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到凌王府的王妃谢氏跟小明王一起进了后山!”
小明王闻言瞬间觉得不对劲,他二话不说,一把捞起谢云岫,几个箭步飞身离开了这里。
谢云岫被他捂住了嘴,吓得不敢吱声。
小明王抱着她上了树,底下人来人往,二人不敢吱声。
小明王何等人物,算是明白自己跟谢云岫中了人计策。
这个人不会是王若曦,更不会是蒋承弼。
是谁捣的鬼,迟早查出来,眼下棘手的是,他一中了药的人,还搂着一个姑娘,该如何是好?
谢云岫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可她一动不敢动,一来怕自己掉下去,二来怕惊动底下的人。
可很快,她发觉了不对劲。
身后有一样东西抵着她,特别坚硬,还很烫。
怎么回事?
谢云岫未经人事还不明白那是什么?当初出嫁,因着凌王肯定同房不了,所以王老夫人也没教她。
谢云岫下意识就要挪动了一下,身后传来小明王的低沉嗓音,压抑的厉害,
“你别动…”
再动他真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他只觉得体内血液在横冲直闯,浑身躁的不行。
谢云岫身子僵硬,低低求饶,“我不动,你把刀挪开!”
刀?
明白谢云岫指的是什么后,小明王差点栽下去。
这丫头…..想着她是自己明媒正娶,圣上赐婚的小娇妻,小明王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不据实已告,要她帮自己得了,就当补偿洞房花烛夜!
不过他很清楚,这也只是想一想,倘若他真的开口,谢云岫肯定觉得他是登徒子。
谢云岫瞅着那只揽住她腰身的手臂,只觉得又紧又烫。
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与跳下去摔死或被众人责难相比,她还是选择一动未动,反正在世人眼里,她早没什么名声可言。
小明王浑身都湿透了,他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白皙的一段天鹅颈,还有那晶莹剔透的耳垂。
真想咬一口!
小明王深吸一口气,暗自调息,努力把这些旖旎压下去。
可这具身体并非他前世的铜墙铁壁,更何况怀里温香软玉,他是越努力,身子越发燥热,仿佛一绷紧弦的弓,随时能断掉!
“云岫…..”
小明王低低的嗓音传来,谢云岫身子一颤。
他怎的如此称呼她?
第39章
小明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据实已告,“我被你表妹下了药….”
遂简单把刚刚的事说了,略去了把小厮丢在里面的事,他怕谢云岫激动的跳下去。
谢云岫毫不犹豫相信了他,王若曦可是说过非他不嫁,真做出什么事来,谢云岫也不奇怪。
“对不起…”她盈盈落泪。
小明王深深望着她,眼眶发红,久久没有挪动。
终于底下的人散去了别处,小明王飞身一跃,飞掠过墙头,落在了里面一间院子里,
“你快些回你的住处!”随后他再行悄然离去。
谢云岫愣了愣,走出了院子,路上遇到寻找她的乔杉,回了客院。
客院出了事,住持被惊动,早已离开院子,小明王轻而易举到了山泉池,二话不说钻了进去。
这边事情很快爆发了出来。
蒋承弼雷厉风行查出始末,原来是有人陷害谢云岫,抓来几人,一番审问,也供出了幕后的庾青青。
而王若曦这边呢,也被闹得人尽皆知,王二夫人气的当场晕倒。
不过好在小明王这小厮中毒不深,并没有真正动王若曦,可当王若曦的丫头喊人过来捉小明王时,王若曦跟小厮都衣衫不整。
身子还是完璧,名声毁尽。
又兼庾青青那边事发,王若曦干脆把下毒一事全部赖在她身上。
庾青青有苦说不出。
蒋承弼知道自己差点害了谢云岫,殴的要死,当下是再也不敢动小明王了。
谢云岫经此一事,精力疲惫,挥退众人,独自休息。
庾青青陷害宗室,当然得治罪,当场被蒋承弼的侍卫带走送去了衙门。
而王若曦呢,也被王家人带回家关了起来。
出了丑事,不少家眷踩着夕阳下山,走了一半,留下一半。
凌王府的人没走,那些想跟蒋承弼结亲的家族自然也不好走。
杜若兰也留了下来,杜家这一次负责浴佛节的防卫。她哥哥现在是五军都督府的一名郎将,今日之事便由他安排。
庾青青被带走前求她想办法转圜几句,杜若兰思来想去只有去见谢云岫。
晚膳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杜若兰趁着裴氏跟荀氏不在的时候,带着人来到了谢云岫的院子。
杜若兰的目的很简单,准备用庾二公子的死,逼迫谢云岫让蒋承弼网开一面。
她虽然是来求情的,可完全没有求情的态度。
谢云岫本就窝着火,哪里能这么容易答应她。
两个人在屋子里理论起来。
然而二人不知道此时此刻,一行黑衣人靠近了谢云岫的院外。
为首的人指了指里面那,问道,
“你确定,凌王的女人在里头?”
“千真万确!”
“好,动手吧!”
不多时,一股奇特的熏烟飘入屋内,谢云岫跟杜若兰均觉得头昏脑涨,意识渐渐不稳,忍不住跌坐在榻上。
与此同时,外围的侍卫跟丫头们也一个个被放倒。
几个黑衣人将灯一吹,麻溜地钻了进来。
瞅着榻上睡着两个衣着不凡的女人。
“到底哪个是凌王的女人?”
“不知道!”
无奈之下,二人干脆把杜若兰跟谢云岫,齐齐装麻布袋里给扛走了。
第40章
在重重守卫当中掳走两个人,可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谢云岫这边都是蒋承弼的亲卫在守护。
也就一盏茶功夫后,放倒的侍卫被发现了,等到裴氏和荀氏奔入谢云岫的房中,哪还有人?
一下子,大家的心都跌入了冰窖!
起先蒋承弼并不方便在晚上进入继母的房间,得知谢云岫失踪后,才窜进来,立马吩咐道,“包围整个香山寺及周围山头,通知洛阳监,守住各地关卡!”
“拿我的手剌,去城防营调兵!”
眼下寺院里的兵力还不够,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必须调兵过来驰援。
蒋承弼丢下一个符袋给亲信,那亲信飞快离去。
他心中有不祥的预感,这是城外郊区的山头,隐匿性很强,不知道来者何方神圣。
凌王府精兵强将很多,现都集中在蒋承弼手下,这些将士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是一次遇到这种危急时刻,很快接过杜若章手中的权力,接管了香山寺的守卫。
杜若章知晓谢云岫被人掳走了后,吓了一大跳,这可不得了,人是在他手中丢失的,眼下是官职不保,倘若人没事还好,若是有个好歹,杜家必定受牵连。
杜若章一下子慌了神,心想着蒋承弼出身军中,在辞官守孝之前,可是南军都督府的中郎将,因着凌王的缘故,在军中威望极高,虽然蒋承弼年纪比他小,可杜若章还是很识趣的来到了蒋承弼身边,一切听从他调派。
蒋承弼传话让他负责守卫其他的女眷,杜若章便把女眷给集中起来保护。
哪知道这时杜若兰一个丫头哭啼啼跑过来道,
“世子,大小姐也不见了!奴婢寻了好久不曾寻到她!”
“她说是去找王妃求情,希望能从轻处罚庾家小姐,是不是也被一起掳走了?”
丫头话音一落,杜夫人两眼一翻,当场晕倒。
杜若章心下猛沉,怎么都没料到把自己妹妹也搭了进去。
整个禅道院一下子人仰马翻的,大家都急急寻找各自的家眷,生怕也被掳走了。
蒋承弼派了侍卫已经熟悉山头的僧人四处追查,他自己的倒是留在了谢云岫的客院。
他身边有一谋士,一直以来帮着他们父子出谋划策。
二人在屋内窗口寻找痕迹。
“二爷,在下觉得这迷魂香有些熟悉!”他嗅了嗅空气里依旧残了留味道。
蒋承弼眉头深锁,心中已然是冷汗涔涔,
“是北幽王宫秘制的迷迭香!”
谋士深吸一口气,眉头紧蹙,
“二爷,在下猜着很可能是信王的残党,北幽信王死于王爷之手,他还有个三儿子在世,一直恨王爷入骨,王爷仙逝,借此来复仇也未可知。”
一想到因为凌王府的缘故,让谢云岫深陷危险境地,蒋承弼心如绞痛。
谋士见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缓声道,“二爷,知道对手是谁,咱们也能有的放矢。”
蒋承弼难过的摇头,“这个不是打仗,不一样,他们掳走了母亲,母亲又是那样的容色,我担心….”
他发誓如果那些人敢动谢云岫,他让整个北幽国陪葬!
蒋承弼死死咬着牙。
恰在这时,侍卫急急来报,
“二爷,找到了踪迹,幸好咱们封锁的及时,对方掳着王妃上了尼姑庵!”
一听到是隔壁山头的尼姑庵,蒋承弼心猛地一跳。
梦里那一世,谢云岫就死在那个尼姑庵!
难道悲剧要重演吗?
“先给我围住了!”
这下蒋承弼还有什么话说,赶忙奔了出去。
香山寺跟尼姑庵只隔了一条小岭,下了山坡,再上一个山坡便是,现在侍卫已经围住了整个山头,可因着上面有人质,大家还不敢轻举妄动。
蒋承弼,杜若章和住持翔远大师齐齐来到中间那个拗口,
出乎蒋承弼的意料,他抵达那拗口时,对方似乎早就料到,居然派了其中一黑衣人到了拗口那边。
那人看到蒋承弼,一改先前傲慢爱答不理的样子,得意洋洋道,
“蒋承弼,没想到吧,我们居然在这里见面了。”对方咧开一口黄牙,笑得很狂妄。
蒋承弼冷冷的看着那人,虽然不大认识,只觉得有几分面熟,确信他曾是北幽信王部下的人。
“直接说吧,掳了我继母作甚!”
蒋承弼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对方穿着黑衣,个子不太高,可体格却十分雄壮,一脸胡子,眼睛豆大,笑起来有几分邪戾,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哈哈,那么美的娇娘子,你说干什么?嘿嘿,凌王死前艳福不浅哪!”
蒋承弼闻言顿时色变,瞬间跟旋风似的挂过去,一把扣向他下巴,对方也没动,仿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蒋承弼捏住了他的下巴,只要他用力,对方的下巴便会粉碎。
那人神情依旧狂笑,道,“嘿嘿,有本事你杀了我….一刻钟后我上不去,你爹的女人就会死!”
蒋承弼咬着牙,神情闪过一丝戾气。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掐住脖子,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低沉而冷冽,
“他在拖延时间。”
蒋承弼身子猛地一震,一把推开那人,扭头朝来人看去。
正是已经自行解毒的小明王。
小明王此刻脸色黑青黑青的,眉峰沉沉压着,似风雨欲来般压抑。
第41章
蒋承弼看了一眼小明王,眼下没功夫去问他的事,他扭头吩咐了几句属下,再去看小明王,人已经不见了,蒋承弼心头震了震。
这小子…功夫长进了!
做了一番安排后,扭头看向那人,
“既然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便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吧!”
那人被蒋承弼推了一掌,胸口闷痛,嘴角溢出一抹血来,却是咧嘴一笑,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给我们五十万担粮食,三十万匹布绢,并一百车铁器,还有20万两白银!”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侍卫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蒋承弼倒是眉峰动都没动一下。
“我没有这个权利答应你的要求。”
那人自然意料得到,耐着痛楚笑道,“从这里去皇宫,来回一个时辰足够了吧。”
蒋承弼寒着脸没吭声。
那人继续道,“抱歉,我要上去了,迟了怕你继母没命,哦,忘了告诉你,别试图追上来,我们有哨岗,一旦看到有人影上山,就砍掉你继母一个胳膊!”
说完这话,那人怕也似的往山上去了。
杜若章和住持围了过来,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狠狠道,
“二爷,咱们真的不追上去吗?”
蒋承弼摆了摆手,“他们真的做得到。”
他不敢拿谢云岫的安危爱笑。
“那我们是不是要禀报陛下?”杜若章提着心眼,
“陛下不会答应的!”蒋承弼按了按额角。
恰在这时,蒋承瑾蒋承霖跟城防营的中郎将急急赶来。
“二弟,情况如何?”蒋承瑾一贯沉稳的脸上也有了慌色。
怎么偏偏是对谢云岫下手?
蒋承弼便把先前之事一说。
蒋承瑾和蒋承霖脸色俱是一沉。
局势一度陷入尴尬。
上去吧,还真怕他们朝谢云岫动手,不上去吧,对方的要求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所有人都看着蒋承弼兄弟,而杜若章也暗暗钝脚,他妹妹纯粹是池鱼之殃。
底下陷入困境,山上的谢云岫和杜若兰却是悠悠醒来。
二人被绑在了一块,嘴巴里塞了东西,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屋子,摆设几位简单,靠窗的小几上放着木鱼和一套茶具,简陋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头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看起来像是禅院。
可惜两个人无瑕猜测这里是哪里,门口那咧嘴的胡人就大喇喇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了一番,最后落到谢云岫身上,那□□裸的眼神打量着谢云岫,仿佛是打量一个猎物。
gu903();这让谢云岫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