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 [金推]》TXT全集下载_17(1 / 2)

心里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猛的就听到有声音不徐不疾的响起:“你以前,没有进东宫的时候,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事?”

孟瑶:......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李承策在说话。

一来李承策的声音十分的有辨识度。如冬尽春回时水面碎冰相撞时的泠然,也如珠玉相撞时的清润,几乎听过一次他的声音之后就再也忘不掉。

二来,这屋中虽然伺候的人很多,但谁敢主动说话啊?也就只有李承策了。

至于他问这话的对象......

孟瑶抬眼,悄悄的瞥过去。

就见李承策的眉眼低垂着,右手白皙修长的食指正在碗盖上慢慢的来回划着圈儿。

明明是这样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但不晓得为什么,孟瑶却觉得这场面有点儿暧昧的感觉......

面上微红,孟瑶在心里暗暗的唾弃着自己。

她觉得她的思想已经不干净了。明明眼前的这位都不能称之为百分百的男人,她怎么能在他的身上,还有他随手的动作上面看到暧昧的感觉呢?

而且李承策平日给人的感觉原就十分的禁欲,等闲的人都不敢轻易离他太近。

约莫是许久都没有听到回答,李承策眉眼微抬。

孟瑶看他的目光虽然是偷偷的,但还是被他给捕捉了个正着,想要躲都躲不掉。

而且,孟瑶还看到他看着她时,一双长眉有些不悦的拧了起来。

所以,刚刚李承策的那个话,是在问她?

孟瑶不敢不回李承策的问话,但她也不敢随便对号入座,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殿下刚刚那话,是在问奴婢?”

李承策目光凉凉的望着她。

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些日子,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察言观色么?连他这话在问谁都不敢确定,还要特地问他一句。

还是说,他平日同她说的话太少了,所以她才会这般怀疑?

顿了顿,李承策便嗯了一声。

孟瑶开始在想这话她应该怎么回答。

她以前都在做些什么事?

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除了跟外祖母学习刺绣,其他的无非就是读书啊,玩啊之类同龄人都会做的事。

但是关于刺绣的这件事她是不能对李承策说的。也不晓得为什么,这位殿下前两次但凡提起他刺绣的事来好像语气都不太好的样子。

想了想,就只含含糊糊的说道:“也没有做什么,就,每天为了生活奔波。”

这其实也是实话。之所以会每天努力读书,不还是想毕业了找份好工作,然后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李承策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

她这话回答的实在没有诚心,等同于压根就没有回答。

不过他也是,怎么会忽然问她这样的话。

只是想要借她诞下自己的子嗣罢了,何必要关心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任凭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都与他无关。

唇角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他没有再说话,拿了盖碗慢慢的喝茶。

孟瑶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担心李承策会一直追问下去,那她估计很快就要露馅了。

因为对于瑶姬的过往她压根不知道多少,以前只是凭着原书中的一些只言片语在蒙罢了。

将手中的盖碗再次放下的时候,有一名内监走了进来。

弯腰躬身行过礼之后,这内监低头恭敬的说道:“殿下,信王在外面求见。”

“信王?”

李承策口中轻呵了一声,语声冷淡,“那便让他进来吧。”

内监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

李承策的目光却又不由自主的往孟瑶那里瞥了过去。就见她依然垂手低头站着,面上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变化。

待他移开目光,就看到李承霄已经抬脚走进了屋里来。

李承霄其人,相貌虽然也生的俊美,但常年沉着一张脸,一双眸子也如同鹰隼一般,看人的时候都是凛冽的杀意。

他这样的人,想必不晓得何为和光同尘。自然,在李承策看来,他这样的人也成不了大气候。

因为李承霄将所有的野心都悉数展现在脸上,明眼人一见便知。想必往后甚至都不用他主动动手,李承霄便会急不可耐的跳起来与他争夺皇位。

对此他只需提前谋划筹备好一切,到时再做了痛心疾首的样子将李承霄伏诛,依然不损他半点宽厚仁德的名声。

于是面上浮上两分平和清浅的笑意。待李承霄对他行了礼之后便笑着说道:“皇弟无需多礼,平身。”

又吩咐站在旁侧的内监:“给信王赐坐。”

内监应了一声,走到旁边搬了一只绣墩安放在木榻附近。

因着内监心中想的是左为尊,于是便将这只绣墩安放在了李承策的右手边。

孟瑶彼时又正好站在李承策的左手边。也就相当于说,她就要同李承霄面对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滴,三人同个框!

第45章亲密示人

孟瑶不想同李承霄面对面。哪怕在她一直低着头的情况下。

这个男人,她看到就只想远远的躲开,更不说现在他们两个人竟然隔的只有丈把远的距离了。

但是显然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她所能做的,好像就只有深深的低着头,当自己五感全失,然后思绪完全放空。

李承霄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拱手谢过李承策对他的赐坐之恩,然后就矮身在内监搬过来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落座之前,他目光轻飘飘的瞟向孟瑶那里。

就看到孟瑶头垂的很低,压根没有往他这里看一眼。

面上的神色不由的就开始沉了下来。

总觉得这瑶姬自从到李承策身份服侍之后,待他就日渐的疏远起来。

再无一则消息给他,上次在临华宫拉她相见时,她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以前那样的柔顺和恭谨。

今日她随同李承策从东宫出来,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看过他一下。

又想到今天一天她竟然同李承策一同待在一辆马车里面。这孤男寡女的......

李承霄的目光就越发的冷厉了起来。

李承策将他面上的神情变化悉数看在眼中。

自然,也将他目光落在孟瑶身上的这些细微举动都看在眼中。

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依然语气温和的同李承霄说话。

这时有内监过来给李承霄奉茶,也给李承策换了一杯刚刚冲泡的茶水。

李承策伸手端起盖碗,揭开盖子,低垂着眉眼轻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然后他抬头问徐怀:“这是什么茶?”

“回殿下的话,”徐怀忙躬身作答,“这是信阳雪芽。”

心里却在暗暗的想着,殿下这是怎么了?他素喜饮茶,天下间的茶叶他但凡看一眼便能很清楚的辨别得出是什么品种,怎么今晚却没有看出来这是雪芽茶?

而且这信阳雪芽他今年也不是第一次喝了。前儿晚上才刚给他冲泡过一次呢。

“原来是信阳雪芽。”

哒的一声轻响,是李承策将盖碗放在了炕桌上。一面笑着对李承霄说道,“这茶虽也是名茶,但孤素来喜爱喝浓茶,这茶在孤喝来,还是觉得味儿太轻幽了些。”

李承霄正要说话,却不想李承策没有看他了。而是转过头,看向站在一侧的孟瑶。

“瑶姬,孤记得你喜喝淡茶,这上贡的信阳雪芽,往后便都给你罢。”

被忽然点名的孟瑶:......

什么鬼?什么信阳雪芽,什么淡茶?她什么时候喜欢过喝淡茶了?她压根就不怎么喝茶的好不好!

而且,自打她到李承策身边伺候,印象中李承策也只在上次中秋佳节的晚宴上叫过她一次瑶姬的吧?平时同她说话从来就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好几次都让她以为叫的不是她。

但今晚这是怎么了?李承策不但莫名其妙的自说自语她喜欢喝淡茶,要赏她上贡的茶叶,还叫她的名字?

孟瑶再一次懵了,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李承策。

自然,这一懵,就忘了这时候她应该是要谢恩的。

场面一时静寂下来。

好在徐怀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忙笑着说道:“殿下待瑶姬一向很好,可真让奴才羡慕。奴才待会就让人将这上贡来的信阳雪芽茶全都拿给瑶姬。”

李承策微微颔首。忽然又开口问徐怀:“瑶姬今晚的住处安排在哪里?”

这下子连徐怀都有点儿懵了。

殿下以前从来不会过问这些小事,怎么今晚他却一反常态问起这件事来?

他一时也猜测不到李承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小心翼翼的说道:“她的住处,就安排在外院。”

近身伺候李承策的宫婢虽然只有孟瑶一个人,但此次出行另外也有好些其他宫婢一路随行。

多是在仪仗前面提香炉,或是做一些其他粗活之类的。孟瑶的住处就同她们安排在一起。不过同她们几个人住一间屋子相比,给孟瑶安排的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

“外院?”李承策眉头微皱。

顿了顿,他说道:“孤晚间或仍需她在身边伺候。你叫人将她的铺盖都拿过来,外面两侧的厢房都空着,打扫干净了,让她自己随意拣一间居住。”

饶是徐怀也是见过不少事的人,这会儿也难免怔了一怔。

殿下素来喜清净,自己独居一处院落,从没有过让人在厢房或配殿居住的先例。现在却对瑶姬这样的例外......

不过等回过神来,他忙应下了。随后就亲自出去遣人给孟瑶安排新住处。

李承策轻轻颔首。又对孟瑶说道:“天色晚了,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下去歇息罢。”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十分的温和。

孟瑶整个人都已经完全的懵住了。

木然的对李承策躬身行礼告退,又木然的转过身往门外走。

直等走到廊檐下,被迎面而来的凉风一吹,她整个人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总觉得今晚的李承策不大对劲。怎么忽然就待她这样的好起来?

若非知道他无法同女人亲近,不喜女人,她简直都要以为李承策这是看上她了。

但关键是,他当着李承霄的面这般待她,按照李承霄那个霸道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来看,无形中得给她拉了多少仇恨值啊?

这样看来,下次她想从李承霄手中拿到解药只怕就会千难万难了。

就算能拿到,那也肯定会在李承霄手中吃好大一番苦头。

想到这里孟瑶就想叹气。

但她是个乐观的人,就又安慰自己,至少李承策让她今晚住在旁边的厢房中也好。原还担心今晚若是住的偏远了,李承霄会半夜摸过去找她的麻烦,但现在她住到这厢房中来,同李承策开窗可望,院子内外站着好些保护李承策安全的侍卫,就算借李承霄十个胆他今晚也不敢偷摸进来找她的麻烦。

如此看来,今晚她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了。

这般一想,心情瞬间开朗起来。脚步轻快的去找徐怀,看今晚给她安排的新住处怎么样。

李承策实则也是这么想的。

上次在临华宫时李承霄就已经敢半路拦截孟瑶,甚至将她的左肩骨捏碎,今晚若是将孟瑶的住处安排在偏僻的外院,依着今日孟瑶同他共乘一辆马车时李承霄面沉如水的表现来看,只怕今晚他很可能会忍不住的去找孟瑶。

到时又不知会如何的惩罚她。

但这些日子他才叫人将孟瑶的身子调理的有些起色,怎能因着李承霄的缘故功亏一篑。

索性便明白的告诉李承霄,孟瑶今晚歇在他这院子的厢房中。

想必李承霄就算心中再愤怒,今夜他也不敢前来找孟瑶。

而且,其实另有一层隐秘的缘由。

就是想要当着李承霄的面,告知他,自己同孟瑶是很亲密的。同时也是要告诫李承霄,孟瑶已经是他的人了,让李承霄往后再也不要惦记。

就相当于宣示自己对孟瑶的所有权。

李承霄果然愤怒,搁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有淡青色的青筋梗了起来。

李承策颇有些闲情逸致的看着这一幕。

顿了顿,他甚至又笑着说了一句:“孤记得这瑶姬原是皇弟府中的舞姬,去岁孤生辰时献入孤东宫的?”

“是。”

李承霄简短的回答着,目光堪称有些锐利的望着他。

李承策察觉到他的敌意,颇有些畅快的轻笑了一声。

“皇弟献的这名舞姬深得孤的心意。”

李承策微微抬眼,目光直接对上李承霄,眸中带笑,“孤应该赏赐你些东西作为嘉奖。”

叫了旁边的一名内监过来吩咐:“去告诉徐怀,回京之后,将上月大宛上贡的名驹挑几匹好的给信王送过去。”

内监忙应下了。至于李承霄,纵然再不情愿,但也只得站起来谢恩。

gu903();心中却是极不痛快的。于是等谢过恩,站直身体后,他便说道:“既然皇兄喜欢舞姬,小弟府中相貌才艺俱佳的舞姬尚有几个,不如回京之后悉数献入皇兄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