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更别说太子那里,听太医说那箭上抹了蛇毒,现在也是昏迷不醒。
若是皇帝和太子都出了事儿,这天下只怕是要打乱,来人一定是所图不小,绝不能姑息了去。
“告诉太医,若是太子和雍亲王有个万一,朕要他们全家的脑袋!”康熙沉着脸对李德全吩咐。
李德全也不敢多说话,拖着还吓得有些绵软的双腿就赶紧去办差。
要说苏培盛这边,也不比李德全好多少,被乱贼吓着还好说,看着自家主子爷脸色青白着被抬回来,他死的心都有了。
那刀上被下了软筋散,四爷一直血流不止,太医才刚刚给止住了血,可怎么都给四爷喂不进药去。
苏培盛想起曾经主子爷给宋主子喂药的法子,叫了常氏过来伺候,常氏一见这血淋淋的样子就晕了过去。
至于钮祜禄氏那里,那就更不用想,都被别人碰过了,要是叫爷醒过来,能砍了他。
最后只能是叫曾经伺候过的月晴把药和参汤一口一口喂了进去,四爷现在还高烧不退,只有一个太医守着,那脸色都不大好看,急得苏培盛直抹眼泪。
直到李德全派人带这几个太医和万岁爷的口谕过来后,苏培盛才稍微心安了些。
年羹尧带着兵丁出门后,冲着四爷所在的宅子扫了一眼,眸子深处露出了些许意料之中的清浅笑
意,随即又恢复成了那温和的样子,带着人大跨步离了城里去查逆贼的事儿。
与此同时,正在京城带着孩子玩儿的宋琉璃,突然心口疼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宝就突然哭了出来。
“额娘,我疼……”大宝扔了手里的拼图,靠在宋琉璃身上,捂着心口的地方。
小宝也突然红了眼眶,倒是没跟着大宝哭出来,只是恹恹地靠在了宋琉璃身上。
伺候的奴才都惊着了,木莲急着上前:“主子,可要叫太医?”
宋琉璃皱了皱眉:“不用,叫府医过来看看吧。”
她也疼了一瞬,只是要差些,怎么大宝和小宝感觉倒是更严重呢?
“回宋侧福晋的话,三格格和四格格并无任何不妥,这……许是老朽医术不精,您看是不是叫太医来看看?”府医给大宝和小宝诊过脉后,有些为难道。
宋琉璃脸色沉了下来,府医年纪也不小了,在四爷府这些年,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在某些方面比不得太医,可也算得是好手,如今他们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
“可能是刚才玩儿的时候碰着哪儿,给吓到了,麻烦府医给开个安神的方子吧。”宋琉璃看着府医笑了笑,“我相信府医的医术,既然无碍,就不必请太医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当初四爷也曾受伤过,她曾做过孩子疼得哭的梦。
现在四爷不在府里,两个人又说心口疼,若真是四爷受了伤,太医又查不出什么来,到时候大宝和小宝定会叫人发现不妥。
她给木莲使了个神色,木莲赶紧跪下来:“都是奴婢不好,刚刚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叫两位格格碰到了矮几上头。”
府医虽觉得有些不对,可到底两个孩子脉象没有任何问题,他在四爷府时日也不短了,不欲多事,便点头笑了笑:“受了惊吓没精神也是有的,老朽这就给两位小主子开个平安方。”
“多谢府医,许福!”宋琉璃示意,叫许福带着府医去开方子。
木莲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主子,为何不请太医来看看呢?”
“这阵子正院里借着爷不在府里,处处为难清风苑,我现在怀着身孕,也是正院的眼中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琉璃
不想多跟木莲解释,便拿话敷衍了过去。
木莲觉得主子说得有道理,只能叫人去给小主子们熬安神汤。
“大宝,小宝,要是有人问你们哪儿不舒服,记得跟额娘说,你们就说是不小心碰到了,知道吗?”宋琉璃摸着两个小团子的脑袋道。
大宝懵懂地点了点头,倒是小宝有些不懂:“为什么呀?小宝难受……”
刚说完,她又突然好奇道:“咦……额娘额娘,不难受了。”
大宝也赶紧抱住宋琉璃的胳膊:“额娘,大宝也不难受了。”
宋琉璃皱了皱眉,随即笑着摸了摸二人的脑袋:“那就好,刚刚碰到,很快就不疼了呀。”
大宝楞了一下,不是碰到的吧?算了,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没说别的。
等孙嬷嬷和常嬷嬷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宋琉璃进了内室躺下,这才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有点特别缥缈的直觉,以前她画符靠得大部分是自己的气,后来才从四爷身上蹭了许多龙气。而大宝和小宝因龙气而来,也从小就蹭四爷身上的龙气,才会反应的更强烈些。
四爷是受伤了吗?还是伤在心口……宋琉璃摸着自己的肚子,难得有些担心起来。
应该是没事儿的,四爷可是要做皇帝的。可先是有她这个变数,后有钮祜禄氏……四爷真的能够做皇帝吗?
宋琉璃闭上眼睛,心里颇有些忐忑不安。
时间并不会因为谁害怕或者受伤便放缓了脚步,到了三月底的时候,四爷已经恢复过来一些,停留在江宁养伤,而万岁爷带着受伤轻一些的太子和大部队去了苏州。
京城选秀已经结束了,万岁爷的旨意在四月初便到了京城,除了给没有大婚的阿哥和皇亲权贵们赐婚,四爷府这次也要进三个人。
年遐龄的嫡女年氏被御赐为侧福晋,在五月初便要入府,还有两个格格郭氏和安氏也被赐进了府里。
等钮祜禄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随着大部队在回程的路上了。
“闪开,我有事儿要见爷。”钮祜禄氏站在门口,对着两个看守她的太监道。
其中一个太监赔着笑:“格格就别为难奴才了,自打爷受伤后,船上禁止任何
人随意走动,若是奴才放您出去,这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
钮祜禄氏冷哼一声,狠狠关上门,这才阴沉着脸坐了下来。
“叫你们查的事儿查出来了吗?”钮祜禄氏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问道。
玉霜看了玉梅一眼,才凑近跪在地上,声音更轻一些:“回格格的话,奴婢和玉梅出去提膳,都有人跟着,从不叫奴婢乱走,也不跟奴婢多说话,咱们只怕……是叫人看管起来了。”
钮祜禄氏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当初跟四爷说万岁爷会遇刺的事儿时,她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可能跟反贼对上,她能知道这消息,只能是不经意听到,不可能有别的法子,她这才斗着胆子说了出来。
若是四爷不信……钮祜禄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到底是心安了些。
“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个就不必多问什么,老老实实伺候着便是,若是有人问起来……”钮祜禄氏死死盯着玉霜和玉梅,“你们知道该怎么回话。”
玉霜和玉梅都低着头:“奴婢知道!”
钮祜禄氏松了口气:“伺候我歇着吧,晚膳的时候要些清淡的便可,味道重的都不要。”
玉霜点点头应下来,她和玉梅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心惊于格格的本事,只管着办差,一点都不敢多问。
与此同时,四爷倒是暂时也没发现钮祜禄氏这边有何不对,他现在关心的事儿比钮祜禄氏那边更重要的多。
“从太子船上已经推下去了六个?”四爷皱着眉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眸子却是精神的很,“确定都死了?”
高斌点点头:“奴才叫人潜水下去都查了,全都是死透了的,后头奴才看见也有别人下水去查,其中有廉郡王的人。”
四爷眼神闪了闪:“太子并非弑杀之人,此事一定瞒不过万岁爷,帝舟上可有何反应?”
高斌点点头:“万岁爷……让人趁着天黑,送了更多奴才过去。”
四爷心里更惊了些,万岁爷这是纵着太子杀人?这要是叫人传出去……太子的名声可就臭了。
皇阿玛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前头年羹尧查出来那些乱贼是朱三太子余孽的事儿,你们可
有别的发现?”四爷捏着有些涨疼的额角沉声问道。
高斌迟疑了一下才回话:“奴才带着人分了四路查探,年大人所报大岚山的朱三太子据点确有其事。除了年大人和江浙总督梁大人一并带回的一千余叛贼外,确实有部分外逃者,其手段和伤人后的症状与上次万岁爷被行刺时无异。可奴才带着人逮了其中一名姓张的管事,他说朱三太子近日并未派死士有大动作,当时那种情况,奴才不认为他会说谎。要么就是他身份不够,不知道朱三太子的计划,要么……就是有人对朱三太子有所了解,浑水摸鱼。”
四爷摸索着扳指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年羹尧这个人,如何?”
他已经知道年羹尧的妹妹被赐入了自己府中,年羹尧更是借着探望主子的机会,表达了亲近的意思。
四爷很欣赏年羹尧,却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奴才觉得这位年大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管是做事儿还是行走坐卧都有种大开大合的为将之风,可……他平日里示人的却是一副儒生样子,确实叫奴才有些不解。”高斌想了想回答道。
四爷点点头,上次在青海时,年羹尧还有股子桀骜不驯的意思。这才一年多,再见到年羹尧,他却平和了许多,恭敬和亲近看着并不作假。
越是如此,四爷却越有些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可用了。
跟在帝舟和皇子阿哥们船后不远处的一艘更小些的船上,年羹尧大咧咧地躺在船舱里,捏着苹果吭哧一口就咬了一半儿去。
“嘿嘿……快进府了?进府就要侍寝了哇!哈哈哈……”
外头握着刀冷冰冰站在门口的侍卫,听着里头怪异又猥琐的大笑,脸上更面无表情了些。
第119章
在四爷回京前,钦天监就挑出了好日子,五月十七这一日年氏便入了府。
御赐侧福晋入府,对雍亲王府来说也是第一次,一应规矩仪仗比福晋略差一筹,可年家父子一个正二品,一个从二品,还有祖上余荫,并不差钱,那也是十里红妆的架势。
尤其内务府这头都是人精子,早早就知道雍亲王为救万岁爷,当胸被刀刺了个对穿,回京路上万岁爷还一日三回的问呢,谁敢怠慢雍亲王府的事儿?
所以这年氏入府办得就更展扬了些,比寻常权贵家娶正妻也差不了多少了。
虽然侧福晋比不得福晋,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橘红色,到底像是盖头和鞋子等小物件还是可以用大红,讨个喜庆的。
四爷不在,福晋就得张罗起来,宋琉璃借着有孕在身,稳稳当当坐在琉璎园并不去看那点子热闹,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年氏往听雪院的方向去,两个人胸口都憋得厉害。
这股子憋闷在年氏第一次去正院请安时,达到了顶峰。
年氏,原来是个不逊色于宋侧福晋的美人儿。
若说宋琉璃容貌过于妖媚,不那么端庄,这年氏便如同高山上的雪莲,浑身格外冷冽的气质衬托得她精致绝美的容貌更添几分冰雅气质。
连宋琉璃见了都忍不住暗暗咋舌,能娶到这样的冰山美人,四爷真真是好福气。怪不得历史上年氏那般受宠,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也不光是凭着年羹尧的给力哇!
“妹妹见过宋姐姐。”给福晋行过礼后,年氏便按着规矩给宋氏先见了平礼,即便她是御赐的侧福晋,宋琉璃毕竟是封号侧福晋,比年氏还要稍稍尊贵些。
宋琉璃扶着杜若稳稳当当起身,也给年氏见了平礼,看着这明显会受宠的美人儿,在她还没出招之前,宋琉璃并不想多一个敌人。
带着清浅的笑意跟年氏见过礼,宋琉璃便坐下,看着李氏板着脸给年氏见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宋琉璃总感觉某一个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年氏探究的目光,可眨了眨眼,年氏那深谷幽兰般的冷艳依然如旧,一点也没变过。
回到琉璎园后,宋琉璃还是觉得
有些不对劲儿,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年氏看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雅姿态,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
“叫人盯着些听雪院,别叫人发现了。”宋琉璃摸着肚子吩咐许福。
许福点点头心下了然,这‘别叫人’是说别叫苏宝生发现,毕竟自从爷离京,苏公公大半儿的时间都跟长在琉璎园一样。
虽说是为了保护主子,可也盯琉璎园盯得紧,很是叫许福束手束脚,得亏他们也没想过做坏事儿。
“额娘!额娘!”大宝人还没进来,就已经听见了她的喊声。
宋琉璃头皮有些发麻:“快快快,就说我睡着了,先把她们给收拾干净了,我陪她们用午膳。”
说着宋琉璃便站起身来,扶着杜若以六亲不认的架势往卧房冲。
杜若手上稳稳地架着主子进了卧房才松了口气,随即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早知道现在这般躲着三格格和四格格,当初何必要哄着两个小主子呢?
宋琉璃躺在床上,也后悔得要死,她想起一个多月前——
大宝和小宝刚刚见到宋琉璃肚子鼓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可也没想到怀孕上去,毕竟俩团子也不知道孩子打哪儿来的。
直到四月初宋琉璃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是瞒不住了,这才拉着两个小团子的手,跟她们说实话。
大宝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奇地摸着宋琉璃的肚子:“小弟弟为什么要钻到额娘肚肚里去呢?”
宋琉璃拉着她的小手顿了顿:“你和小宝也是从额娘肚肚里钻出来的呢,孩子都是从肚肚里钻出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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