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秘密 第7节(1 / 2)

这时候一直跟随在他们的车前后的那两辆防弹车也包抄过来,一左一右地夹住那辆黑色suv。

这辆车的司机非常冷静,在几辆车的夹击里依然保持着高速和平稳,但对方也不仅来了一辆车,后面冒出的另一辆suv就狠狠撞了一下他们的车尾。

全车人都被巨大的推力掼得猛然向前,程惜眼疾手快地扶住肃修言的肩膀,背转身挡在他身前,想用自己的背部替他承受撞击。

肃修言的动作同样极快,在她的身体撞在前面的椅背上之前,就猛地搂住了她,用手臂护住了她的头部和背部。

接连的撞击持续了几下,每次肃修言都牢牢抱着她,他自己的手臂在挡板上撞了几下,薄唇紧抿着,没有溢出一丝痛呼。

几次后他们的车终于在旁边两辆防弹车的帮助下冲破了前后夹击,重新行驶了出去,肃修言这才轻喘了口气,沉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干什么?你是傻子吗?”

或许是为了防止再次撞击,也为了防止程惜再做出什么脱离他控制的举动,肃修言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

他们贴得很近,程惜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又在他耳朵边吹了口气:“为了保护你啊,小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也给我些机会表现一下嘛。”

肃修言的身体又僵了一下,这才一把推开她,重新靠回椅背上咳嗽:“别说胡话了,你这些年根本没有找过我。”

被戳破了程惜也不尴尬,还是保持着被他推到前面的姿势,带笑看他:“你这是承认,你是我的小哥哥了?”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肃修言的神色微凝,他沉默了片刻,侧头移开眼睛,语气冷硬:“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小哥哥。”

可惜当程惜确认他的身份后,就再也不会被他的冷言冷语吓到,还是笑着,抬手去摸他的脸:“你也挺狠心啊,不但连告别都没有,这么多年明明知道我是谁,也从来都没有找过我。”

她温热的手指落在肃修言的脸上,他身体又紧绷了片刻,却没有躲开,而是冷声说:“你并不需要我。”

程惜又像昨晚喝醉时一样,用手指在他脸上摸了又摸,直到看到他的耳垂开始明显得泛红,才叹了口气:“谁说我不需要你的?”

肃修言仍是抿着唇侧过头去不看她,程惜就失望地说:“看起来我还是太能干了些,不够娇弱惹人怜爱,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抛下了。”

她语气里那种刻意的自怜自伤实在太明显了,肃修言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并不适合扮柔弱。”

程惜又叹了口气,语气忧伤起来:“果然这次没有防备,被你看到了真面目,就不能再好好撒娇了。”

肃修言“呵呵”冷笑了声,程惜自觉地又坐好了,拍着自己的膝盖看他:“小哥哥,要不要继续躺在我膝盖上啊。”

肃修言这次没有搭理她,隔了一阵才认真地说:“你现在叫我小哥哥,听着有点瘆得慌。”

程惜刚开始还想假装正经,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现在年纪大了,没办法像几岁的时候一样发嗲了。”

肃修言唇边浮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你是想说我老了吗?”

程惜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指他比她还大三岁,要是她“年纪大了”,他可不就是“老了”吗?

程惜忍着笑说:“哪里,二十几岁在总裁这个职业里,简直就是鲜嫩得不行,还能掐得出水儿来。”

肃修言唇边的笑意更明显了些,轻声嗤笑了下:“一开心说话就没个正形,总裁是个职位,并不是职业。”

程惜并不否认这个“开心”,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很认真:“这你就错了,在现实里也许是个职位,但在言情剧啊,言情小说里,可不就是个职业。”

肃修言“呵”了声,唇角一弯:“谬论。”

也许是坦诚了幼年相识的秘密,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才终于是真正放松了下来,带着些程惜熟悉的随意。

深埋在童年里的回忆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晰,仿佛随手都可触及。

又仿佛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过去,他们还是那么一对躲在空旷器材室里的小孩子,用彼此筑起一道隔绝世界的墙。

程惜轻声开口,用刻意放松过的语气:“小哥哥,我真的挺想你。”

肃修言没有回答她,在经过了一场短暂又惊险的街头追逐后,他们终于安全来到了机场。

车队直接开进了停机坪,私人飞机已经检修完毕,处在随时可以出发的状态。

肃修言从车上下来,率先走了上去,程惜没等他喊,也紧跟着走上了舷梯。

飞机内部当然也是豪华又舒适的,肃修言走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低声开口说:“飞行时间有十几个小时,你可以自便了。”

程惜看出来他的疲惫和虚弱,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等起飞后,你还是再躺下休息比较好。”

肃修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是我的错觉吗?你对我的态度好像好了很多,也不逼着我要解释了。”

程惜对他挑了挑眉:“毕竟你是我的‘小哥哥’嘛。”

她还真不肯放过这个称呼,肃修言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不再跟她较劲:“我们在酒店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拿上来了,你在学校的东西也已经寄走。你在这边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程惜又冲他挑眉:“没关系,知道你就是我的小哥哥后,我不介意你破坏了我的毕业计划。”

肃修言想起来昨晚找到她时,她在脱衣舞俱乐部疯玩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你的毕业计划是什么?”

程惜弯了唇角,侧着头看他:“那当然是嫖个美男,来段闪电式的罗曼史啊。”

哪怕肃修言有所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她露骨的言论噎得又咳嗽了几声,冷笑起来:“那还真是抱歉了,打断了你寻欢作乐。”

程惜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昨天晚上我物色了一圈,看上的人是你,这么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肃修言听着她的话,不知为何有些不祥的预感,眼皮也跟着跳了一跳。

果然程惜接着又感慨般地说:“我八岁那年就看上了个小哥哥,结果到现在还是看上了同一个小哥哥,人的审美还真是固定呢。”

肃修言直觉地想躲,却还是没能躲过她突然的动作,被按着肩膀抵在了沙发椅背上。

程惜带着笑看他:“小哥哥,怎么办,你从我一次吧。”

肃修言脸色铁青,一字一顿:“从你一次?”

程惜笑了笑:“对啊,婚总是要离的,离之前总得留点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