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他绝不悔,伤害算什么,要不是人太多拦了他一下,那小子肯定要被他一剑劈了!
就在前日沈玄英刚走,叶青幽就悄悄和另外七个少年溜出了九华仙府。
偌大一个星云派,除了叶青幽狂,也有仗着身后势力狂的人。
这人叫郑桦桉,叔叔就是星云派的一位金丹期长老,他早就看不惯叶青幽。若让他评价,叶青幽这种人,没爹没娘的小杂种,小混混,凭什么能位列阁主,凭什么修为能到筑基期,简直就是老天没长眼,对他太眷顾了!
这不刚从叔叔那出来,就看到了溜出来的叶青幽一行人。
他以为到了九华仙府,叶青幽肯定会收敛一点,本来不管他收不收敛,他都会来找麻烦。
谁知叶青幽狂得很,简直坐实小杂种、小流氓的名号,丝毫不知收敛,冷嘲热讽几句,双方就动起手来,混乱中,郑桦桉一不小心一剑挑落他颈间挂着的小石埙。
小石埙砸在地上,磕破了一个角,叶青幽突地红了眼睛,发了狂。
竟不似方才小打小闹,一剑刺入他的胸中。
好在陪着叶青幽的七个弟子聪明,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了一把,否则叶青幽这一剑刺下去的就会是他的心脏。
恶意伤害同门,这在星云派中是大罪。
在场弟子马上抬走郑桦桉,便有长老叫人带走叶青幽。
这种事,不管沈玄英在不在,他都得被罚。
星云派中除了逐出门派,亦或是其余刑法外,最令诸弟子惧怕的就是法鞭,只有犯了大错的弟子,如残害同门,恶意杀人之类的大错,才会被法鞭鞭打,为的就是告诉这些弟子,叫他们知法懂法。
叶青幽一共被抽了四十鞭,满背是血。
即便是惩罚结束,也得在法场跪满三个时辰,才可回屋,等待后面的审判结果。
出来时,日阳高照,如今天黑了,雨也下了。
叶青幽一个人跪在法场中心,即便是跪着他也跪的非常有骨气,半点都不似有错的样子。
他将腰背挺得笔直,骂道:狗日的东西,好啊,咱们走着瞧,走着瞧,今后不弄死你们,我他妈就是畜生。
骂完人,他又骂天:叫老子重生,重生便重生。但你他妈敢不敢再往前一点,叫我见到我师父啊,每次我一倒霉,你就下雨,下下下,下你妈啊下
话未说完,一把白色的伞慢慢移到他的头顶,为他挡去冰凉的雨水。
一如当年一样。
叶青幽双眼渐渐睁大,睫毛颤抖着,半晌后猛地回头,叫道:师父!
回头一看,入目的,是一件雪白色的衣裳,这人很高,长长的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也如叶之凝一样,微微弯下腰,不顾自己站在雨中淋着雨,哪怕浑身湿透,也要拼命为跪着的人挡住风雨。
叶青幽楞楞地眨眨眼,耳畔突然响起叶之凝的一句话:
若是今后,有人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为你撑伞,你一定要珍惜他
双目对视,久久无语。
很久很久以后,那人被雨水淋得湿透,叶青幽才勉强舔舔自己的嘴唇,找回声音:仙盟大会即将开始,你不是很忙吗,怎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好啦好啦,甜回来了!!!
看到没,我说过了,我是个好人,不是魔鬼~
第18章厌世恶俗六
好了。现在应该好受些了。似当年的叶之凝,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撑起一把伞,又小心将他抱回温暖的屋里,细心又心疼地为他处理伤口。
叶青幽趴在柔软的被褥中,身上的鞭痕被药敷好,看起来总算不再是触目惊心的样子。
自九岁开始,他就一直是一张笑面。
管他是人前还是人后,面对怎样的事情,他都一直笑着。
这次终于不笑了,他握着手中的小石埙,歪头看着将火炉拖过来的沈玄英。
你是掌门,一直都是公平公正的样子,明晃晃的把我抱回来,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偏袒?
沈玄英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他坐到少年身边,一双漆黑带笑的眸子看着叶青幽手中握着的小石埙,慢慢道:没有偏袒。我来时你已经被罚,且已跪满三个时辰,我带你走合情合理。
末了,他将视线移到他的背上,语气稍稍有些难过:抱歉,早知如此我不该出去的,亦或是我早来一点,你也
叶青幽脸扭正,看着前方淡淡道:与你何干。真要怪就怪我自己偷偷跑出去,又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自己做的事我自己当。错了就是错了,干嘛推给别人。
没想到,他这话刚刚说完,便听上方的人噗嗤一声笑出。
叶青幽难得真有些恼怒,不悦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沈玄英似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少年,又好笑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片刻后抬手拍拍他光裸的肩:你呀,怎么那么要强,偶尔示弱一次就不行吗,你这样以后是要吃苦的
此话一出,叶青幽本来还要说的话瞬间噎在了喉间。
如此熟悉的话,他可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不等他还有更多的想法,沈玄英又道:这次的事我听说了,并非只有你一个人的错。一开始挑事的不是你,而你捅他一剑,他看看他微微握紧的手,是因为郑桦桉把你很重要的东西摔了吧。
叶青幽瞬间咬紧了牙关,握着石埙的手也一下攥紧,隐隐发着抖。
他的声音很沙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这是我师父的!
咽喉处微微一动: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说完,便想从床上爬起来,吓得沈玄英连忙按住他的肩头。
沈玄英: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叶青幽被他压着,脸上再次露出一抹笑。
他淡淡的,毫无所谓:裂开就裂开,这种伤算什么。放在平时,我连管都不会管。
这次反而是沈玄英说不出话了,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不一定信。
又或者,这次叶青幽没受伤,没把衣裳脱开,他也只会微微一笑。
但现在他满背的伤,新旧交替,本该是光滑雪白的肩背上,都是陈年旧伤。
第一眼,沈玄英感到很震惊。
第二眼,他感到很心疼。
第三眼,他想保护这个少年,不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
那么多的伤,莫说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就是某些活了上百岁的修士,也不一定受过如此多的伤。
这让沈玄英忍不住去想,在没遇到自己前,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曾经沈玄英以为他只是个爱笑桀骜的少年人,但现在沈玄英却想对他说:别笑了,真的别笑了,偶尔也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哪怕是哭,那也好啊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和眉眼间的倔强,沈玄英认真道:是啊,裂开就裂开。于别人来说没关系,可你自己呢,难道不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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