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这么大个活人在边上看着呢。”
有男朋友了不起吗?
姜婪道歉很积极,但并不准备悔改:“哦,那下次你提醒我一下。”
薛蒙:……
怎么谈个恋爱就都不要脸了呢?
说是不加班,但也磨蹭到了晚上八点钟才下班。
姜婪虽然有点灰头土脸,但是不妨碍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跟薛蒙三人道别之后,一阵风一样刮去找应峤了。
薛蒙摇头叹气:“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肖晓榆翻个白眼捏鼻子:“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应峤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他个高腿长,随便坐着也是一道风景,在人群里更是鹤立鸡群,姜婪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看过去的时候,应峤若有所感,也正好看过来。
姜婪立刻朝他招招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两人在一起之后,他从未对应峤掩饰过自己的喜欢。除了在床上太过坦率有些磨人之外,应峤其实很喜欢他这样的性子,直白可爱,每天都会忍不住多喜欢他一点。
他迎上去,将姜婪的背包接过来,道:“回家叫外卖?图图和泥泥都在家吧?”
本来是想出去吃,但是看见姜婪灰扑扑像只小花猫的样子,他又改了主意。
“嗯。”姜婪坐上车,道:“这两天太忙了,他们都自己在家。”
应峤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那今天也回家吃。”
两人到了家,姜婪先去洗漱,应峤则点了外卖。又把椒图和狻猊制造的垃圾清理掉,之后在狻猊的软磨硬泡之下,陪着兄弟两个玩了几局斗地主,把输光的豆豆又赢了大半回来。
狻猊扬眉吐气,给对面嘲讽他们菜鸡的玩家扔了好几个臭鸡蛋。
应峤等他砸完,然后将平板从他的小爪子下抽出来:“好了,今天的游戏时间结束,不许玩了。”
狻猊:……
他耸拉着耳朵,不情不愿地被椒图抱着坐到了餐桌上。
等姜婪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
吃完晚饭之后,椒图和狻猊被姜婪催促着洗澡睡觉,确定弟弟们都老实睡觉之后,姜婪才喜滋滋地去推应峤:“你也去洗澡。”
应峤对他的小算盘门儿清,哪能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但是看在他累了两天的份上,到底还是进了浴室。
出来时如姜婪所愿化出了蛇尾。
姜婪已经迫不及待在床上等着,本来玩手机还有点迷迷糊糊犯困,结果一看见他进来立刻就精神了。像猫看见了小鱼干,连眼睛都在发光。
应峤已经拒绝去想小妖怪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他的尾巴多一点这个问题。
他主动将尾巴送到姜婪手里,圆钝的尾巴尖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
姜婪欢呼一声抱住他的尾巴,甚至连脸颊都贴上去磨蹭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叹出一口气。感觉加班的疲惫都全部被治愈了!
他快乐地翻了个身,整个将尾巴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够,又挨挨蹭蹭地挪到了应峤身边,亲昵地跟他挨在一起,两人中间就隔着一条尾巴。
应峤抬手将灯关了,侧身躺下时,几乎能跟他额头触着额头。
黑暗中姜婪眼睛还睁的很大,明显不准备睡觉。
应峤低低叹气,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耐心过:“明天不是还要去会场?早点休息。”
“还没说晚安。”姜婪提醒。
“晚安。”应峤从善如流。
可惜姜婪还是不满意,他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前飞快在应峤唇上亲了一下,结果因为太着急,不小心磕到了应峤的唇。好好的晚安吻变成了事故现场,他慌慌张张道了一句“晚安”,心虚地闭上眼睛装无事发生。
应峤深吸一口气,撑起身体看他,语气有些压抑的沉:“想要晚安吻?”
姜婪又睁开眼睛,在他的凝视下诚实地“唔”了一声。
尾巴要抱,亲亲也要有。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是个大饕餮了,他全都要!
应峤眼神深了深,俯身贴近他:“晚安吻不是你这样的……”
姜婪正想问那是哪样的,就被应峤带着强势的亲吻堵了回去。
忍耐了两天,应峤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不做点什么,他大概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信了佛开始吃素了。
身体力行地教导了小妖怪一番正确的亲吻方式,直到感觉到姜婪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他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热烈的亲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婪脸有点红,气息也有点不稳,他恍惚地摸了摸被亲的有点肿的嘴巴,半晌才咕哝道:“我还没学会。”
应峤:……
他无力地捏了捏鼻梁,说:“明天再学。”
不然再继续学下去,今天晚上就都别想睡了。
姜婪的小脑瓜里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他默了好一会儿,应峤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就听他又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应峤完全拿他没办法,用尾巴虚虚将他圈住,说:“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婪崽:明天学什么?
龙龙: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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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不易,龙龙叹气。
这章本来写了3K5+,结果删删改改到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甚至没写到新剧情orz
久等了,抽100个红包叭,晚安!
第80章
第二天是周日,姜婪早早起床要赶去会场,临出门前才想起来从包里摸出两张票给应峤:“进内场看比赛要买票,这个是给家属的福利,差点就忘记给你了。”
给家属的福利。
应峤薄唇微抿,忽然发觉家属这个词,怎么听怎么好听,悦耳至极。
他接过门票:“你先过去,等下我带他们去找你。”
姜婪嗯了一声,换好鞋背上背包便出了门。
应峤捏着两张门票回了客厅,对着两张印刷的硬质门票看了好半晌,才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矜持地发了个朋友圈:[男朋友单位发的家属福利。]
底下的评论飞快,没人点赞。
[泰逢:拉黑了/再见]
[陆吾:拉黑了/再见]
[开明:拉黑了/再见]
陈画看着前排的评论暗爽了一会儿,挽尊地给他点了赞:[玩的开心/高兴]
不怎么关注朋友圈的骄也跟着点了赞,后知后觉道喜:[恭喜。]
应峤刷了刷评论,心情愉悦地收起了手机,他就喜欢这群人又酸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换了一身休闲装,应峤抱上狻猊,带着椒图一起出门吃早餐。
大概是斗地主培养出来的友谊,椒图现在跟他也很熟稔,虽然话不多,但也不会畏惧看起来有些脾气不好的应峤。狻猊性格活泛更不用说,他已经在哥哥名单里把四哥打叉划掉,然后加进了应峤。
为了方便看比赛,椒图今天化成了人形,明黄T恤和米白背带裤让他看起来更显小,因为姜婪不在,他一直紧紧跟着应峤,生怕走丢了。
狻猊就方便了,他本来被应峤抱着,过了一会儿又自己爬到他肩膀上去蹲着,还在嘀嘀咕咕提要求:“我想吃三鲜豆皮,九九想吃灌汤包。”
应峤于是带他们去了常去的早餐店,给他们点了早餐,又给姜婪打包了一杯豆浆。
因为狻猊在,他们没在店里吃,而是去公园找了个空闲的亭子慢慢吃。
狻猊和椒图挨在一起,两个小崽子一边吃早餐一边小声咬耳朵,椒图似是遇到了难题,拿胳膊轻轻推一下狻猊:“我不敢问,你问。”
狻猊尾巴狡黠地甩来甩去,金黄的眼珠盯着应峤滴溜溜打转。
应峤看向他:?
然后就听狻猊哼哧哼哧地问他:“你是不是跟五哥谈恋爱了?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嫂子啊?”
“……”
应峤难得呛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姜婪告诉你们的?”
他和姜婪虽然在一起了,但也没特意跟两个小崽子说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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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一副你们不用说我都懂样子:“五哥都不跟我们睡觉了,天天跟你睡。”
都一起睡觉了那肯定是谈恋爱了!
说完他响亮地叫了一声“嫂子”,表示对自家五哥找的嫂子很满意。
椒图见他喊了,也跟着小声叫“嫂子”。
“……”
应峤嘴角抽了抽,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叫嫂子的一天。但对着狻猊和椒图又发不起脾气来,只能试图纠正他们的称呼:“不叫嫂子,叫哥哥。”
狻猊很有主意:“哥哥的对象不是要叫嫂子吗?为什么要叫哥哥?”
这个问题要怎么解释?
应峤沉着脸想了半天,只能胡乱敷衍道:“因为我们还没结婚,结婚了才能叫。总之现在先叫哥哥。”
这就触及到狻猊的知识盲区了,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还没有嫂子呢。”
哥哥全是光棍,真是闻者落泪。
应峤:……
他将垃圾袋拎起来,又抱起他,强行换了话题:“结婚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先去找你五哥。”
狻猊只能又“哦”了一声,被抱着走了。
三人凭票进了内场,内场的位置最好,前排还摆放了数量不多的桌椅,那是给重要领导和嘉宾们坐的。
其他观众则是在围栏边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站着看。
应峤转了一圈,就找到了满场子跑的姜婪,他穿着统一的工作制服,戴着耳麦拿着对讲机,神情严肃地跟其他人交代着什么,看起来跟平时很不一样。
三人看了一会儿,狻猊挺了挺胸脯,骄傲道:“五哥真帅!”
椒图赞同点头:“嗯嗯!”
应峤不错眼地看了一会儿,一回头就见两双眼睛灼灼盯着他,还微微带着谴责。
他反应了一下,含笑配合他们:“是很帅。”
三人去跟姜婪打了招呼,这会儿姜婪正忙着,应峤把豆浆递给他后就自行去找地方等着活动开幕,没有过多占用姜婪的时间。
上午九点,龙舟节正式开幕。
领导讲话之后,便是热闹的歌舞表演和现场抽奖,再之后,才是所有人瞩目的龙舟比赛。
游人们都在湖边找了方便观看比赛的位置,最前方还有比赛队伍的亲朋好友在加油打气。姜婪在人群后巡视,小心戒备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顺便也能仗着优越的身高和好视力,远远地观看比赛情况。
八条重新装饰过的细长龙舟整装待发,每只队伍都换上了整齐统一的队服,为了更加吸睛,参赛队伍在自己的队服上下了不少功夫,大学生队在队伍上印上了校名和校徽,农民队则印了朴实无华的“勇争第一”……捞尸队全员是黄色队服,为了更加显眼,队服背后只印了一个字,组合起来读就是“江城捞尸队,苦练水上漂二十年,押我们必胜!”。
参赛队伍们争奇斗艳,岸边的观众也在热烈讨论着哪支队伍的口号更有趣,哪支队伍的胜率更大。
直到裁判一声哨响,顿时鼓点急如落雨,八只龙舟如箭飞射出去,湖面上锣鼓喧天,喝彩叫好声不断。
龙舟比赛是团体比赛,每只龙舟上有二十名划手,舵手,鼓手,锣手各一名,舵手掌控方向,鼓手锣手打节奏鼓士气,二十名划手随着鼓点整齐划一地摇桨,一瞬间就能点燃所有人的激情。
所有人都在给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要不是湖边临时加设了防护栏,兴奋的游人能挤到湖里去。
几架无人机在半空中跟拍,姜婪在后方遥遥望着,就见捞尸队的黄色龙舟遥遥领先。
只是他还没看上一会儿,对讲机就响起来:“姜婪在吗?你负责的区域右面好像出了点事,你过去看看。”
姜婪回了个收到,立刻往出事地点赶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骚动和叫骂声,人群之中,几个不太好惹的男人围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在打骂,那孩子戴着个黑色帽子,死死护着头一声不吭。
周围有人看不过眼还在劝说:“算了算了,送他去公安局就行了。”
“就是,打出事了要负责的。”
为首的男人却不肯轻易揭过,凶狠地弯腰去揪那小孩的头:“还是个硬骨头?敢偷到老子身上,老子今天就代替你爸妈好好教你做人。”
那小孩挣扎了一下,惊慌地护住自己的帽子。那男人一见顿时笑得更恶劣:“哟,还知道怕见人啊?我就偏要让大家看看这是哪家养出来的小杂种。”
说完将小孩死死护着的帽子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小孩发出一声短促嘶哑的惊叫,慌张地去捂自己的头,但他头上的两只角太大,根本不是手能捂住的,一时间不只是围观的人,连动手的男人都被惊住了。
他立刻嫌恶松开手退后一步,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还呸了一声:“算老子晦气,竟然碰到个小怪物。”
说完就躲瘟疫一样带着几个兄弟匆匆走了。围观的人群推远了一些,却没有散,他们打量那孩子头上怪异的角,神情间又是畏惧又是好奇,甚至还有人拿手机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