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弯起眼睛,嗓音柔和温软,好似令人心安的夜曲,嗓音极轻,“容徽,你应该高兴的。”
她的眼眶里氤氲着温热的泪意,她干脆闭起眼睛,在如此深沉的夜,在此刻静谧无声的房间里,她的声音如此清晰:
“你找到你的家了。”
颠沛人世多少年,经历了那么多不幸与痛苦的小神仙,
在这一年的阳春三月,
终于寻到了他的来处,他的归途。
作者有话要说:容晟:呜呜呜呜我儿子长得好帅哦可是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是不是不想认我那我该怎……
由于太过话痨,容徽的爸爸被山栀子拖出了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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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没看错,帝君是个恋爱脑憨憨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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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甜你余生(捉虫)
因为一副躯壳容纳两抹魂灵已经有千年的时间,所以当颜霜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起,息蕊便也陷入沉睡。
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醒过来。
容晟这两天都守在息蕊的床前,孟衍晚上起来上厕所还看见容晟在冰箱里拿了好几罐可乐,慢吞吞地挪回房间。
熬最深的夜,喝最冰的可乐。
九重天可没有这样令人上头的饮料。
清晨的阳光洒进落地窗,照得一片枝影横斜,摇摇晃晃,凝结在碧绿叶片上的露珠慢慢蒸发,不留丝毫痕迹。
桑枝从洗手间走出来,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走出房间,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前片刻,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容徽?你醒了吗?”
听到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桑枝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少年似乎还有些睡眼惺忪,他身上的被子已经滑下腰际,他只穿着一件墨蓝色的单薄睡衣,领口微敞,狭长的锁骨上方仍有淡金色的字迹闪烁着,同他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天气虽然不似冬日里那么寒凉,但也仍旧残留着冬雪刚刚消融后的几分凛冽。
桑枝走过去把被子往上拉到他的脖颈,深蓝色的大床上,少年只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庞,他静静地盯着桑枝,却在她替他掖被角的时候,他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桑枝没有防备,一下子失了平衡,栽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那一刻她听见他好像轻轻地笑了两声,然后他侧身时,桑枝就已经被动地躺在了他的身边。
“你干什么……”
桑枝嗫喏着,眼睛眨了又眨,“我今天要回家了。”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爸爸了,也没有跟妈妈联系过,大约是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后,桑枝就越发想念他们。
容徽皱了一下眉。
他干脆把桑枝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着眼睛不肯说话。
“容徽……”
桑枝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这会儿她也看不见他的神情,“我真的要回家啦。”
“我也去。”
容徽没有睁眼,却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可以,你的伤还没好呢,容叔叔说,你还不能下床。”桑枝也没敢动,是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伤是容晟那瓶灵药也没有办法很快使之愈合的。
而桑枝下巴底下的伤口涂了两三天药之后,就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少年似乎在赌气,他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不肯松手。
桑枝挣扎了一下,终于抬头望向他。
也许是这一刻的晨光正盛,照着他的眉眼是如此明晰动人,桑枝竟也主动地去抱他的腰,她忍不住用脸颊蹭蹭他的脖颈。
真的好喜欢他啊。
她在心里偷偷地想。
“容徽。”
她闭着眼睛,趴在他的怀里,很认真地说,“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要永远开心呀。”
不论是神明还是凡人,只要活在这尘世里,就必将会经历许多的事情,不论悲苦或是喜乐,从未有人幸免,也从未有人错过。
悲苦是人世,
喜乐是人间。
只盼望,你所有的不幸,终将会有人温柔包容。
别怕世味苦,因为人生漫漫,你也终会等来一个人,她手心里或许会捏着一颗糖,足以甜你余生。
山雨已尽,容徽也终于找到了他的亲生父母,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
即便容徽万般不情愿,但最后他还是乖乖地松开手,放开了桑枝。
“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因为桑枝对他再三保证过。
孟衍全身的骨头都被颜霜震断,但容晟仅仅只是朝他的肩背呼了一巴掌,他的骨头就全都续上了。
躺了几天,他也就能行动自如了。
周尧身为一只妖怪,他活了好几百年,也是第一次见着传闻中,九重天上的帝君,也因此有幸,被帝君的“神之手”呼了一巴掌,他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
桑枝回家时,容晟正在息蕊的房间里守着,大约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她也没有多做打扰,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后,孟衍没管那只正在扒拉他的本命剑玩儿的狐獴,站起来就说要送她回去。
周尧这才有了反应,“那我得给照青打个电话。”
他说着就用爪子去抓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可他盯着自己的爪子半晌,想起来自己这样根本解不了锁,这才不情不愿地幻化成了人形。
身为妖怪,他还是觉得维持原形的时候,最舒服。
桑枝回到家的时候,照青早就已经化作青鸟,飞出窗外了。
她站在门外按了几次门铃,才等来桑天好打着哈欠,开了门。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桑天好看见站在门外的桑枝,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几丝迷茫。
而桑枝时隔几月,再见桑天好,她憋不住眼圈儿泛红,下一秒就往桑天好的怀里扑。
桑天好有点懵,“你这是怎么了?”
他低头去看自己怀里的女儿,“桑枝?”
“早餐店的豆包卖光了……”桑枝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卖光了就卖光了嘛,哭什么啊乖女儿?”
桑天好神情稍松,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爸爸给你订一顿豪华早茶!”
粤式早茶种类繁多,很是丰盛。
桑天好戳着手机点了一堆,等外卖员送到之后,他也洗漱完毕,跟桑枝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早餐。
“乖女儿啊,”
桑天好一边吃着肠粉,一边打量着桑枝,他忽然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你比昨天看着瘦了许多?”
桑枝正在吃虾饺,听见桑天好的这句话,她差点呛到。
她还没想明白该怎么搪塞过去,就听见桑天好又自顾自地说,“你这些天饭量明明比以前都大了不少,怎么还瘦了呢?”
“桑枝,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桑天好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爸爸那天是不该说那些话……”
“……?”
桑枝满眼迷茫。
“可是你想想嘛,你以前那一直是班里前几名,年纪前二十的好成绩啊,你忽然给我考个倒数回来,还连着三个月的月考都是这样,那我肯定是会怀疑人生的啊。”
桑天好说着,大约也是心疼桑枝,他叹了一口气,把一只蟹黄包夹到桑枝面前的瓷碟里,“但是啊,爸爸我这些天啊都想明白了,考不好啊没事儿,你也不要太给自己压力,大不了,”
他喝了一口粥,“大不了高考完回来继承你爸爸我所有的房子嘛。”
“……”
桑枝彻底懵了。
她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时隔几个月,桑枝再一次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就收获了学习委员发到她手上的数学卷子。
上面鲜红的“30”令她几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一坐下,就从自己的课桌里掏出来好多小零食,小玩具,还有漫画书,还有一堆分数低到惨不忍睹的各科试卷。
桑枝的太阳穴开始发疼。
“你的手抓饼。”
忽然有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透明的袋子里是热气氤氲了一片小水珠的手抓饼。
男生的声音有点哑,似乎有些感冒。
他半睁着眼,仿佛还没睡醒,看向眼前这个女孩儿时,一直在静静地等她接过去,也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耐的神情。
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慢吞吞的“她”。
桑枝抬头就看见孟清野的那张脸,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手抓饼。
这时候班里仍有许多人的目光停留在她和孟清野的身上,但也都不是惊讶的神情,很显然,这几个月来,他们都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大约是发现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大对劲,孟清野终于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
“……桑枝?”
他试探着开口。
“嗯。”桑枝应了一声。
一时间,孟清野和她大眼瞪小眼。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默默地收回了手,趁着还没上课,他干脆自己坐在位置上啃起手抓饼来。
但片刻,他盯着桑枝的后脑勺看了看,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她一声,“桑枝。”
桑枝原本正在看着自己那一堆试卷怀疑人生,忽然听见孟清野的声音,她就回头看向他。
“我哥他……还好吗?”
桑枝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他很好。”
孟清野“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便没了下文。
当封悦走进教室里的时候,看见桑枝坐在那儿翻看自己的那些卷子,她也不忙着喝牛奶了,走过来就把她的卷子翻过去,“桑枝,别看了。”
桑枝一抬头,就对上了封悦那双稍显担忧的眼睛。
“你别给自己压力了。”封悦把自己带的小蛋糕放到她的桌上。
“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错在哪儿了……”桑枝把自己的数学试卷重新翻开,话还没说完,她就只在那张卷子上看见了四个鲜红的勾,那是那么多道选择题里,她唯一对的四道题,后面填空题对了两道,然后剩下的后面那些题都空了大片,只有一个大大的“解”。
“……”
桑枝觉得这三十分可能也最多是赌的成分。
下了第一节课的时候,桑枝还被班主任赵宇叫去了办公室。
“桑枝,这都高三了,还有多少时间你就要高考了?你能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赵宇把“她”做对的那四道选择题,两道填空题都记得很清楚,当然也记得她试卷后面大片的空白,这三个月来,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原本成绩一向不错的桑枝,怎么就忽然各科下滑得这么厉害,直接成了班里的倒数。
“是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老师说说,这高考关乎你未来的命运,你可不能拿成绩开玩笑。”
赵宇说到这里,又想起来这些日子里“桑枝”的所作所为,又皱起眉,“你说你,以前怎么没这些毛病?上课吃东西,搞小动作,课桌里不装课本试卷,倒是装了一桌肚的零食?”
赵宇大抵是真的因为她的成绩而着急,他找不到她成绩下滑的原因,但他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耽误了。
桑枝只能耷拉着脑袋,一一认错,再态度端正地表明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再也不划水摸鱼。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桑枝被班里同学各异的目光,还有课桌里那些惨不忍睹的试卷,和班主任老师的种种劝诫弄得蔫哒哒的。
她回家的路上就把这些事一股脑儿的都跟容徽在电话里说了。
“今天每一科的老师都念叨我了,每一个都把我叫去办公室里,开始痛心疾首地和我说了一大堆的道理……”
桑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老师们就像是唐僧念经似的,一个个地在她耳朵边念了又念,导致她这会儿脑子里还循环着他们的谆谆教诲。
容徽认真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眼角眉梢都似浸润着极浅的笑意。
大约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安宁。
仅仅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听她向自己吐露自己所有的琐碎小事,他就会觉得轻松。
“我明天下午放学,就来看你哦。”
末了,桑枝还不忘对他说。
容徽抿着薄唇片刻,即便有些不甘愿,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嗯。”
大约是听出了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高兴,桑枝就弯起眼睛,“是不是一会儿不见我你就特别特别想我?”
她原本是开玩笑。
可电话那端沉默片刻,她忽然听见他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并不知道,此刻正同她打电话的少年此刻躺在床上,拥着轻柔的被子,轻轻应声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捏着被角,原本冷白的面庞竟也有些泛粉。
像是有些羞怯,可他却又总想让她知道,他的认真。
桑枝正顺着人行道的格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身旁匆匆来往许多行人,少年极轻的一声回应就好像温吞摇曳的火焰,一瞬燎过了她的耳廓。
就像是吃了一颗蜂蜜糖,甜得不像话。
“容徽,你这个黏人精。”
桑枝忍不住小声笑他。
她回到家的时候,桑天好也才刚回来不久,他下午去了朋友那儿看摩托车,又去了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回来,打算亲自下厨给桑枝做顿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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