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斐的人生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吻而改变。
舒沅是始作俑者。
“我不喜欢林君辞了,那个暑假以后我就不喜欢他了。”舒沅直白地说起来这件事,像迈入了遥远的回忆里,紧接着举例了一个那时候很红的男明星的名字,“他们长得很像,我不追星,就去追他。”
“但是我对他们都没有对你一样的喜欢。”
陆斐应了,手臂收紧了一些:“对我是哪种喜欢?”
舒沅说不出来。
陆斐没有追问这个问题。
他们在黑暗中拥抱在一起,像许多年前一样谈论心事,依然是大多数时候舒沅在说,陆斐在听。
舒沅下午吃完药睡得久了,晚上就一直很清醒,很久以后陆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说:“两点半了。”
舒沅抱着陆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陆斐也抱住他。
许久,陆斐问:“还在想什么?”
舒沅憋了一晚上,还是没能忍住欲望:“想做ai。”
陆斐说:“你感冒了。”
舒沅小声:“不会传染的。”
台灯被按亮。
舒沅陷入柔软枕头的脸颊上,有被压出来的红痕,湿润的眼睛羞赧地看着陆斐,看上去很可爱。
陆斐掐着他的腰亲吻他的嘴唇。
舒沅觉得,陆斐可能比他更想要。
因为被抱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陆斐的可怕。
舒沅坐在陆斐身上,台灯照着他们,在墙上留下暧昧缠绵的影子。
舒沅抱住陆斐的头,带着哭腔说:“轻一点。”
“嗯。”陆斐又移去另一边,上下同时行动,“疼不疼?”
舒沅委屈道:“你在问哪里?”
陆斐重新含住他的唇瓣吻了一会儿:“我去拿东西。”
舒沅摇摇头:“我这里没有。”
“我买了。”陆斐不做没有准备的事,他的瞳孔颜色很深,看着舒沅的脸说,“上一次也提前买了。”
舒沅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陆斐去拿了东西,他才理解到陆斐说的是指什么——上一次在陆斐家抽屉里的bx套和rh剂,竟然是陆斐在知道他会去还耳机的情况下提前买的。
陆斐对他的占有欲,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将近凌晨四点,舒沅的愿望终于被陆斐巨细无遗地完全满足,累得意识模糊,头发汗湿,只想睡觉。
陆斐把他抱去洗了澡,换了床单才搂着他躺下,舒沅已经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彻底睡着前,他听见陆斐说:“没有真的牵过别人的手。”
舒沅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往陆斐胸膛上靠。梦里又有人对他说:“仅限于你好、再见的关系。”
舒沅无意识地应了声:“嗯。”
他沉入睡梦里,好像有什么很难过的事在随着梦乡远去。
陆斐重新搬回家的第二个周末,两人一起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外加物品整理。
呼噜与芝麻相处良好,每当主人收拾出来一件杂物,它们就抢玩具一样跑去占领,乐此不疲。
陆斐从冰箱里收拾出来去年的粽子,舒沅看了自惭形秽,那时候端午节将至,舒妈妈提给他后他就放进了冰箱里,等着陆斐去做。后来陆斐和他分手了,他就懒得完全无视了这件事。
今年端午节当然不会这样,他们会和舒家的长辈在一起过。
温宜说他们这是复婚,所以必须要经过长辈的同意,问陆斐怕不怕。
陆斐神态自若,其实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提前和舒爸爸通过电话了。
整理时,有些大件的物品需要搬进杂物间。
陆斐的声音传来:“沅沅!”
舒沅跪坐在地板上翻看陆斐的东西,受到召唤一样爬起来跑过去:“怎么啦?”
舒沅头发乱乱的,脸上不知道在哪里蹭了灰。
陆斐捏了捏他的脸,指着角落里说:“你不是说要把它扔掉?”
陆斐在杂物间找到了卷成一卷的羊毛地毯。
那次舒沅来酒店找他,说自己养了一只猫,但猫总是在陆斐喜欢的地毯上撒尿。舒沅问他“等它不尿了,我只好把地毯扔掉,可以吗?”,陆斐那时候的回答是“你决定就好”。
结果舒沅还是没有把它扔掉,只是清理之后就放进了杂物间。
舒沅生气时对陆斐说,要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实际上他没舍得扔掉和陆斐有关的任何东西。
“那我扔了哦。”舒沅搂着陆斐的腰,狡黠地说,“反正你也不喜欢了,我真的扔了哦。”
陆斐亲他的唇:“谁说我不喜欢,不准扔。”
两个人身上都很脏,彼此也不嫌弃,就这样站着在杂物间接了一次吻。
呼噜早就学会了使用猫砂盆,再也不会在地毯上尿尿了,陆斐叫舒沅帮忙,两个人一起把地毯抖落开,准备重新铺回原来的位置。
阳光照进房子,展开地毯时细小的尘粒在金色光线中扬起。
舒沅呛得咳嗽了两声,笑着松了手,地毯砸向地板时有什么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什么东西?”舒沅顺着那转着圈儿的金属物件追去。
陆斐也放下地毯走了过来。
舒沅趴在地板上,手伸到柜子底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戒指。
“是我的戒指!”舒沅十分惊讶,两秒后眼睛红了,又哭又笑,“陆斐你看,是我的戒指!”
陆斐把他拉起来搂在腿上:“我看看。”
素圈,有一排碎钻。
戒指内圈刻着陆斐的名字,LuFei。
舒沅仍然感觉很奇妙:“它怎么会在那里?!”
经过检查,陆斐确信这枚戒指是当初遗失的时候恰好卡入了羊毛地毯的纹路里,以至于舒沅怎么都找不到。他对舒沅说:“呼噜总是在地毯上同一个位置撒尿,可能就是在提醒你。”
舒沅果然信了,嗅了嗅皱起鼻子嫌弃道:“好臭啊!”
陆斐失笑。
舒沅把戒指洗干净重新戴回自己的无名指上。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它在他的指间重新闪闪发亮。
舒沅欣赏了好一会儿,要求陆斐:“你的也要戴上!我们是复婚呢!”
陆斐还没有整理到戒指那里去,它应该是在某个盒子里被好好地保管着,但还是笑着答应了:“好。”
芝麻与呼噜在家里追逐,展开猫狗大战,箭一样从他们身后跑过,爪子在地板上发出恼人的声响。
陆斐从身后抱住舒沅的腰:“宝宝,新婚快乐。”
舒沅泪光闪烁:“新婚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飞机编号和航程距离都是我虚构的,与现实中每个字母数字对应的航班信息不符,别在意。
第31章番外两则
01
呼噜一岁半时出现了暴躁易怒等反常行为。
有一天温宜来时,它还对温宜哈气炸毛。温宜作为备胎主人感觉到了伤心,表示舒沅每次出差都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带大,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它和舒沅一样没有良心。
温宜说:“应该绝育了。”
呼噜:“?”
舒沅认为温宜说得有道理,他和陆斐商量了一下,决定送呼噜去绝育。
家里还有一只芝麻,因为担心芝麻和呼噜打闹造成误伤,舒沅决定暂时把它们分开,让没有了蛋蛋的呼噜住在了阳光房的小花园里。
舒沅在家工作,就把工作地点也搬进了阳光房,每天陪着它。
陆斐白天不在,舒沅每次回到客厅,都会发现芝麻趴在阳光房门口,看见他出来就深深地叹一口气。
晚上舒沅和陆斐说了这件事:“我有时候觉得芝麻是个人,就是披了个狗的皮,心里什么都知道。”
陆斐淡定地说:“边牧是边牧,狗是狗。”
芝麻会接飞盘,会开门,会看电视,还会自己遛自己。
舒沅在想物似主人型,芝麻不愧是陆斐养大的狗。
他猜:“你说,芝麻是不是想呼噜了?”
他们坐在床上,陆斐靠在床头看资料,舒沅就坐在他身前靠着他打游戏,两个人是一个从背后拥抱的姿势。
陆斐轻轻地在舒沅脖子上啄了下:“是吗。”
舒沅放下手机回头,陆斐正敛着眼神看他。
陆斐有一点点近视,只有在晚上看书或者看资料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透明镜片很薄,被银色框架托在挺直的鼻梁上,陆斐深黑色的眼珠看上去很温柔,其实藏着不动声色的欲念。
每次看见这样的陆斐,舒沅就有点受不了。
他转过身换了个姿势,不客气地坐在陆斐身上揽住陆斐的脖子,还要低下头去,贴着人家的唇若即若离地问:“陆老师,你怎么这么好看。”
陆斐拿开资料,手伸进舒沅衣服里掐着他的腰:“错了。”
舒沅亲他的唇,一下一下的:“什么错了?”
陆斐笑道:“猫错了,家里该绝育的猫是这一只。”
舒沅哼哼两声,在陆斐身上磨蹭:“舍得吗,你舍得吗,我不信。”
刚刚做过一次,陆斐还是经不得撩拨,口中却淡淡讲了句“欠操”,才抱着人翻过身往床上压,恶趣味地把刚刚洗干净的人弄脏。
芝麻这回趴在他们卧室门口,黑豆子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们。
它的耳朵跟着床垫的吱呀声转动,然后,竟然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舒沅被逗笑了:“放它们见面吧,这怨气太重了,我觉得它在心里骂我。”
陆斐就把他抱起来,两人光溜溜地级这样去给芝麻开门。
舒沅再讲不出话,发出猫一样的声音,看着陆斐打开了阳光房的门。
外面没有开灯,夜色浓重,楼与楼的间隔很远,即使在玻璃旁别人也看不见他们。
急速而漫长的喘息中,舒沅听见呼噜警告般的呜咽和芝麻兴奋的叫声。
一切平息后他扬起脖颈,陆斐咬住了他喉结。
热。
刚刚才春天,他们就全身都是汗。
芝麻许久不见呼噜,围着呼噜跳了一阵,又去嗅它。
呼噜心情差极了,不客气地给了芝麻一耳光。
场景似曾相识,舒沅:“……”
陆斐在笑。
果然物似主人型,这回没跑了。
02
舒沅所在的网站联合APP端策划了一次活动,包括他在内的好几位知名旅行博主都参加了。
临出发前他自己整理好了行李,陆斐又给他检查了一遍,这次一走走七天,陆斐有点不放心。舒沅的车子限号,当天便开陆斐的车送他去机场,舒沅磨蹭了一会儿差点迟到。
同行的一位博主和他有点小过节,不怎么对盘:“圆圆打车来的?”
舒沅说:“我对象的车。”
那个博主说:“你对象挺朴素的,低调。”
舒沅“嗯”了声,没有多想,陆斐本来就很低调。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博主是在拐弯抹角地酸他,快要气炸了。
舒沅家里有钱,通过他平时分享的吃穿用度大家都看得出来,但这个圈子里富二代不少,包括那位博主,都是家庭条件很优渥的人,所以不存在嫉妒,只存在攀比。
这个博主不知舒沅家的深浅,但通过陆斐的车,就判定他必然不怎么样,莫名找到了一点优越感,途中不断地炫夫。
“我男朋友啊,”那个博主说,“心态特别稳。”
“今年股市起伏,我看得心惊胆战的,他没事人一样。”
“说起来,我去了差不多五十多个国家,和他一比还是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对物质太看重了,精神世界一点也不丰富。”
舒沅全程:“……”
他差点让陆斐开他爸的飞机来接,气死这个炫夫精。
可惜陆斐没有飞行执照。
直到有一天晚上,这个博主隐约透露了他的男朋友参与了某系统下的软件开发,在该公司大环境的带领下赚了一笔。
舒沅:“???”
那不就是陆斐的公司,陆斐的项目吗?
同行的其他人艳羡不已,能参与那样的开发必定很厉害,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参与,却足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他们热烈地讨论这这件事,又讨论起该公司的新系统出现后大到对公共网络,小到对电脑手机系统的创造性与改革,差不多颠覆了行业,言语中无不透露出震撼。
舒沅忽然没有了要和炫夫狂魔掰头的冲动。
即便这些人不知道陆斐就是站在巅峰的创造者之一,他也容许了他们的无知。
舒沅对那个博主说:“你男朋友真的很厉害。”
能参与陆斐的项目,肯定很厉害。
舒沅真心的。
那个博主微笑着说:“谢谢。”
舒沅又非常认真、态度诚恳地说:“可是我对象更厉害,也就比你男朋友厉害个一百倍吧。”
众人:“……”
回去那天大家的东西都比去的时候多了不少,都叫了朋友或者家人来接。陆斐是最先来的,他到的时候舒沅还坐在行李箱上,小猫咪一样东张西望。
陆斐依旧开了自己的车,还穿着正装,一见到他舒沅的眼睛就亮了:“陆斐!我在这里!”
陆斐下车朝他们走来,在来来往往的旅客中是最高的一个,也是最为淡然的一个,轻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热的天气,陆斐身上清清爽爽,声音也如沁着凉气般好听。
他对大家礼貌了点点头:“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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