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 [金推]》TXT全集下载_7(2 / 2)

现在看到她抬头,那内监先是一怔,随后就恭恭敬敬的对卓华容说道:“世子爷,这位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宫婢。”

其实不必他说卓华容也认出了孟瑶来。

想他一个长兴侯世子,当初就是在李承策的命令下才不情不愿的屈尊去给这名宫婢诊脉治伤。后来明知道这个瑶姬是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到李承策身边肯定心怀不轨,但李承策也不晓得是脑子发了昏还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将这个女人放到自己的身边做侍婢,就算他劝说了也依然没能成功的打消李承策的那个念头。

卓华容不说话,目光上下打量着孟瑶。

就着朦胧的烛光,能看到她一头鸦羽似的乌发尽湿,有几缕碎发紧贴在雪白的鬓边。甚至还有水珠沿着头发在往下滴落。

明明该是很狼狈的一副形容,但放在她身上却只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更关键的是,她身上披的这件石青色的披风......

李承策竟然将自己的披风给了她?

要知道李承策性喜洁净,自己穿过的衣物,用过的物件宁愿剪烂砸碎也不会给别人,但是现在他却......

卓华容长眉微挑。

怎么,李承策竟在温泉池中对这瑶姬下手了么?而且他还这样的看重这个瑶姬?

跟随他多年,倒是头一次看到他竟然会有这般急不可耐,不晓得节制的时候。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的李承策在女色上面实在是太冷淡了,让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李承策在那方面不行。要不然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他有恩宠过谁的消息。

卓华容的唇角往上弯了起来,看着孟瑶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笑意。

但是他这笑让孟瑶觉得很不自在。

总觉得这位世子爷好像有点儿想歪了......

但她肯定也没办法解释啊。只得垂眉敛目的屈膝对卓华容行礼,轻声轻语的说道:“奴婢见过世子爷。”

卓华容依旧笑着。

这个男人的相貌生的实在昳丽,特别是他像现在这般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间皆是风流倜傥之意。

“免礼。”他笑着说道。

叫内监将手里提的明角灯递给孟瑶之后,他又很有风度的笑着说道:“夜晚天黑,你拿着这盏灯照路吧。”

孟瑶手里攥着灯笼柄,正要屈膝行礼道谢,卓华容已经抬脚越过她往前走了。

路旁虽然立有戳灯,但烛光有限,好些地方还是朦胧黑暗的。不过一等进了殿内,就见里面灯烛荧煌,将各处都照的明晃晃的。

卓华容信步往前走。白蒙蒙的氤氲水雾中,就见李承策正靠坐在对面的池壁中。双目紧闭,眉头微拧,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承策刚刚才将自己的鼻血清理干净。

他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流鼻血。只觉得鼻中发热,随后鼻端下面一片濡湿,下意识的抬手擦拭,就看到指尖上的那一抹猩红。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至于原因......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孟瑶身上的那股幽香,还有刚刚惊鸿一瞥间她曼妙有致的身材......

鼻中仿似又有一股热意了。忙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这时就听到殿中有脚步声响起。睁开眼一看,见是卓华容。

两个人虽然是君臣,但到底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并没有那么多的拘束。

所以卓华容躬身对李承策行了个君臣之礼后就笑嘻嘻的说道:“我刚刚在外面遇到瑶姬了,她身上罩着的那件披风是殿下您的吧?”

李承策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所以?”

卓华容在池旁的一张榻上坐下,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调侃的笑意。

“没什么,”

他闲散的将自己的一双长腿伸直,笑着说道,“就是难得看你对一个女人上心,有点惊讶罢了。”

李承策知道卓华容这是误会了,但是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东宫里的一众女人,无论是宫婢,还是其他人送过来的美人,所有人都默认这些都是他的女人。孟瑶自然也是如此。便是他刚刚果真对孟瑶做了什么,也无人敢说一句话。

卓华容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这就是默认了自己对瑶姬上心的事。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的劝说着:“这瑶姬的身份你很清楚。她在你身边随时会对你不利,你兴致来时恩宠她一次两次便罢了,万不可对她生了迷恋之心啊。”

虽然她的那一副绝丽容颜确实很容易让人心生迷恋。

李承策不答,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卓华容心想,你这该不会已经对她生了迷恋之心吧?

正要再劝说两句,就听到李承策在说道:“她的身份,仿似有些异常。”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一双好看的长眉也微微的拧着,显然他自己对这个也不是很确定。

卓华容心想,怎么异常了?这可是你自己的亲卫查探出来的信息,还能有假?

并不觉得孟瑶的身份有半点存疑的地方,只觉得李承策这是迷恋上了孟瑶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觉得。

若果真是这般,那可就不大妙了。

因为李承策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很理智的人,无论何事都能客观的对待,绝不会受到其他任何人的干扰。但是现在,他在明知道那个瑶姬的身份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卓华容心中暗惊。

那个瑶姬在李承策身边才待了多长时间,竟然会有这样的魔力能影响到李承策的判断。若一直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就不复刚刚的调侃之意,敛了面上的笑,一脸正色的劝说着:“越是色彩斑斓的蛇毒性越强。那瑶姬身为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定然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不然她手中沾染上的那数条人命是如何得来的?殿下,这美人刀,刀刀致命啊。”

这些道理其实不用他说李承策也知道,只是......

按照这些日子他对孟瑶的观察来看,她分明就是个城府不深,耐心一般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得了冷血缜密的杀手?

再者,孟瑶对他的态度实在奇怪。

按理说信王既将她送入东宫,必然是存了或要她取他性命,又或是在他身边为细作的心思,那孟瑶就该千方百计留在他身边才是。

但一开始当他主动提起赏赐这件事时,孟瑶却并没有顺势要求说要留在他身边伺候,而是开口要钱。还是他自己主动提起让孟瑶到前殿伺候的。

不过当时他让徐怀只给孟瑶安排了一些在外殿的活。之所以会这样做,一方面确实担心孟瑶会对他不利,二来也是想要观察她一阵子,看她往后会怎么做。

却没有想到孟瑶对这个安排好像还挺高兴的,压根就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又或是想方设法的进到内殿接近他。及至后来等他提出让孟瑶到他身边伺候的时候,他还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抗拒。

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戏码,但是就这些日子孟瑶在他身边的表现来看,她好像确实真的不愿在他身边伺候......

甚至刚刚,他身上没有半件利器,背对着孟瑶,让她给自己捏肩的时候,若她果真有要杀他的心思,那绝对是个绝妙的好机会,但是从头到尾孟瑶都在老老实实的给他捏肩,并没有半点轻举妄动。

而且显然她一开始对于自己提出的给他捏肩这件事是极不情愿的,还曾百般推脱。

这还哪里像是一个受了指使要取他性命,或是要在他身边做细作的人?

但是如卓华容所说,程平打探来的消息又怎会出错?

李承策的一双长眉越拧越紧,只觉得孟瑶的身上满是疑点。

但不管如何,哪怕孟瑶确实是信王指使过来取他性命,又或是在他身边做细作的人,暂且他也不会处置她。

因为他需要有自己的子嗣。

而目前来看,只有孟瑶才能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至于生下他的子嗣之后,李承策漠然的想着,到时若证实孟瑶果真是信王府的家养杀手,到他身边别有目的,那他自然不会再留着她。

不过暂且,他还是要先观察孟瑶一番的。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

孟瑶:我听说你一开始想的是等我生了你的娃之后要杀了我?

策哥:......瑶瑶你听我解释。

孟瑶:不听,狗男人!

第20章肝肠寸断

李承策虽然跟卓华容亲近,但有关他身患隐疾的事并没有对卓华容提起过半个字。

一来这事关乎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二来,若万一这件事泄露出去,身为一国储君却不能有子嗣,他这个太子的位子肯定再也坐不稳当。

好在暂且有太子妃跟她表哥两个人的儿子,没有人会想到他其实身患有隐疾的事。至于他储君的位子,现在也很稳当。

李承策不欲在孟瑶的这件事上同卓华容多说,所以对于卓华容的这个劝诫,他表示他知道后,话锋一转,问道:“袁望的事,信王有何反应?”

袁望以贪墨各省赋税的罪名被下了刑部大狱,随后在他对刑部尚书的指示下,袁望又‘供’出了户部另一干人等,也尽皆被下了刑部大狱。

自然,这些人都是信王一党。罪名确凿后,供词递交到李承策案前,李承策佯装大怒,下令从重处置。

于是如袁望等身居要职的人尽皆斩首示众,其他的人则或流放,或收监,或革职,一时信王一党不说被连根拔起,但也是元气大伤。

卓华容对这一局面显然很满意,笑道:“这个我还特地叫人打探了一番。听说信王知道这件事之后,气的脸色铁青,当场就将手里拿着的茶杯往地上一掼。随后他倒是有心想要挽回局面,但一应他们贪墨各省赋税的‘证据’已经摆在了刑部大堂,都察院也联名上书请求严惩,信王对此还能有什么对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望等人被判刑。”

顿了顿,卓华容又说道:“经此一案,信王安插在户部的人全都肃清了。现在的户部如同铁桶一样牢固,都是殿下您的人,信王往后是别想再插手户部的事了。”

面上神情极为的畅快。

李承策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至于卓华容接下来提议的趁机废了信王的事,李承策却没有同意。

倒不是因为兄弟情深。且不说天家原就无亲情,他和信王虽然是兄弟,但并非一母所生。甚至李承策虽然是皇后所生的唯一嫡子,但因为熙宁帝宠爱信王之母张贵妃的缘故,是动过要将信王立为储君的念头的。

这样的兄弟两人怎么可能还会亲近得起来?

之所以没有同意卓华容的建议,李承策自然有他的考虑。

一来熙宁帝尚在,李承策虽说现在总揽朝政,但暂且也只是储君而已。若此时便将自己唯一的亲兄弟杀了,无论是什么正当的理由,父犹再便弑弟,总归会让他宽厚仁德的名声有所受损。

二来,李承策冷漠的想着,虽然信王一直觊觎储君这个位子,但只要有他在,谅信王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这次袁望的事,不过是给信王的一个警戒罢了。若他从此安分守己,以后等他登基了倒也不是不能让他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但信王若继续执迷不悟,等他登基了,自然不会再手软。

随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政事,卓华容就告退了。李承策也叫了内监过来伺候他穿上衣裳,回屋歇息。

是夜繁星淡月,信王府的外书房中一片灯火通明。

信王李承霄穿一件玄色金线刺绣云纹的锦袍,腰间系一条犀牛带,正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听自己的下属时文柏禀报此案中损失的人员。

“......不但户部左侍郎袁大人,郎中赵大人,耿大人,便是各司的员外郎,主事这些人,没有一个存留下来的。且袁大人下狱之后的次日,蔡弘和就走马上任户部尚书一职务。其他诸如郎中,员外郎,主事这些空缺,也立刻有太子的人补了空缺。”

说到这里,时文柏一脸的痛心疾首:“现如今的户部,再没有我们的人了。往后若我们再想知道户部的消息,或是再有银钱方面的支出腾挪,那可是千难万难了。”

李承霄紧握着手里的沉香木手串,没有说话。

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很冷,黑漆的眸中更是如有黑色的风暴在集聚,望过来的目光十分的凌厉。

时文柏见了,竟是心中一寒,两股战战,差点儿没有控制住自己立刻跪了下去。

好在下一刻就见李承霄收回目光,语气冷淡的说着:“这事我知道了,你退下。”

时文柏松了一口气,行礼告退。

他走后,李承霄依然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眼望着水磨青石地面上铺着的深蓝色四合如意蝙蝠纹的漳绒毯。

他早先就已经收到海棠的消息,知道瑶姬现在是李承策的近身侍婢。

既是近身侍婢,自然能较旁人事先知道很多事。但是这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却没有收到来自瑶姬的任何消息。

像这次袁望的事,李承霄不信瑶姬整日在李承策身边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但凡她得知消息后能及时的通知他,他就能事先做准备,也不至于他安插在户部的人会全部都被李承策给连根拔起。

好一个瑶姬!这是要背叛他?

李承霄越想越怒,袍袖一扫,桌上放着的鎏金错银饕餮纹熏香炉瞬间便滚落到地上。

只听得哐当一声响,香炉盖子滴溜溜的滚到一旁,里面灰褐色的香灰悉数洒了出来,落在那张深蓝色的漳绒毯上。

瑶姬,你好的很!拣了高枝儿就将我这个原主人给抛弃到一旁了。

不过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让人下的青丝蛊毒,需三个月服用一次解药。算算日子离着上次给你解药也快有三个月了,这一次也该让你尝一尝肝肠寸断的滋味,以示惩罚了。

就不信你痛了这一次之后还不知道醒悟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若你依然还没有醒悟的话......

李承霄眸中狠厉之色闪过,握着沉香木佛珠的右手也猛的一紧。等到蛊毒再次发作的时候,就只能肝脏皆被蛊虫蚕食成碎片,七窍流血而亡了,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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