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一个小小的打伞,却能从端木祭司口中得出不少的妙论。
两人目送她入雨幕,进了那道回廊,鲁宛清回头来看金墨兰,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
金墨兰察觉她的异样,微微皱眉问。
鲁宛清立即避开了她的目光,“没什么。”
金墨兰看着鲁宛清却是直皱眉,“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鲁宛清吓了一跳。
金墨兰眼睛眯了眯。
小祭殿中。
两道修长的身形静立着,面向上供的小菩萨。
殿内薰烟袅袅,淡淡的香火味传散,入鼻极好闻!
慕惊鸿走进来,二人也同时回头看着她。
同时一揖礼:“见过啇王妃。”
“祭司大人和鲁大人请我过来是所谓何事?”慕惊鸿也不同他们拐弯抹角,直接出言问。
“是有件事需要啇王妃的相助。”
柳疏狂斟酌着间,还是率先开了口。
鲁清也抿着薄削的唇,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二人似乎是同时遇到了什么难题。
“若能相助我必然尽所能,只是”
“只要啇王妃答应,那事于啇王妃而言并非难事!”柳疏狂对她倒是极有信心。
慕惊鸿淡笑道:“祭司大人请说,如能帮得上必然帮。”
不能帮,那就不怨怪她。
“昨夜,我们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隐阵,无端端的出现在防御阵的生门出处,回宫之时,柳某发现,防御阵竟跟着这个隐阵的转变有些稍动!”
他并不确定,那个隐阵会不会破坏防御阵,使得安全的防御阵成为绞杀阵。
这也绝非是在开玩笑的事!
慕惊鸿闻言,柳眉紧蹙,他们竟然触发了那个隐阵,正如柳疏狂所想的那样,再等几个时辰,如果这雷电未歇,会彻底的改变了宫周围的防御阵。
那时候保护阵就会成为自我绞杀的杀阵。
慕惊鸿想到这,更是皱眉。
他们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了,以柳疏狂之能,也不应该触发才是。
柳疏狂惭愧。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也不会发生昨夜那样的事情。
慕惊鸿抬头看向门外,雨虽然没有昨夜那样细密,可这雷电却是不时的传下来,打在半空中,像在耳边劈开了般!
“啇王妃。”
见她久久不语,柳疏狂有些急。
“你说得对,若有隐阵在,必然会影响了这里的防御阵。”
闻言,鲁清就皱紧了眉头:“既是如此,那就去撤了这隐阵。”
那隐阵如同杀阵一般令人心骇,闯进去,想要出来根本就无门。
若不是楚啇前去干扰,从而让柳疏狂看到了生门,否则他们现如今还被困在那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柳疏狂将手里画好的阵图递给了慕惊鸿,“这是昨夜我们所困的隐阵图,还请啇王妃瞧瞧。”
慕惊鸿并没有接过来,淡声道:“没有用,它会改变,随着惊雷,雨雾。惊雷可使阵眼威力越大,雨雾可迷惑人的眼睛,两者结合,在方向的转变之下,阵门也会跟着改变。昨夜,是谁强行击阵破口的?”
两人同时一惊!
听她这话,好似是知道这阵法的出处,而且还很了解!
更像是现场看到了一样,知道有人故意强行扭转阵法,给他们留出一线生机。
柳疏狂将昨夜铁珠击阵的画面描述了一遍。
慕惊鸿面色微沉,“如此一来,这道隐阵威力更比先前!真是乱来。”
若是不小心,他们昨夜就被死困在那里。
柳疏狂面色也是一变。
听她这话,这隐阵存在了极大的隐患。
他们不闯还好,现在不仅闯了还无意间扭转了阵门。
“此阵可有解法!”
鲁清上来,不废话的直奔正题。
慕惊鸿点头:“可解,只是,得看此阵变动如何,才能”
“如此,就劳烦啇王妃走一趟了。”
雷厉风行的鲁清沉色的道,深黑的眼睛盯着她,一副你不去,我也会将你带过去的强势。
柳疏狂皱眉看了眼外面的阴雨天,再回头看看弱如柳的慕惊鸿。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无法
“那就劳烦二位等等,我先回殿准备雨具再同二位前行。”
“不必了,”鲁清铁臂一摆,示意慕惊鸿从后殿门离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慕惊鸿一愣。
看了他半晌,点头。
柳疏狂看两人的动作,神色有异。
方才殿中只有他们三人,以他们之能,无声无息的从这里离开不被人知道也是轻而易举。
鲁清站在殿门前吩咐自己人,守着这里,不可让任何人进殿。
若有人强行进殿,必要时不必忌讳的拿皇帝出来做挡箭牌。
手下应下后就走到了前殿去守着。
慕惊鸿跟在身边,走进耳殿,那里面无一人,只有准备好的东西摆放在殿中。
那是一顶坐撵,四面垂着淡黄色薄纱,有风吹进来,飘逸如尘!
鲁清越过她身边,走到前面抽出一件亮色的细滑斗篷递给她,“穿上。”
慕惊鸿接过披在身上,将斗篷帽戴上,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
细滑的布料可以遮挡一些雨水,不会让雨水一下子浸透了进去。
手一拍那坐撵,正口对着殿门,“坐进去。”
慕惊鸿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抬着她出去。
这情况,有点怪异。
但她没有多问,依言坐了进去。
他与柳疏狂一人一站立一边,对视一眼就已懂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的手一抬,坐撵立即腾空而起。
雨幕里,飞纱飘飘,如仙横行在雨林间,沙沙声响!
慕惊鸿坐在撵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凌空飞起,一路疾掠穿过树梢,两边带着撵凌空掠行的两人仅是戴了一顶遮雨的无纱斗笠,一手抬撵,一手半压着笠沿,脚不沾地的快速飘飞着。
慕惊鸿一只手扶着边沿,身上的斗篷几乎遮住了飘到身上的雨水。
远远的望着这飘忽的飞纱坐撵,还当是哪路仙人出行!
慕惊鸿有点担心他们二人体力透支,想要出声让二人停一停,然而一瞥,只见鲁清神色冷清,眼神坚定的盯着前方,气也没有喘一下,仿佛带着她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再转过这边看柳疏狂,二人的内力相当,抬着她以轻功走了这么久,也不见内息有乱。
罢了,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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