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TXT全集下载_34(1 / 2)

还是根据马车里的一些物品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尸首和遗物送到临西侯府时,王氏当场晕厥过去。整个宋家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

韩濯缨到第二天才知晓此事,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怎么可能呢?长姐刚离京没多久,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宋家长兄曾提过,专门安排了人护送,怎么会全军覆没?是不是消息有误?

但是后面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这不是谣传。

宋净兰告假。

临西侯府准备治丧事宜,听说骆家的二公子骆垚拄着拐杖上门吊唁……

韩濯缨至此不得不相信,大姐姐真出事了。

她已离开临西侯府,不好再上门吊唁,干脆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在家中遥遥凭吊。

韩濯缨自小长在边关,跟这个姐姐接触不多,感情自然也不算深厚,但是得知一个认识的很年轻的人以这种方式去世,无疑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尤其是她心里还有点怀疑,长姐的死是不是与四皇子有关?这让她懊恼、神伤之余,还隐隐有点自责。尽管在这件事里,她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她依然觉得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时,韩濯缨正低头烧着纸钱。

是翠珠去开的门。

来者不是别人,是她的亲哥齐应弘。

齐应弘刚一进来,就看到院中燃烧着的香烛纸钱,鼻端萦绕着祭祀时特有的气味。

翠珠去厨房倒茶。

齐应弘缓步走至妹妹身边,半蹲下.身体。他神色微顿,轻声问:“祭奠谁?宋小姐吗?”

韩濯缨垂眸:“嗯。我刚回京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不是宋家人……”

长姐性子冷清,待她也冷淡,但还以为她是妹妹时,曾请了嬷嬷教她规矩礼仪。尽管只教了很短一段时间。

韩濯缨感觉自己的心闷闷的。

也不知是烟熏的,还是心里酸涩,她眼眶发酸,甚是难受。

齐应弘见她眼角通红,心下一叹,自怀中摸出一方帕子递给了她。

韩濯缨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擦拭了一下眼睛。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齐应弘声音极低,“因为宋小姐还活着。”

“你说什么?”韩濯缨倏地瞪大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手里的帕子差点掉进火盆里。

齐应弘伸手接过,扶着她站起身。

见四下并无旁人,他便压低了声音:“她要躲避仇家,所以选择假死,掩人耳目。那尸体还是我帮忙安排的。”

“这……”韩濯缨将信将疑,“你,你跟她……”

“此事说来话长。”齐应弘嘴唇翕动,声音极低,“我回京途中遇上,顺手帮了一把。她现在应该在去边关的路上,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临西侯身边。”

韩濯缨见他神色诚恳,并不像是撒谎,下意识地便信了几分。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她想了想,小声问:“她躲避什么仇家?”

竟然不惜用假死的方式?

略一思忖,她又续了一句:“是,四殿下吗?”

齐应弘神色一震,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缨缨是不是知道什么?

韩濯缨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惊道:“真是因为他?”

她惊讶震惊之余,又有些不解。那不过是个未成年的皇子,又不是皇帝,怎么就能把人逼到假死的地步?

齐应弘皱眉,严肃告诫:“不要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这话给人听见,可是污蔑皇子的重罪。”

“哦。”韩濯缨应了一声,心想,不管怎样,只要人活着就是好的。她确实没证据,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猜对还是猜错了。

不过长姐假死,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既然人活着,那就不需要祭奠了。

韩濯缨指了指院中的石桌:“哥,我们去那边说话。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两人在石桌旁坐定。

齐应弘面容严肃:“你想问什么?”

韩濯缨声音极低,忖度着问:“四皇子是不是暗地里势力极大?是不是还有点其他心思?”

齐应弘神色骤变:“缨缨!这话也能说得?”

韩濯缨有些悻悻:“我也就问问你而已啊,又不会对别人说。”

这话的言外之意,他是亲近的、可信赖的、特殊的。

齐应弘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心里有点酸涩:“殿下年纪小,行事乖张一些。他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虽比不得太子,可也有几分不同。至于暗地里的势力,哪个皇子身边没点人?也未必就有太大的心思。两个王爷的例子就在那儿摆着呢……”

“嗯。”韩濯缨思忖良久,终是迟疑着道,“我知道你顾念齐家,可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有异行,你最好还是认真考量考量,必要的时候保持距离。”

齐家是四皇子的舅家,直觉告诉她,四皇子不像是善茬。万一齐家有事,或者参与夺嫡什么的,她并不希望这个亲哥也跟着牵扯进去。

齐应弘闻言便有点不舒服:“你放心,齐家不参与皇子的事。大殿下的时候,就帮不上忙。难道还能帮四殿下干坏事。再说,他也未必行恶……”

韩濯缨点一点头:“嗯。”

这样她确实放心点。

“……还有。”齐应弘望着她,硬邦邦道,“就算齐家有事,我有事,也牵连不到你头上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韩濯缨不喜欢这句话,就当做没听见,也不应声。

齐应弘看她神色,寻思着自己说话有些过了。她本是好意提醒,他却有跟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轻咳一声,齐应弘带着歉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拿你当亲妹妹的。”

“嗯。”韩濯缨冲他笑笑,不太在意的样子,“我知道。”

翠珠端茶过来时,两人已相对无话。

齐应弘略喝了两盏茶后,起身告辞。

他内心深处是想多和这个妹妹相处的,但不知为什么,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自在。

他想,只能慢慢来了。

齐应弘离开韩宅,刚行数步,就看到巷口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一身青衫,衣饰寻常,但眉目俊朗,气质清贵。

这是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是太子谢泽。

谢泽看见齐应弘,也怔了一瞬。他微微一笑:“齐大人?”

齐应弘神色一顿,声音极低:“殿下怎会来此?”

谢泽尚未说话,就有一人迎面走来,一眼看见了他们,笑呵呵道:“雁鸣回来了啊?回来的巧,正好能赶上吃晚饭。”

是住在韩宅对面的马大娘。

齐应弘心中一凛,他并未真正公开身份,也没认祖归宗,怎么这清水巷中竟有人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

他正自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见太子殿下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神色古怪。

谢泽略一颔首:“是回来的巧,马大娘这是刚从东市回来?”

“是啊。”马大娘笑得灿烂,“这不,去捣腾点东西。”

齐应弘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太子殿下?韩雁鸣?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端午安康。

感谢在2020-06-2423:20:08~2020-06-2522:5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现场表演一个豹笑5个;stay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步微凉10瓶;姬十七3瓶;巫希2瓶;默默、Sage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试探

太子是韩雁鸣,那他是谁?

齐应弘知道,当日缨缨为了保住房产,曾让人假扮成他。那个假的“韩雁鸣”记忆全无,在宫中做事。

他后来曾细细打探,但并未发现完全符合条件的人。他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就数次告诫缨缨远离那个假兄长。

然而缨缨对此似是不以为然,并未应下。时间过去数月,他没再听她提起过那个假的“韩雁鸣”,还以为是她终于听了话,与那人断了联系。却不想今日亲眼看到,有人直呼太子殿下为“雁鸣”。

难道那个假的竟是太子么?缨缨和殿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大娘匆匆忙忙回家。

而齐应弘却渐渐回过神来,眼见太子殿下朝韩宅方向而去,他心念如潮,下意识便要伸手阻拦。

谢泽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齐大人这是何意?”

齐应弘深吸了一口气:“臣有一事不解……”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谢泽打断,“我还有点事。”

虽然此地有暗卫,但他并不想直接暴露了身份。

谢泽越过齐应弘,直接走向韩宅。

齐应弘犹豫了一瞬,跟了上去。——他原是想直接离开的,但现下心内满是谜团。

他觉得他必须要弄清楚。

缨缨知道太子的身份吧?那她对太子究竟是什么态度?

韩濯缨正在收拾剩下的香烛纸钱,听到敲门声,只当是亲哥去而复返,她搁下手头的事情,前去开门:“哥,你……啊,哥哥?”

待看清面前的人,韩濯缨忽然没来由地一阵局促。第一反应便是,也不知道她眼睛现下还肿不肿?是不是很难看?

果然,谢泽瞧了她一眼,直接问:“你哭了?”

“哪有啊。”韩濯缨脱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亲昵自然,“你怎么来啦?”

站在谢泽身后不远处的齐应弘瞬间脸色微变。

——尽管早就隐约猜到,可亲耳听见还是心中一震。

韩濯缨侧身想将谢泽让进去,却一眼瞥见了立于他后方的亲哥齐应弘。

她眼皮一跳,所以这俩人是撞上了?

“过来看看你。”谢泽抬脚进入,甚是自然地走到了院中石桌旁,在自己的藤椅上坐了。

韩濯缨手扶着门框,冲亲哥勉强笑笑,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尴尬:“哥,你是不是东西落下了?”

齐应弘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韩濯缨也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就含糊道:“他有时候会过来,你还要进来坐坐吗?”

她虽然这么问着,可内心深处是希望对方拒绝的。

然而齐应弘却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一点头:“好。”

兄妹两人的互动,谢泽尽收眼底,轻嗤一声。

韩濯缨听在耳中,雪腮绯红,心里更觉尴尬。但她又不能真的将亲哥拒之门外,就退后两步,让他也进来。

齐应弘入内,顺手掩了门。他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太子殿下,干脆开门见山:“我方才在门外,听到有人唤殿下为雁鸣。”

韩濯缨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只见他正似笑非笑望着她,也不说话。

再看一眼神色凝重的亲哥,韩濯缨只得道:“啊,对,邻居是这么以为的。”

“你不是说那个人记忆全无,在宫中做事吗?”齐应弘皱眉。

所以她一直没有对他坦诚?

“那,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啊,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嘛。”韩濯缨略一思忖,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心虚的,就半真半假道,“我那时以为他失忆了,就哄骗他说他是雁鸣。他心地善良,没有戳穿,顺势帮了我,还照顾我很多。怕我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就一直费心瞒着我。”

她寻思着,他既然在他父亲面前有意无意美化她,那么她礼尚往来,自然也要把他摘得干干净净。

一旁的谢泽唇角一勾,眸中漾起笑意。

他可真喜欢她维护他的样子。

韩濯缨继续说道:“说起来这真的得要谢谢他,若不是当时有他在,我可能现在已房产被夺,流落街头了。”

当然,她也不会真的就任由那些韩氏宗亲摆布就是了。

齐应弘深深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心地善良?那是国朝的太子,再心地善良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假扮旁人。多半当时另有原因。

但他此刻并不能说什么。因为太子帮了缨缨,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的。

然而想到事到如今,缨缨仍与太子相从甚密,街坊邻居甚至以为太子殿下就是真正的韩雁鸣,齐应弘不免心绪复杂。

齐应弘唇线紧抿,冲太子殿下拱手施了一礼:“多谢殿下了。”

说起来上次缨缨出事,也是这位殿下施以援手。尽管他与东宫不太和睦,但也得承其情。

谢泽笑笑:“过去的事不必提了,齐同知原本是要离开的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回去了。孤还有些事要同缨缨讲。”

他语气自然,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一般。

韩濯缨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谢泽挨了她一记眼刀,也不恼,只是回之一笑。

齐应弘心念转了几转,他方才的确是要离开。但现在太子在这儿,他反倒不太想走了。

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此刻却显得像是个外人。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明明他才是真正的韩雁鸣,是她唯一的亲人。

齐应弘定了定心神:“殿下请自便,臣先不走。”

他并不动身离去。

韩濯缨几步走到谢泽身边,借倒茶之际,冲他使了个眼色,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

她跟这个亲哥相处着确实比较尴尬,但这里毕竟是韩宅,是他们父母留下的宅院,也算是他的家。

其实不只是亲哥,其他人上门拜访,只要不是恶意,她都不会直接下逐客令,而是等对方主动告辞。

谢泽抬眸,神情有几分无辜:“可我真有事跟你说。”

韩濯缨声音更低:“那你也不能……”她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