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TXT全集下载_25(1 / 2)

石南星刚朝韩濯缨所在的房间走了两步,就感到背后有灼热的视线。他回头看,只见太子、宋公子,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齐齐盯着他,目光灼灼。

呆愣了一瞬,石南星指了指房间,忖度着道:“我去给缨缨服解药,服用方法特殊,翠珠肯定不会。你们,继续喝水?”

谢泽本想跟着过去,犹豫了一下后,又改了主意,只点一点头。

石南星脚下生风,走得极快。

韩濯缨在房内听到脚步声,认出是石头,略微松了一口气。

石南星蹭蹭蹭几步到了她床前,自说自话:“缨缨,喝药了。这药只要你喝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慢慢恢复体力。以前他们都说我钻研毒物无用,怎么样,还是有用的吧?”

韩濯缨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吁了一声。

“咦,你醒着呢?”相识多年,默契还是有点的。石南星立刻压低了声音,他取出药,“诶,你既然醒了,那你告诉我,你到哪儿去了啊?是不是被人抓走了?”

他这么一问,韩濯缨立刻想起落在澹台愈手里时的经历。她小声道:“……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那就先不说。”石南星感觉她心情不好,就又快速换了个话题,“那你说太子吧,你哥怎么变成太子了?”

韩濯缨:“……”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太子啊,一国储君。你说你哥怎么好命,丢了还能被皇帝捡去。皇帝自己有儿子,还能立他做储君,真难得。”石南星将药凑到她嘴边,让其服下。

韩濯缨咽下药,又喝了石南星递过来的水,咳嗽了两声,才道:“他不是我哥啊。”

“啊?”

“你觉得皇上有可能立不是自己儿子的人做太子吗?”韩濯缨长长的睫羽垂下,“他是真太子,但不是我哥。”

“可是……”

“假的。”韩濯缨冷静下来,换了话题,“我喝了药,感觉胸口有些烫。”

“哦,正常的,烫就对了,说明没喝错,等会儿会更烫。”石南星一本正经,“等你四肢都热乎乎的时候,应该就没事了。”

石南星此人,虽然平时说话做事没个正形,但医术确实不错。他声称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恢复体力。事实上,韩濯缨服下解药后,仅仅一刻钟,她就能抬起手臂了。

韩濯缨心里欢喜极了,喜悦的情绪霎时间压过了不安和迷茫。

能彻底恢复就好,她可不想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石南星见药对症,笑了一笑:“那我回去了啊,反正你身体也没大碍,我好几天没回医馆了。”

“嗯,石头,谢谢你了。”韩濯缨也能猜出来,好几天没回医馆,是因为她的缘故。

“嗨,咱们之间说什么谢?”石南星摆了摆手,凶巴巴道,“不准叫我石头。我走了啊。”

韩濯缨点一点头:“你去吧,别说我醒了。”

石南星不知道缘由,也没细问,就答应下来。

他刚走出房间,行至院子,就听有人问道:“她怎么样?”

“服了解药,能动了。”

谢泽长眉一挑:“她醒了?”

石南星连忙摇头:“没有啊,还在昏睡呢。”

谢泽微眯起眼:“既然还在昏睡,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能动了?”

石南星脑中空白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醒了一下,就又睡了。毕竟身体还发着烧呢,发烧的人,就是犯困,睡的多,等喝了药,还会继续犯困。不过睡一觉、发了汗就好了。”

“唔。”谢泽垂眸,没再追问。

而石南星则和翠珠打了一声招呼后先行回去了。

缨缨找到了,安然无恙,他也能放心回去歇歇了。

院中便只剩下了谢泽、宋佑安和齐应弘。

宋佑安感觉,殿下对缨缨的事情过于关注了,简直有点送佛送到西的样子。略一思忖,他拱手道:“舍妹安然无恙,殿下也可以放心了。此地简陋,非久留之地,不如殿下早些回宫?”

齐应弘也出声附和:“请殿下移驾回宫。”

谢泽神色一顿,慢悠悠道:“孤的事情,还轮不到二位左右吧?”

而且宋佑安和齐应弘什么时候立场一致了?

见殿下神情不虞,两人连忙道:“臣不敢。”

谢泽不再说话,只低头把玩着桌上的空茶盏。看似意态悠闲,可心内着实不安。

宋佑安与齐应弘各怀心事,俱都沉默站着。

翠珠煎好了药,端去给小姐服用。她悄声道:“小姐,真少爷、假少爷、还有宋少爷都在院子里呢,我觉得,他们不亲眼看见你没事,是不会走的。”

韩濯缨端着药的手轻颤了一下,她眉心微蹙:“我哥,我是说太子,也没走吗?”

“嗯。”翠珠点头,“一直就在院子里坐着。”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确信了那位假少爷的新身份。——齐大人和宋家少爷在他面前都只能站着啊。

韩濯缨将药喝下,又漱了口。

“小姐……”

韩濯缨咬了咬牙,心想,反正早晚都要去面对的,也不能装晕一辈子,不如趁着刚喝完药这晕乎劲儿,索性把话说开得了。

她打定主意后,心情反倒平静下来,轻声道:“翠珠,我换件衣裳,你去请太子殿下到厅堂说话。”

翠珠踌躇:“小姐,现在吗?”

“嗯。”

“哦,那好的。”见她态度坚决,翠珠也不反对。

韩濯缨此时已基本恢复了体力,只是刚喝了药,脑袋还有点晕乎。她用冷毛巾按了按额头,更换衣裳。

翠珠快步走到前院,看见三个少爷,也不敢走的太近,只远远施了一礼:“太子殿下,我家小姐请你到厅堂叙话。”

谢泽心头一跳,瞬间思绪万千,站起身来:“好。”

听说妹妹要见太子,宋佑安心中讶异,转念一想,也正常,大约是要亲自拜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只是她单独拜谢,会不会有些不好?

思及此,宋佑安也上前了一步。

一旁的齐应弘不知何故也跟了上来。

翠珠连忙道:“两位少爷,我们小姐只说了见太子,要不,你们稍等一会儿?”

而谢泽已大步向厅堂而去。

韩濯缨从暗门进入厅堂,一眼就看到了她曾经的“兄长”。

他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缨缨……”

这一声熟悉的“缨缨”,让韩濯缨心中酸涩,莫名有些恍惚。一时之间,不解、气恼、委屈、害怕、难过、懊恼……种种情绪交织,她身体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郑重行礼:“民女多谢殿下的大恩,先前是民女胡闹,欺瞒殿下,并非有意冒认皇亲,还请殿下恕罪。”

她礼数周到,语气恭谨,毫无差错。

可这偏偏不是谢泽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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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

他更希望她同先前一样,每每受了委屈,都会拉着他撒娇倾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尊敬而疏离。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谢泽心头窒闷,额角突突直跳:“你不用叫我殿下,还同以前一样叫我哥就行。”

“民女不敢。”

知道了这是东宫太子,韩濯缨怎么还敢自认是他妹妹?一想到她曾当着皇帝的面介绍说,这是她哥,她都觉得脸颊滚烫,还隐隐有些后怕。

“为什么不敢?当初说我是你哥的时候,不是胆子大得很么?这会儿反倒不敢了?”

她态度越恭谨,谢泽心里越不快。他眸子沉黑,像是化不开的墨。

韩濯缨眼帘微垂,睫毛颤了颤,心想,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没失忆,也不知道你是太子啊。要是知道,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你是在生我的气?”谢泽声音沉了几分,“怪我不该顺势欺瞒你?”

韩濯缨胸口微觉酸涩,她摇了摇头:“没有,不敢。”

刚得知真相时,她的确心情复杂,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假装被她欺骗。她猜不透他的意图,但她自小就知道,论迹不论心。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他对她,确实极好了。远的不说,就是最近,还是他将她从澹台愈手中救出来的。

而且一开始,也是她欺骗他在先。那她有什么资格怪他?相反,她还得感激他的数次相助。

只是她内心深处,到底是再不能像之前那般真心实意拿他当兄长看待。

谢泽紧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他目光幽远,深如泥沼。见她一直口称不敢,干脆拧了眉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就又道:“这件事,孤确实有不当之处,但也是你欺骗在先……”

“是。”对此,韩濯缨并无异议,“此事是民女胆大妄为。”

谢泽心中不快,干脆同她解释分析:“你为了保住房产,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孤那会儿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有意放缓了语气,尽量坦诚:“那个时候,孤本该在皇陵思过,意外得知父皇有危险,才悄悄回京,中了埋伏,身受重伤。当时的情形,你应该还记得……”

韩濯缨细细回想了一下,轻轻点一点头。

“既要养伤,又不能泄露了身份行藏。所以就只能就顺着你的话,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做了你的兄长。”谢泽静静看着她,眸色沉沉。

他这解释合情合理,韩濯缨寻思着,她自己易地而处,可能也会这么做。现成的身份就在眼前,不用白不用。

“可是……”韩濯缨犹豫了一下,声音渐低,“可是去年腊月初,殿下就已恢复身份,回到东宫,为什么还……”

还要继续那个谎言半年之久呢?难道是因为无聊,想看她傻傻地在他面前演戏?

“你呢?明明当日已经决定让我离开,为什么又忽然改主意让我留下来?”谢泽不答反问。

韩濯缨沉默了一瞬:“因为我,我觉得有你这个兄长挺好的。”

谢泽微一沉吟,顺着她的话道:“孤也觉得,有你这么个妹妹,还挺不错。”

“啊?”韩濯缨抿了抿唇,觉得有她这个妹妹,还不错?

她也不细辨真假,顺势问:“那你不追究我冒认皇亲之罪?也不追究我先前种种无礼之处?”

她这脱口而出的称呼,让谢泽心情不自觉松快了一些。他微微一笑:“不追究。不过……”

韩濯缨的心因为“不过”这两个字而略提得高了一些:“不过什么?”

“不过你也不能追究孤对你的顺势欺瞒。”

韩濯缨一怔,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殿下说笑了,民女怎敢怪罪殿下?”

她是什么身份?哪里用得上“追究”二字了?况且还是她有错在先。

“既然不敢,那咱们就将这一切都揭过。”谢泽长眉一挑,认真而郑重,“谁都不准再计较先前的欺骗。”

或许是喝的药起了作用,望着他的眼睛,韩濯缨脑袋昏昏沉沉的,点一点头:“好。”

虽然得到了她的承诺,但谢泽仍有点不太放心,他伸出手:“击掌为誓?”

韩濯缨心思复杂,她缓缓走上前去,在他伸出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两人双掌相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见他并未立刻收回手,韩濯缨想了一下,又继续“啪啪”连击两下。

三击掌后,她告诫自己,将所有情绪都压下、藏在心底,慢慢忘却吧。

谢泽收回了手,心中悬着的大石放下,他慢悠悠道:“好了,那咱们现在来谈一下齐同知。”

“啊?”韩濯缨神情微变,小声道,“他,他确实是我亲哥。”

“嗯?”谢泽眉梢轻挑,“亲哥?”

“千真万确。”韩濯缨举手做发誓状,“这个是真的。”

而谢泽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韩濯缨一咬牙,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般,老实交代:“我也是意外得知,他才是真正的雁鸣。只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伤心难过,所以一直瞒着你,也没公开他的身份……”

她有心让太子殿下知晓,亲哥曾经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也是有所让步的。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还请殿下宽恕他的失礼。他当时也是关心则乱。”

谢泽抬手按了按额角,面色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或许他也是假的呢?”

韩濯缨有几分心虚,但还是认真表示:“不不不,他确实是真的。有手札、有胎记,有画像作证。我那时已经有一个哥哥在了,要不是骨肉血亲,我何苦再多认一个、多添麻烦?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尽管派人去查。”

“我查他做什么?”谢泽微微蹙了眉,“你不必唤我殿下,仍同以前一样就好。我后来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真相,就是不想跟你生分了。”

韩濯缨闻言,心里蓦的一酸。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确定,他可能真如他所说,觉得有她这个妹妹还不错,是真拿她当妹妹的。

但此时真相摊开,她并不能仍像以前一样同他撒娇卖乖。

她想了想,选择折中的方式,既不唤他殿下,也不兄妹相称:“嗯,我喝了药,很困,想回去休息一会儿成不成?”

她确实很听话,没再继续唤他殿下,但谢泽能感觉出来,她这态度和之前的仍不一样,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这让谢泽心里莫名的烦闷,可知道她身体不适,也不忍心再强拉着她说话,就点头应允:“那你好好休息。”

他心想,应该多等一会儿,等她康复了再细谈的。

“嗯。”韩濯缨没行大礼,她欠一欠身,转身离去。行得两步后,她忽的想起一事,驻足停下,“对了,我那两个哥哥,帮我谢过他们。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去吧,就说我没事了。”

她今天经历极多,脑海晕晕乎乎的。现在又药效发作,困意更浓,她实在是没精力一一招待他们了。

她迫切希望早些回房睡一觉。

gu903();谢泽原本的那些不快,因着她这番交待,奇迹般地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