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过了两条街,沈顾容才后知后觉。
牧谪不是被他支去收拾疫鬼了吗,怎么神识里感应到的疫鬼在城中央,而道侣契却是往南飞?
整个咸州依然找寻不到离更阑的气息,沈顾容犹豫了一下,继续跟着道侣契往前走。
虽然他对离更阑口中的阵法不屑一顾,但总归要提防些,据说「养疫鬼」那种阴损的阵法就是离更阑在孤鸿秘境寻到的,保不齐他还有其他更加古怪阴毒的阵法。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牧谪。
沈顾容为杀离更阑折腾奔波了百年,直到现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对离更阑的恨,远远不及牧谪的小脾气来的重要。
离更阑可以晚点杀,但他不想牧谪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难过一丁点。
「我真是好师尊。」沈顾容自吹自擂,走了一会突然感觉道侣契像是疯了似的,扑扇着翅膀往前面的人群中飞。
沈顾容一愣,立刻意识到牧谪就在前方了。
他正要往前走,就感觉一个人疾步冲到自己身边,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
沈顾容认出了牧谪,根本没有反抗地任由牧谪紧紧抱住自己。
虽然沈顾容身上施了障眼法,能让周围的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徒弟抱在怀里的姿势还是让他老脸一红。
沈顾容干咳一声,轻轻推了推把他抱得死紧的牧谪,小声道:别在这儿,我们
我们找个巷子,偷偷摸摸的。
但他话还没说完,牧谪被他这个抗拒的动作激得猛地浑身一颤,像是怕他逃跑了一般,双臂收紧,几乎想将他勒死在怀里。
沈顾容呼吸有些困难,他又挣了两下:唔,牧谪,你
牧谪猩红的散瞳猛地一缩,撩开沈顾容垂在背后的长发,几乎是发狠地一口咬住他的后颈。
沈顾容:
沈顾容吃痛皱眉,牧谪这一口完全没留力,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小崽子咬掉了一块肉,疼得他不断吸气。
后颈是命门,沈顾容从来不会让别人碰,但现在牧谪在他命门上咬了一口,他却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艰难放松身体。
姓牧的小崽子咬着沈顾容后颈那块嫩肉,都咬出了一个发红的牙印才缓缓松开口,在沈顾容看不到的地方,牧谪面无表情,眼眶微红,那张脸已经被不知哪里来的红色胎记占据了半边,看着极其可怖。
沈顾容察觉到牧谪松口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抬手像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牧谪的后背,小声说: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沈顾容就感觉后颈一滴水落在上面,带来一道细微温热的湿痕。
沈顾容一愣。
牧姑娘这是又哭了?
沈顾容正要开口,又觉得这样戳穿好像有些伤徒弟自尊心,只好装作无事发生。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牧谪在他后颈轻轻舔了一下,这一下比方才那一口让沈顾容受的刺激还要大。
他浑身发麻,被舔过的地方应该是他后颈的红痣,又疼又酸麻,只是一下就让沈顾容控制不住软了腰。
沈顾容眼睛张大,从来不知道自己后颈的红痣这么敏感,轻轻一弄就仿佛中了情毒似的,酥麻的快感遍布全身,修长的五指抓着牧谪的宽袖,将上等的法袍都抓住一道道褶皱来。
牧、牧谪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牧谪这般对待,哪怕知道周围的人看不见他们,沈顾容还是有种赤身裸体暴露在众目睽睽的羞耻。
他用尽全力抓住牧谪的衣襟,眼眸含着水,喃喃道:牧谪,牧、牧谪,师尊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沈顾容浑身酸软,羞耻得都要哭出来了,他本来是想用师尊的身份来让牧谪听他的话,但牧谪却似乎没被他吓到,反而伏在他耳畔低低笑了一声。
沈顾容被他笑得酥了半边身子,怔然拽着他的衣襟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牧谪低声道:是,师尊。
沈顾容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牧谪放开他,握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一旁的巷子里走。
他走得很慢,沈顾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后来想了想,哦对,我是大乘期来着。
沈顾容后知后觉,连忙运转灵力将体内的酸软消除掉,这才快步跟上牧谪。
他空着的手捂着后颈,触碰到那个牙印时嘶了一声,不知道牧谪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下这么狠的口。
难道就因为骗了他不是夺舍?
不对啊,没这么严重吧?
沈顾容不明所以,但他实在是怕了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感觉,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和牧谪好好说清楚。
只是他刚走到巷口,看到那黑漆漆的巷子,又看了看头也不回的牧谪,不知怎么的,沈顾容突然有些怕了。
这种怕是没来由的,仿佛是对未知事情的恐惧,又像是猎物进入陷阱前那一瞬间的心悸。
只是犹豫了一下,牧谪已经把他拉到了巷子中。
沈顾容突然心砰砰跳。
巷子一片黑暗,牧谪似乎抬手隔绝了巷口,主街上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在外,整个巷子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衣衫摩擦的声响。
沈顾容定了定神,觉得面前的人是牧谪,他没什么好怕的。
有了这个念头,沈顾容这才恢复镇定,松开牧谪的手,双手拢着袖子,慢条斯理道:我之前骗了你。
黑暗中,牧谪的身体微微一僵。
沈顾容感觉到他呼吸骤然急促,大概知道他一定是在纠结这事所以才会这么反常的。
他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失忆当成夺舍的事告知了牧谪,最后还加了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沈顾容说完后,牧谪呆怔了许久,才笑了笑,道:不重要。
沈顾容歪头:嗯?
沈顾容眼睛的灵障还未完全消散,哪怕是大乘期也无法动用修为去看,黑暗中他看不见牧谪的神色,只能靠着分辨他的语气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牧谪语气听起来好像没生气,但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他正想着,牧谪已经走了过来,再次抱住了他,只是这一次的怀抱十分轻柔。
他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沈顾容的后颈,看着那方才的牙印已经在灵力运转间缓缓愈合,只是几息已经化为了淡粉色的牙印,包裹着那枚鲜红欲滴的红痣。
又欲又撩人。
不重要。牧谪面无表情,散瞳依然未合,看着极其诡异,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师尊是谁不重要,我不在乎。
这句话听着倒像是情话,沈顾容晕晕乎乎地信了。
见危机解除,沈顾容往后缩了缩,这才笑着道:你不生气就好唔,别动我后颈,很痒。
牧谪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轻声问:师尊身上的痕迹消得很快。
沈顾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点点头,道:灵力运转,一般小伤很快就没了。
牧谪微怔,他抚摸着自己后脖颈上依然没有消去的痕迹,不知怎么突然笑了,他伏在沈顾容肩上,喃喃道:师尊不喜欢我在您身上打戳吗?
沈顾容小声嘀咕:你那哪是打戳,你是要吃人啊。
沈顾容后颈太过敏感,被咬了一口难受得要命,他扒拉了一下衣襟,露出他白皙如玉的脖颈,他指了指,示意牧谪往这里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