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美 [金推]》TXT全集下载_12(2 / 2)

吾夫甚美 雨师螺 4763 字 2023-09-04

gu903();“莫非你是磨镜?”他脱口而出。

苏满娘:……

这极为熟悉和相似的对话,让苏满娘一噎,心情一度复杂,表情微妙。

索性,还没等她想好怎样回答,六巧就从外面整理好了火塘推门进屋:“小姐。”

苏满娘马上从屏风后走出,带出一盆血水。

六巧睁大眼睛:“不是,小姐你今天不是刚来吗?这出血量怎么这么大?”

苏满娘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不自觉地红到了脖子底儿,红到耳朵尖儿。

她瞪了六巧一眼。

刚才给黎锐卿处理伤口时都没怎么察觉,现在经六巧这一提醒,她才发觉下.身凉得厉害。

她凑近六巧,小声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道:“你出去时小心些,将这血水泼得远点。”

六巧连连严肃颔首,只是看了眼苏满娘,心中莫名担忧。

她记得最开始小姐与黎将军相遇时,黎将军就是这样受了一身的伤,鲜血淋漓的,如果不是遇到她们,还不知能不能捡回一条命来。

现在这眼见着老爷和夫人都出了孝,小姐和未来姑爷也快要走六礼了,未来姑爷这又是一身的伤……

这姑爷该不会是命中带煞,根本就是个注定早衰的命吧。

六巧控制不住的在心中瞎想,面上却乖巧的接过血水盆走出房门,寻了个地点将血水都倒了出去。

屏风后,黎锐卿看向苏满娘:“血量有些大?”

苏满娘保持镇定:“今天出门时,不小心咬破过舌头,血量有些大。”

黎锐卿:“嗤。”

他信了她的邪!

没一会儿,六巧又走回屋内,询问:“小姐,黎将军身上换下来的那件衣袍要不现在也给我?我趁着大家都没回来给清洗一下,再放在火塘外边烤烤。”

苏满娘回头看了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回到屏风后,询问黎锐卿:“可用帮你去通知黎府的管家?”让对方过来接人。

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在她房间中休息。

就算现在两人已经定了亲,在正式成亲之前,还是应避嫌得好。

苏满娘的问话,让床上正在闭目小憩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帘。

黎锐卿原本正在回忆着自己今天的行动,思考着其中是否有疏漏和自己未曾发觉的关键。听到苏满娘这样问,他思忖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闻筠,我饿了,可有吃食。”

苏满娘:……

今天正月十五,府中大部分下人都出去看花灯去了,包括厨房中的几位厨娘。

她低头看了看床上仿若一下子没了元气的男人,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试探道:“很饿?”

黎锐卿点头:“饿,晚饭都未来得及吃,饿到头昏眼花。”

苏满娘抿了抿唇,心说那是失血过多后的正常反应,与饿无甚干系。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厨房看看。”

不过在走之前,她到底还是去了旁边的侧间,将自己身上已经变得有些湿漉漉的裙衫换了。

来到厨房,掀开锅盖,只看到其中烧着热水,并没有留其他食物。

六巧道:“小姐,怎么办?”

苏满娘翻开旁边的锅眼儿瞅了瞅,早晨给苏母制作寿面的汤头,还剩下小半盆,凝结成块凝在盆底。

“下点面吧,简单些,你帮我把锅中的水烧热。”

“哎,好的,小姐。”

苏满娘取出早间剩下的面团,略揉至了一番,便开始抻面。

同一时间,苏满娘卧室中,黎锐卿刚向站在床前的属下交代完事情,想了想,又开口补充:“帮我查查苏姑娘之前可有什么比较交好,现在还时常联系的手帕交。”

“是,大人。”

等手下悄无声息地离开,黎锐卿才一边感受着自己身上舒畅并满足的虚弱感,一边看着头顶上粉紫色的闺阁女子床棚,眯起眼睛。

他今天来苏满娘这里,虽说确实是因体力缘故,选择了一个就近的地点进行战术躲避,但也是顺便抱着试探和告诫的目的而来。

在黎锐卿看来,他的这位未婚妻即便平时看到他能够保持冷静理智,但若看到他身上分毫不挂,却不一定还会如此。

到时,一旦她表现得羞涩和手无足措,他就可再次警告对方一番,重申一下两人曾经定亲前的约定。

然而方才他很认真地观察过,苏满娘的眼底竟然真的始终平静,没有半分羞涩、心动和爱慕。

他知晓,对方害羞时是什么模样。

曾经苏满娘在沈知州的赏荷宴上因为爬树被他发现后,虽说表面还是镇定的,但她的耳垂和脸庞却都变成了粉红的色泽。就连方才,六巧那丫头脱口而出血量大这个几个字时,她的脸颊也瞬间变得通红。

只刚才在和光裸了上半身的他相处时,苏满娘的脸色连变都未变过。

莫非,她真是磨镜?!

那她想和谁磨呢?

并不知晓她房间中的黎将军正在想些什么的苏满娘,已经将面条下好,端着面条回了房间,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面条,你是在床上吃,还是下来吃。”

黎锐卿起身:“下来吃。”

方才苏满娘离开后,他又服用了几粒补血类的丸药,伤口方才也用苏满娘拿出来的棉布包扎好,现在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他半.裸着上身,走下床去,在往桌前走时,他注意了一番苏满娘的表情,见她略皱了皱眉,心中舒出一口气。

转头便见她打开衣柜,从柜中取出一件里衣和斗篷:“里衣是我之前为父亲缝制的,没人上身,斗篷你可先披在身上。今儿个天冷,虽说烧了火塘,但是光着身子却着实不暖和。”

到底才刚刚受了伤,可别冻着。

如果他在两人成亲前一不小心一命归了西,那以她现在几近二十的年龄,想要找个这么好看并家庭地位不低的夫君就真的太过艰难。

想到这里,她又出言补充:“无论是什么样的公务,也要顾虑身体。既然受了伤,就更要将身体注意养好,而不是光着身子到处乱跑。”

黎锐卿挑眉,他心中舒服了一些,口中却不忘敲打:“你是基于什么心情与我说得这些。”

苏满娘没想其他,语气平稳开口:“为了预防自己提前守寡的心情。”

黎锐卿:……

他撇头深深地看了苏满娘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里衣穿上,并披上了那件于他而言有些短的湖蓝色兔毛领子斗篷,慢悠悠在桌前坐定,拿起筷子,斯文地挑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

口感和味道略有些熟悉。

第34章顺走

黎锐卿略扬了扬眉,看向碗中清香扑鼻的鸡汤面,却未能一下子从记忆中记起味道源头,遂将这念头暂且放下,低下头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苏满娘见他终于不再说话,也舒出一口气,慢吞吞选了一个绣墩坐下,观看着面前的美男吃面图。

不得不说,人美,做什么都漂亮。

就连现在穿着一件女式斗篷坐在桌前张口吃面,也能做到几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可入画。

苏满娘在观摩“画卷”的角度,黎锐卿却对这面条越用越熟悉,半晌,在他将面条用过大半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抬头:“你之前在吕镇那边的乡下待过?”

苏满娘愣了一下:“我家祖宅便在那边,这个你应该知道。”

她们家之前还回吕镇乡下祭过祖。

“我是说十二年前。”

苏满娘皱眉推算了下时间,轻轻点头:“确实,当时家中长辈生病,便变卖了镇上的祖产,回到吕镇乡下的祖宅居住过几年,可是有什么问题?”

黎锐卿嘴角崩直,直直看向她。

等见苏满娘疑惑地向他看来,他又瞬间放松眉眼,语调慵懒感慨:“没事,面条的味道不错,辛苦。”

他低头将剩下的面条吃下,想了想,又将碗中剩下的鸡汤喝完,就起身重新走回床边,看着床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的红色小被,他面色自若地对折了一下,躺在干净的一面上,开口:“我再略休息一会儿,稍后便会离开,你不用着急。”

苏满娘看着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月事被的正确使用方法,垂下眼帘摇头:“不妨事。”

之后,果真等苏满娘出去更换月事带再次回来时,房中已经空无人影。

如果不是她亲手铺在床上的月事被不见了,就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但是!

苏满娘快步在床下和衣柜中翻找,半晌,她玉盘儿一般的面上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纠结和微妙。

她的月事被呢?

黎将军这人走了,不会顺带将她的月事被给捎走了吧。

那她今晚铺啥?!

并不知道手中这床小红被子具体用途的黎锐卿,在离开时顺手捞走了它。

在他看来,自己这完全是好心。

他当时身上的血迹将这床小被子给浸地到处都是斑驳错乱的血迹,给苏满娘留在房中,她回去拆洗也是麻烦,还不若他带回去,等回头再给她送一床新的。

回到黎府,他就在书房看到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回老宅祭祖的穆洪杰。

他随手将被子放在一旁,诧异道:“你不是说要在外面待到正月以后吗?”

穆洪杰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熟门熟路地从角落捞出自己的医药箱,示意对方将衣衫解开,“知晓你的行动后实在不放心,生怕你一个激动把自己玩脱,弄的失血而亡。我得赶紧回来,好随时接管你的位置,主持大局。”

黎锐卿将衣衫扯下,嗤笑:“流点血而已,我怎么会玩脱?!你想上位,还有得等。”

“可是我感觉,你再这么受伤下去,这一天就不会太远了。”说着,穆洪杰就是一阵叹息。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他就看到脱完衣衫的黎锐卿,将方才拿进来的红色小被翻了个干净面,铺到书房的硬木榻上,然后躺了上去。

穆洪杰整个儿都呆住了,脱口而出:“不是,你好好的怎么拿了床女子的月事被回来?”

方才黎锐卿刚进门时他还没有注意,等到他将手中的小红被子一展开,他看到上面淋淋漓漓的血迹,以及那明显比正常被褥要小上许多的大小和形状,才判断出这床红色小被的具体身份。

“你个老处.男现在是终于放弃心中的纠结,开荤了?”

黎锐卿调整躺姿的动作一顿,僵硬回头:“什么月事被?”

穆洪杰莫名,但还是好脾气地为他解释:“女子不是每月都会来一次葵水嘛,为了防止不小心将身下的被褥弄脏,就会专门准备一个红色的月事被,这样可以用来防止每天清洗被褥的尴尬情况。”

黎锐卿低头。

他恍然记起,在六巧刚推门进去苏满娘房间时,有说过一句:今天这出血量有这么大吗?

当时苏满娘还一本正经道,她今天出去咬破了舌尖。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他就说为什么看了他身体,苏满娘脸没红,那个时候竟然红了,黎锐卿眉梢舒展,感觉自己好像破解了一道难解的谜题。

他霍地起身,将身下的月事被抽出丢到一边,就这样躺在冰冰凉的硬木榻上,垂眉敛目:“赶紧开始吧。”

穆洪杰这时也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湿毛巾放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小子该不会不知道吧。不过也确实,就你这几乎每个月都要给自己流点血的不要命架势,确实应该给自己备上一床月事被铺着,给那个每天偷偷摸摸为你洗血衣、血被的小厮减少工作量。”

黎锐卿的脸色逐渐发黑,见他笑得猖狂,猝不及防一脚踹过去,见他痛呼一声终于止了笑,才嗤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只是脑海中不期然开始思索,他将苏满娘的月事被拿走了,那她今晚用什么。

苏满娘确实有些愁。

没有月事被,她连躺在床上都有些不敢,这可是她为了正月间过年,特意换上的崭新床单。

她在衣柜中翻找了一番,勉强找到了月事被的替代小被,小心将它铺在床上。

只心中想着,自己今晚睡觉小心些,等明儿一早起来,就让六巧出去用她的私房去买些布料和棉花,再重新做一床出来,刚好还能赶在明晚睡觉前使用。

怀揣着这个想法,苏满娘洗漱完毕后,就沉沉进入梦乡。

因为今晚没有月事被的缺失感,她连睡觉都睡得不踏实,一夜怪梦连连。

次日,她意识刚刚回笼,就小心地动了动板正了一晚上睡姿、有些僵硬的身子。

她有些难受地轻哼了一声,徐徐睁开眼帘,思绪还在恍惚中呢,就看到她盖着的芙蓉色菡萏纹棉被上,不知何时被人披了张暗红色小被。

苏满娘:……

她将小被拿在手中,仔细抚摸着上面的针脚布料。如果不是这上面的针脚确实陌生,颜色崭新没有丝毫褪色,她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的月事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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