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冰死了?难道王爷喜欢洗冷水澡”鸣娟不解,可也不是啊,上次在这沐浴,就是这样的水温,王爷也没叫人倒冷水啊。
“你还小,不用懂这些。”路秉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好似他就很明白似的,“只管记得,王爷和王妃在一起时最爱洗冷水澡。”
“哦……”鸣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记下了。”
浴房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可江瑾瑜的脑袋里却是挥之不去,方才那黑压压的画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人的身体不是成人后就不会再长了吗?可容承为什么还可以渐渐长大?
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一口气长了那么大,就好像是东海龙宫里的那根定海神针。
可变大,可伸缩长短,长时捅破了天际,短时可藏于耳中,就像她刚才第一眼看清时那样,褶褶巴巴的缩在那,谁能想到它竟是深藏不露?
江瑾瑜想着那个酷似定海神针的不明物体,心里暗道了句好神奇。
容承洗好出来,见江瑾瑜正坐在塌上愣神,他便自己去穿外面的衣袍,待江瑾瑜回过神,容承已经穿戴妥当。
“王爷今晚不宿在妾身房里吗?”她见容承这是要离开的样子,一双明眸尽是让他留下来的渴望。
容承喉结一动,他当然是愿意留下来与她同床共枕,再续温存。
可想着钱嬷嬷的话,容承沉默了片刻,“你身子不适,我去书房睡。”
身子不适?江瑾瑜这才想起她正在月事期间,于是心里的阴影一下子解开,原来容承不是因为不愿意和她睡在一处,而是因为月事。
她记得钱嬷嬷跟她说,女子月事期间禁忌与丈夫同房。
她挽着容承的手,“我只是想让王爷陪着,睡在妾身身边,可以吗?”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照进了容承的心里,他怎会是那种□□熏心,与女子宿在一处,只为发生点什么的男人。
半晌,容承低沉的应了一声,“好。”
这一夜江瑾瑜很乖,一直安静的窝在容承的臂膀下睡得恬静,只是容承怀里搂着这么个娇软的小人儿,看得却吃不得,着实叫他有些烦躁。
想起今日她练字气馁灰心的样子,他心中忽有了一个想法,便是等着她睡熟,他稍稍起身下了床榻。
掌了灯,提笔写下了许多字帖,他收了笔下的锋芒,只写了容易上手又好看的字体供她练习,想来这些更容易上手,她便不会灰心气馁。
当江瑾瑜再醒来时,身侧的容承不出意料的离开了。
“王妃,这是王爷留给你的。”
江瑾瑜拿过鸣娟手里的字帖,足有二三十页之多,是容承的笔迹,好看极了。
“王爷留话,让王妃晚上别用晚膳,等他回来。”鸣娟笑得开心,“王爷说要带王妃出去吃呢。”
容承教她练字,又要带她出去吃饭,江瑾瑜心里喜滋滋,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这应该就是长街婆子们说的蜜里调油吧?
户部。
“静夜,这通疆山形险峻,到处都是毒虫瘴气,异族人又从不与我们汉人亲近,打通商路哪是那么容易的?”
今日早朝后,皇上颁发一道懿旨,国库空虚,派容承去打通通疆与南裕之间的商路,如此两地互通往来,便可带动南裕经济,增添税收,充盈国库,以解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这本是一条眼下最快速充盈国库的捷径,但通疆隐于高山之中,山形险峻,山上布满毒虫瘴气,且通疆族人速来不喜与外界亲近,这千百年来只要外人入内几乎无人会活着出去的。
如此这通疆便是自古以来的神秘之地,也是汉人望而却步,从不敢踏足的禁地。
与异族合作,互通商路,说着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要不是皇上研制长寿丹,每年至少要拨去万两黄金,国库何至于这般空虚?你又何需这般难做?”顾修免不得要替容承抱怨几句,“皇上说得倒是轻巧,说到底还不是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就去豁出儿子的命。”
谁不知眼下又快到了给清真观拨钱的时候,上千两的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今年国库比往年更加吃紧,根本拿不出,于是皇上便起了这个歪心思。
“这事若是那么好弄,这商路早就打通了,又岂能等到现在。”
“顾修,慎言。”容承冷声,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但祸从口出,“父皇如何决定不是你我能评判的,既领了旨,尽力做好就是。”
容承如何不知父皇这般急着要钱是为何,外人都道皇上最信任他,才会将一国命脉交给他掌管,可又有谁知他不过是被安插在户部,一颗用来想办法筹银子的棋子而已。
“静夜,这搞不好可是要命的事,我这可是担心你。”顾修哀怨的看着容承,“你难道真的要白白去送死不成?就不会将这事推了。”
容承没作声,虽然前路必是有许多艰难险阻,若他不想这趟浑水,自然有法子将此避过。
可他只要掌管户部一天,国库空虚便就与他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就算今日这事他推了,可只要国库还空着,来日还会有别的事等着他,这躲是躲不掉的。
再者他此去不止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边关征战的将士,因旱涝洪灾流离失所而受苦的百姓。
若要国泰民安,国库充盈是国家立足之本,此次他势在必行。
……
江瑾瑜处理完了府里的事物,就拿着容承给她留下的字帖认真的临摹,虽然一时不能学得有模有样,不过看着容承龙飞凤舞的字迹,想着他那么忙还为她弄这个,不禁心里一暖,觉得她和容承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疏远了。
“王妃,时辰差不多,王爷该是快回来了。”鸣娟上前,她看着王妃高兴,她也跟着高兴。“奴婢伺候您梳妆吧,别叫王爷等着了。”
此时已快到了下职的时间,容承晨时留话,他下职后就会回来,江瑾瑜放下笔,屋里四个丫头开始热闹起来,纷纷出主意,王妃今天穿什么好。
容承刚进门,便看到一身粉嫩,笑靥如花的女子快步向他跑来,她明眸皓齿,天真烂漫,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让她的笑又带着一丝娇俏妩媚。
“王爷。”她笑得甜美,小小的手抓着容承的手掌,那一刻仿佛他心中一切的愁云全部烟消云散。
“可饿了?”容承柔声,“带你去吃点特别的。”
“好。”江瑾瑜乖乖地跟在他身边。
马车停在一家酒馆门口,这是江瑾瑜第一次下馆子,她有些欣喜。
“以前没来过?”她的眼神太明显,根本满不住容承的眼睛。
江瑾瑜点点头,反问他:“是不是很傻?”
堂堂王妃,竟连酒楼都没来过,这样的妻子领出来,容承不会会觉得很没面子?
江瑾瑜心里暗想。
“怎么会。”容承想也没想的否认。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她儿时的那些经历,孤苦无依,只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些他都知道。
瞧着她又欣喜又自卑的样子,他忽有一瞬的心疼,她是淮安王的女儿,就算是外室女也该是娇贵的养着,这些本不该是她承受的。
“你若喜欢我们就常出来。”他顿了一下又道,“京师的吃腻了,就去临县,我知道有几家不错的。”
容承说完,忽觉得心里一阵失落,也不知这承诺,他还有没有机会兑现。
“还是算了吧。”江瑾瑜想起王府帐房那捉襟见肘的银子,顿时觉得过日子可不能这么挥霍,她立刻拒绝,“王爷事忙,妾身怎可耽误王爷太多时间而误正事。”
江瑾瑜拒绝了,容承也没再说,他想着拒绝也好,这样他也不会太内疚。
此次通疆之行,虽然他并非全无把握,可到底是少了几分胜算,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也不知剩她一个女子该怎么过。
这时隔壁包房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听说了吗,今日皇上下旨要开辟通疆之路,充盈国库,你说国库是不是没银子了,不然跑去那鬼地方开什么商路?”
“听说了,通疆那吃人的地方,千百年无人敢踏足,皇上如此决定想必国库早就追入不敷出,所以才会选这下策,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接了这个差事。”
隔壁醉了酒,嗓门很大,加之这房间隔音不好,二人的对话,江瑾瑜听得一清二楚。
容承掌管户部,这些人这是在质疑容承的能力?
虽然江瑾瑜有时也在怀疑,一个自家王府都弄得一团糟,账房长年亏空的人是如何管理国库的?
但她也只不过是心里偶尔的一个念头,却从来没说出来过。
她偷偷看了眼容承的脸色,果然不好看,她将目光收回去,也不再说话了,免得惹怒了不悦的容承。
这一顿饭吃下来,江瑾瑜觉得气氛骤然就没那么欢快了。
路秉出去了一会才回来,回来后隔壁就没了声音,江瑾瑜也大概猜到了,那两人酒后乱言,还赶巧让容承给听去。
被人质疑管理户部的能力,身为王爷容承自然是不能忍的,可见话是不能乱说的。
吃完了饭,在回王府的马车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承终于开口,“这些时日我要忙上一阵,许不常回府。”
江瑾瑜肚子里吃的饱饱的,心情也十分的好,她笑道:“王爷尽管忙你的事,我日日在府中很好。”
幽深的眸子看着那张笑得灿烂的面孔,他沉默了片刻又说:“若我要离开许久,你一人可能照顾好自己?”
容承很认真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王爷怎舍得留我一个人许久。”江瑾瑜并不知容承为何突然这么问,但她秉承着长街婆子们说的蜜里调油,她当然不一想和容承分开太久,于是便挽着容承的手臂,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头。
“若王爷不在,妾身便没了依靠和庇护,如何能照顾好自己呢。”
原本容承对此次之行没有丝毫的顾及,可如今他听了这女人的话,却起了一丝犹豫,但这犹豫也只是转瞬。
算了,如果他不在,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担得起这偌大的王府。
回到书房。
“爷,一切都准备妥当,明日便可出发了。”路秉呈上一封信,“这是您让我查的人,他隐居在青晖山中,具体位置要去了才能知。”
“好。”容承接过来,简单的看了一眼,他所知的就只有这一位异族人隐居在在通疆之外,若想要避开毒虫瘴气进入通疆,便只有先找到这人,才能进行下面的事。
他收了手中的的资料,又拿起书案上的另一封信,他沉默了片刻:“去请钱嬷嬷过来。”
因为要离开京师有一些时日,所以容承连夜将所有的公务全部处理完,再一抬头已是夜深人静,外面敲更人打起了三更,容承起身,伴着夜色向西萱院走去。
众人都睡下,西萱院一片寂静,容承借着月色缓缓推开门。
他掀起床幔,露出床榻上熟睡的小人儿,夏日闷热,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衣襟袋子系的松垮,里面水蓝色的小衣毫无保留的露在外面。
她平躺在床榻上,双手举过头顶,腿间夹着被子,睡像不雅,肆意妄为。
容承回想着他几次和她同宿,可不是这般的睡姿,这时床榻上的人儿身子一翻,竟弯成了虾米状,他坐到床边,绕有兴趣的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儿,和他睡觉时那般乖巧,难不成都是装的?
看着她骑着被子,那样子就像是个淘气的孩子,容承拽了拽她胸前的衣襟,将胸前那片酥软覆盖,然后又给她搭了薄。
星眸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忽产生了一个想法,若这次他能从通疆平安归来,他就和这小女人要个孩子,过儿女绕膝的日子到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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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日江瑾瑜醒来,她正在梳妆,帐房的赵妈妈前来求见。
“奴婢参见王妃。”赵妈妈是江瑾瑜的人,这几日帐上的银子日渐削减却无入账填充,眼看要撑不到月底,她心里着急,便前来请示王妃。
“奴婢此次前来,是来请示王妃,府里每日开销数量庞大,近日帐上只出不进,眼看就要入不敷出,是该想些办法入些银子。”
这偌大的王府,每日的开销如流水,纵然前些日子收了不少的银子入账,可若是一直没有进账坐吃山空是早晚的事。
江瑾瑜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要比她的预算快。
“妈妈可知,以往王府的都是从何入账?”
“回王妃。”赵妈妈回答,“往年府里的开销,都是由府外的田庄和商铺供给,昨日奴婢也和刘管家提了此事。”
赵妈妈有些无奈,显然是在刘管家那碰了一鼻子灰,“可刘管家说今年南部大旱,许多茶户颗粒无收,导致新茶大幅度涨价,商铺的银子都用来压了今年的新茶,而庄户上交租税要等到秋天才收,所以他也拿不出支撑王府的银子。”
江瑾瑜知道,刘管家这么说,不过是个借口,王府如今不归他管,他自是可以袖手旁观,等着看她的热闹。
待她撑不住的那一刻,不用他开口,容承便会收回她管家的权利,那时江瑾瑜在容承眼里便是一个没有能力管理王府的人,她再想要回管家的权利就难了。
“帐上的银子还能支撑多久?”江瑾瑜需要知道她有多久的时间来想办法筹备银钱。
赵妈妈咬咬牙,“府里节俭些,最多还能撑二十天。”
江瑾瑜心中了然,还不算火烧眉毛,“这事我知道了,你无需担心,我会想办法。”
gu903();王妃没责备她管钱不当,也没怀疑她贪墨银子而查帐房银钱走向,就这么让她回去了,赵妈妈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她受到了尊重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