的确实过分了,但也是在一时冲动之下咽不下那口气,情有可原,更何况您女儿也给了我两耳光。本来我已经想为自己的错道歉了,但您女儿呢?不顾她妹妹的死活,玩失踪,这么晚回来。我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江梓苏玩失踪这么晚不回家,我不可能在她的房间里认错人,以至于伤害到夏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