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连忙说:好,师尊好好想。
有一半的可能,对牧谪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希望了。
沈顾容闷声道:我要想一个月。
牧谪:
牧谪小声地和他讨价还价:能短一些吗?
沈顾容特别好讲话,听到这个要求,还认真地歪头想了想,道:好,那二十天吧。
牧谪眉头皱了皱,小心翼翼道:还能再短一些吗?
沈顾容看了他一眼。
牧谪的耳朵忙动了动。
沈顾容:「呜啊,狐耳真可爱。」
他干咳一声,耳根发红地说:那、那就半个月吧,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想了。
牧谪本来还想再争取争取,闻言只好没再说话。
沈顾容道:现在该走了吧?
牧谪看出来他师尊色厉内荏,试探着道:听青玉说,师尊很喜欢妖族的耳朵,我身上的妖修灵力应当还有一日就消散了,师尊您
他说着,脸都有些红了,做足了心里准备,才蚊子嗡嗡似的,小声说。
师尊你要再摸一摸吗?
牧谪说完后,啊了一声,终于明白了平日里沈顾容丢人时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沈顾容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古怪地说:天这么晚了,你确定是想让我摸耳朵,还是想宿在我这里?
牧谪:
牧谪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天色已经黑了。
回想起方才那句话,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求欢的意思?
这下,牧谪的脸彻底红透了。
沈顾容刚答应他要想一想要不要答应他,他竟然就这么恬不知耻地邀请师尊上榻,这也太
轻浮!
连牧谪自己都觉得自己轻浮,更何况是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沈顾容了。
但是看到牧谪这副反应,他也明白方才那句话牧谪确实没那个意思,他只是纯属想要用自己的狐耳来讨好师尊罢了。
这么一想,沈顾容的心更软了。
他走上前,抬手轻轻摸了摸牧谪的耳朵,一触即分,淡淡道:我之前说的喜欢,是喜欢你,而不是你的狐耳。
牧谪一愣,茫然看他。
牧谪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不知怎么又戳了沈顾容心尖一下,他在答应牧谪会考虑的时候就已经将心微微倾向牧谪了。
他在这个世界待了太多年,若是算上那闭关的十年,满打满算竟然也马上十五年,和他在回溏城的世界差不了多少。
回溏城,有他的父母、兄长、胞妹,还有他一直记挂的私塾先生,一下割舍实在困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壳子待久了,那些回溏城的记忆竟然在一点点地变淡,现在回想起来,他有的时候都会一时间分不清楚那些记忆到底是真是假。
心中那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念头也在见到沈奉雪那次痛哭后,淡了大半。
沈奉雪给他的那枚回家的钥匙,沈顾容竟然不敢用,因为本能告诉他,那不是能轻易用的东西。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答应牧谪再想一想。
看着牧谪脸上的迷茫,沈顾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算了。」
牧谪怔然,还在想:什么算了?
下一瞬,沈顾容轻轻扶着他的侧脸,微微踮起脚尖,将唇落在牧谪眉心,蜻蜓点水似的落下一吻。
牧谪:
牧谪直接僵住了。
沈顾容亲完后:「啊啊啊!我竟然做了啊啊啊!」
他内心尖叫不已,表面上却仿佛身经百战似的,面不改色撑着冷淡的面容,仿佛亲一下就是平时饮茶,家常便饭而已。
沈顾容淡淡道:行了,快走吧。
牧谪被他晕晕乎乎地推出房门,在紧闭的门口站了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急忙回身拍了拍门:师尊!
房间里,师尊正在抱着软枕胡乱地瞪着床褥,脸颊一片绯红。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沈顾容,「他一定觉得我很轻浮!呜啊我下次再也不主动亲他了!」
牧谪:
牧谪之前仿佛在云端飘忽忽的,现在终于落到了地,双脚却还在发软。
师尊
主动
牧谪险些晕过去。
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此时。
两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脸红的时候,灵舫顶楼,镜朱尘正沉着脸坐在床榻上,衣衫不整地盯着桌子上的玉髓,脸色难看极了。
一旁的男人单膝跪在他脚边,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镜朱尘却偏头躲开了。
男人道:怎么了?
镜朱尘脸色阴沉:没事,不用你了,下去吧。
男人一愣,才笑着道:有什么事不能边做边做吗?
他说完,镜朱尘终于抬起妖媚的眸睨了他一眼。
镜朱尘的确是个尤物,方才两人抵死缠绵一番,墨发红衣的美人浑身爱痕,眸子发红地慢悠悠看来时,简直能勾人魂魄,让人心甘情愿为他下地狱。
镜朱尘伸出满是红痕的腿,勾着脚尖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哪怕被镜朱尘这般屈辱地对待,男人的呼吸依然一顿,近乎痴迷地看着他。
镜朱尘眼尾的魅色已经悉数不见,彻底的冷冽杀意,转瞬间整个灵舫的暧昧气息驱散。
他轻启唇,冷冷道:滚出去。
男人大概看出来若是他再多说一句废话,镜朱尘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了。
美色虽诱人,但也有命享才对。
他离开后,镜朱尘才抹开玉髓,很快,奚孤行的一抹神识在原地化为幻影。
奚孤行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又看了看镜朱尘那衣衫不整的模样,眉头蹙起,道:你又在胡闹?
看到奚孤行,镜朱尘脸上的冷意才逐渐消退,他姿态优雅地靠在软枕上,漫不经心地绕着垂在肩上的墨发,淡淡道:说吧,埋骨冢出了什么事了?
奚孤行沉默了半晌,才道:十一在你那儿吗?
镜朱尘挑眉:他在楼下,现在许是睡了,要我叫醒他吗?
不了不了。奚孤行连忙摆手,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此事不能让他知道。
镜朱尘拿出烟杆,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来,越发显得他眉目烟煴魅惑:好。
奚孤行又犹豫半天,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离更阑,从埋骨冢逃了。
gu903();镜朱尘持着烟杆的手猛地一紧,险些将那玉制的烟杆捏断,他眉目一敛,厉声道:你们为什么会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