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秘密 第42节(1 / 2)

程惜笑嘻嘻地冲他眨眼睛:“我打听的结论就是,肃伯伯很厉害。”

肃修言“呵”了声,程惜就坐下来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讲了下自己刚才听到的。

短短半天时间,神越山庄上下已经统一了口径,对外说法如下:

我们家二少爷自幼体弱多病,前些年身中奇毒头发也白了就不出门了,平时都是当小姐一样养在山庄里的。

什么覆手第一城的那个魔头也是白头发?那可跟我们家二少爷不一样,我们二少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弱不禁风,那魔头怎么能跟我们二少爷比呢?

什么昨天丹碧城的事?那是那些侠士认错了人啦,我们二少爷怎么可能是那个魔头咧?我们二少爷那么我见犹怜、弱不禁风。

什么那时有几十个人给那魔头打得浑身是血?那真是太吓人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二少爷也受惊吓昏迷过去了,回山庄的时候,都是被我们庄主亲手给抱下马车的!

什么我们二少爷现在在哪里?那当然是在我们山庄里养着的啦。我们二少爷那么弱不禁风,受了惊吓又是发烧又是咳血,可担心死我们庄主和庄主夫人和大少爷啦。

程惜喝着茶说完,又晃了晃手指:“不瞒你,我听他们说到后面,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好像你真的没去过覆手第一城,就在山庄里被藏着养成了个小公主。”

肃修言“呵”得笑了声,程惜本来以为他会动怒,没想到他就继续喝了口茶,然后就微微皱了眉,像不是很满意一样把茶碗放下了。

程惜大感意外地看着他:“你都不生气吗?”

肃修言又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我那个父亲大人手腕这么高明又不是一次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说着还又皱眉抱怨了句:“喝茶是老头子的习惯,我更喜欢咖啡。”

程惜看着他的表情深感佩服:“这么说,你对你爸爸让人在外面散布消息说你弱不禁风不生气,反倒对没有咖啡喝更窝火?”

肃修言还是看了她一眼:“不然呢?控制舆论而已,为什么要生气。”

他边说边狠狠皱了眉,一脸咖啡摄入不足引起的烦躁:“老头子茶叶倒是多,连一颗咖啡豆都没有。”

好吧,差点忘了他自己就是个善于操纵媒体舆论的商人。

比起来这些常规手段,可能没办法在起床后喝咖啡,才更让这个娇生惯养的二少爷恼火。

她本以为蒙混过关,肃修言却突然又看向了她,一脸洞悉一切的精明:“侍女说你一大早还去找了哥哥,说吧,你跟他聊了点什么?”

程惜“呃”了声,他又一笑:“聊的内容不想让我知道吧?我来猜一猜?”

而后他就带着玩味的笑容,轻淡地说:“是聊到我们被种下这种蛊虫,最后只能活一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程惜:看不出来啊肃总,原来是个女装大佬。

肃二:呵呵。

曲麻麻:我崽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肃先森:幸亏妈妈奇怪的兴趣有地方发泄。

肃二:呵呵!

第49章谁家里还能没点糟心事儿?(3)

既然被他这么明白地戳破,程惜也就没办法再装糊涂,看着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想起来医术时就感觉到了,你体内的蛊跟大哥的一阴一阳,一母一子,应该是成对的。”

肃修然挑了眉看她,程惜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去问了肃大哥,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肃大哥说那时候有个也是白发的武功很高强的人,趁着你们外出一起将你们绑架走了。他在肃大哥和你体内同时种下了蛊,肃大哥的蛊发作很快,马上就陷入了昏迷,你却没有。”

肃修然弯了下唇:“然后呢?”

程惜叹了口气:“我这些年为了解开肃大哥的蛊,也研究了很多古书,甚至去苗疆跑了一趟专门调查。

“调查结果就是情蛊通常一母一子,子蛊刚种下就会剧烈发作一次,其后每个月也都会在满月之夜发作,逐渐侵蚀心脉,十年后无药而解身亡。子蛊虽然致命,但却跟心情好不好没关系,就只是规律性发作而已。肃大哥的症状,也正符合子蛊。

她说着就又叹了口气:“至于母蛊就神秘多了,因为情蛊在苗疆,一般都是痴情的人为了惩罚负心之人所设的。子蛊已经在中原出现过不少次,也有了关于其特性的记载,母蛊却是苗疆的施蛊人下给自己的,外人很难知道其规律。

“我特地去了趟苗疆,才终于打听到了信息……原来情蛊的母蛊和子蛊症状是完全不同的。母蛊平时并不会发作,只有在中蛊者心脏血流加快,也就是俗称的气血不平时才会发作,这也是下蛊的人,为了提醒自己尽快忘记负心汉而给自己的警示。

“所以母蛊并不会直接危害人的生命,如果中蛊人心情愉快开开心心,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对身体的损伤……当然这些韩七也知道,而且他也明确地告诉了我们。”

程惜说着,略微停顿了下,直视着他的眼睛:“当然他刚开始见到我们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他那时候一开口就说你是个‘痴人’,我还以为他是感慨你甘愿放弃覆手第一城,带我逃出来。

“后来等我想起来了那些关于蛊的知识,才知道他可能一开始看走了眼,以为子蛊在我身上。”

肃修言安静地听她说了这么多,唇边露出些不以为意的笑容:“你都想了这么多,还特地去问了下哥哥确认情况,那么还绕什么圈子?”

他边说边露出些懒散的神色:“我索性告诉你更多的细节,你推测得没错,当年那个人给我和哥哥都下了蛊,然后等哥哥昏迷过去后,才告诉我了情蛊的解法。

“这既然是创造出来惩罚负心人的,那么子蛊死后母蛊自然消除。子蛊若想解除,却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身中母蛊的人,先将自己体内的蛊虫养到成熟,再用母蛊之力,将子蛊引出。当然蛊虫合体之后,会急速生长,身中母蛊的人也活不下来了。”

他边说,边弯了弯唇角:“所以感情这个东西,一旦走入了死胡同,就是你死我活。”

程惜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修言,人生对你来说就这样痛苦吗?你还是这么渴望放弃?”

肃修言抬手按了按额角,似乎有些好笑她的小题大做:“我虽然说过要把这里的一切当做真实的,但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毕竟不是真的。”

程惜眯了眯眼睛,正准备跟他好好讨论下这个问题,有个侍女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二少爷,程姑娘,庄主和夫人请二位到主院用晚膳。”

肃修言找到了台阶下,立刻站起来,还主动揉了揉她的头发,用可以说是宠溺的语气对她说:“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再说。”

他平时吃饭可没这么积极,大部分时候一脸挑食外加胃口欠佳的表情。

但被打断了程惜也不好说下去,只能站起来瞪了他一眼,没理他就自己先抬起脚步走了。

被她这么甩脸,肃修言也没生气,只是弯了弯唇角,就主动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