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压抑着情绪,她想发泄,当下除了喝酒,做/爱可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并不在乎对方是谁,没准现在在马路上随便抓着个男人她也不排斥。
两个人一路吻到了卧室的床上,赵故开始试探般伸出舌头,很好,这次她没吐,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温知心穿的是睡衣,他的动作特别轻柔,解开腰带之后几乎不用怎么动手就全松开了。
他低头看向她,本来就没怎么醉,在看到她锁骨上的纹身更是清醒异常。
这个纹身似曾相识,曾经给邵飞做手术的时候看到他左边纹了一个Youaremine。
温知心的右边纹了一个I‘myours。
一看就是配套的。
赵故用食指一路顺着那几个英文字母摸过去。
温知心的锁骨特别漂亮,这几个字更是添色不少,让这个锁骨看上去非常性感。
只是,让赵故更多感觉到的是嫉妒。
嫉妒得快发疯了。
她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他去纹身。
那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东西啊。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让温知心有些焦躁,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
赵故有一些迟疑,她怕现在她甚至不清醒,做出来的事情会后悔。
强烈克制着自己想离开她,却听到她在自己的耳边说:“我想成为你的人。”
上天啊他可是个男人,心爱的女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这种情况下只有菩萨可以做到四大皆空了吧。
反正他是受不了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疯狂地像温知心索取更多。
他看着温知心的纹身,吻了下去,一下一下用他柔软的嘴唇像是在安抚:“纹在这里,一定很疼吧……”
温知心摇头:“不疼,真不疼。”心疼才是真的疼。
“不怕疼了么?”赵故似乎在的挑逗。
温知心闭着眼摇头。
然而当赵故进入的时候,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根本还是怕疼的。
结束之后赵故一直看着身边的温知心,他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他认为两个人既然紧密的结合过,说不定会有些什么转机,女人总会对第一次交付的男人有种特殊的情感,说不定到时候她就舍不得了,然后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两个人磨合之后,有些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睡了很久,温知心终于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头疼,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身上没穿衣服,腿有点酸痛。
她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似乎有些片段,不完整,但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故看着她问道:“醒了,睡得好吗?”
温知心用被子遮住锁骨以下的部位,看着他问道:“昨天……我们……”
赵故有些害羞和期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温知心点点头,好像接受了的样子。
赵故心中一阵雀跃,好像她并没有很排斥,这么看来复合有望。
“要吃什么,我去做。”赵故的声音都明亮起来。
“赵先生,”温知心突然改口,淡然道,“你会负责的是吧?”
赵故重重地点头。
“那之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赵故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担心,装傻问道:“什么约定?”
“跟你做了,我们就离婚的约定,”温知心面无表情,“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一下民政局吧。”
赵故怎么都没想到温知心会这么淡定的说出这几句话,这样的反应他甚至突然开始怀疑昨天晚上她是不是故意要引他上钩。
温知心裹着被子站起来:“赵先生不会是想赖账吧,白嫖可是不对的。”
“白嫖”这两个字,太过作践自己,扎心了。
赵故整个人愣在原地,表情空洞。
在爱情里温知心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感情这东西没有就没必要勉强。
“周一吧,”温知心见他没反应主动开口,“带好东西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温知心裹着被子去到了洗手间。
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
前一秒还沉浸在美好幻想中,后一秒败给现实。彻彻底底。
赵故从未有过的崩溃,心脏炸裂开的钝痛感席卷全身,眼皮都抬不起来。
他没等温知心洗完澡,拿着东西就走了。
他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想起昨晚多么美好和刚刚多么挫败。
温知心洗完澡出来没看到他,倒也是不意外。
周一一早,温知心穿着一会儿要去上班的衣服,特别正式地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本来怕赵故不来,没想到他倒是很守时。
两个人手续还没办,看上去就已经跟离完婚差不多了,两人走路当中都能再加个人。
不得不说民政局生意真好,结婚的一堆,离婚的更是一堆。
那一对对看表情就能看出是来结婚的还是来离婚的。
拿了号等待的时候,温知心问了句:“东西都带全了吗?”
赵故点头,她现在的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两个人之后再无言,手续办理很快,没几分钟就完事儿了。
从民政局出来,拿着手上的结婚证,温知心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赵故则恨不得马上把这离婚证烧了撕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
在民政局门口,两个人准备各奔东西,做着最后的告别。
“那……”温知心拉了个长音,“我走了。”
这时候说后会有期和再见都不是很合适,因为,应该不会再见了。
没等赵故回答,温知心就先转身了。
“知心,”赵故叫住她,“我送你去公司吧。”
温知心回过头,看着赵故微微一笑:“不用了赵先生,我自己开车来的,还有,现在再叫这么亲密不合适了。”
赵故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上了车,然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本来想着之后一定会有很多机会再见的,没想到之后所有以为她会出现的地方她都再也没有出现。
关于温知心,从此之后只能在新文或者网络搜索中看到而已。
兰因絮果,她就这么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
——两年后——
温知心离婚后变成了工作狂,不仅现在是业界知名的律师,做了几个成功的投资,接手了父亲的几个公司,俨然成为了一个女版霸道总裁。
她剪了干净利落的齐肩短发,卸掉了所有的美甲,妆容也偏向简单干净,身上没有戴任何饰品,那条项链也早就收起来了。她还抽起了烟,和以前相比可以说判若两人。
要说感情方面,女强人不需要感情,工作就是她的爱人。
自从离婚后就连轴转到现在,几乎没停过,刚想给自己放个假就收到了黎诗的结婚邀请函,在马尔代夫,
她和黎诗是一年多以前再联系上的,黎诗很早就离开了赵故的公司,开了咖啡连锁,现在做的挺大的,在拉天使投资人,以后是准备上市的。
温知心那时候不知道这个品牌是黎诗的,觉得她家咖啡不错同意投资,之后才知道这是黎诗的咖啡品牌。
没了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两人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所以收到请帖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正好给自己放个假,提前飞到马尔代夫,自己先晒个阳光浴游个泳什么的放松放松。
回到酒店后就开始工作,现在的她好像根本闲不下来,一不工作就难受。
正工作得热火朝天,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刷房门的声音,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下意识以为会不会是什么坏人,速度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下一秒就看到赵故拿着旅行箱站在门口。
两人对视的时候,时间都静止了。
“赵故?”
已经两年都没见到他了,除了偶尔财经新闻可以看到他以外,几乎都没有他消息了。
他还是完全没变,可能岁月对男人稍微客气一些,除了发型有些不一样以外,他的脸、身材简直就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不过很少看到赵故穿着短袖体恤很休闲的样子。
赵故第一反应是看了眼门牌号,然后确定自己是这个房间的,还一脸莫名:“你也来参加黎诗婚礼?也是这个房间?”
这个酒店的房间其实挺大的,说要住两个人也完全没问题,加上靠海,风景特别好,一看就是那种适合情侣住的房间。
“嗯,黎诗帮我订的。”
“我也是她订的,”赵故拖着箱子往后走,“可能走错了吧,我去前台问问。”
“哦,好。”
两个人的见面并不算很尴尬。
赵故关上门之后走到前台,很不凑巧,没有其他房间了,赵故说他在大堂等一下,如果有其他人退房马上告诉他。
温知心出门抽了支烟,从楼上房间可以看到楼下大厅,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坐在大堂等着,抽完烟回来,他还在,想想不对劲,打了给电话给黎诗。
“啊,对不起啊,知心,”听到黎诗这么说,温知心就知道她估计是不小心定错或者搞了什么乌龙之类的,刚想说没关系,只听到对面又说了一句,“我是故意的。”
“哈?”温知心不解。
“你和赵故两个人……哎呀你们两个……当初会离婚,我很愧疚的好不好啊,你们现在都单身,我故意给你们安排一间的,酒店房间都满了,你就把赵故接回房间住吧,就当是给我的新婚礼物,我要结婚了我最大吗,你可不许生气啊!”
跟温知心比起来,黎诗才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小姐脾气好不好!
挂上电话,温知心有些无奈。
下楼来到大厅,站到赵故面前,对他说:“别等了,跟我走吧。”
赵故拉着行李箱站了起来:“黎诗故意的?”
温知心侧过头,利落的短发一甩,轻笑一声:“嗯,来吧。”
再怎么说把他一个人扔在大堂一晚也不好,就当昔日好友接济一下。
赵故一路跟在温知心身后,虽然也知道温知心现在和以前外表上改变了许多,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的举手投足都不再像是个青春少女,没了可爱的味道,倒是多了干练和女人味。
剪的短发稍微带走了一些她的稚气,但更添几分潇洒。
穿着也不再是那种碎花连衣裙,而是简单宽松的衬衫配裤子,印象里她穿裤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回到房间,温知心站在门口对他说:“你先洗澡吧,我去抽根烟。”
赵故眉毛一抬:“你现在抽烟了?”
温知心其实已经抽了两年烟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根,瘾也不是很重,这不是你要整理一下吗,没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赵故点点头,他倒是戒烟了。
他并没有先洗澡,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
房间外面直接是大海,到了晚上稍微会有些灯,看不清,但是海的声音可以听到。
这个声音让人觉得舒心。
赵故靠着沙发,想着一些心事,过了没多少时间温知心就回来了,她看到在沙发上的赵故:“没洗澡吗?”
“你先吧。”
温知心把头发扎了起来,她那头发的长度正好能扎起来,稍微有些碎发落下,走到酒店的化妆桌也不知道写字台前打开电脑:“你先吧,我还有些工作,我习惯做完洗澡再睡觉。”
赵故也没再推脱,去浴室洗澡了。
温知心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刚刚舒一口气把改好的合同保存备份好关上电脑,看到赵故。
突然想起来工作备份这个习惯还是赵故教自己的,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示好的微笑。
赵故的头发全湿了,看了眼沙发:“沙发够大,我睡沙发。”
“不用,”温知心走到床上,拿了几个靠垫在床当中搭出一条凸出线,“床够大,我们就睡床吧,一人一边。”
现在的温知心做事非常干脆果断,说话也不带任何犹豫。
她都这么大方了,赵故更没有扭捏的道理,躺了上去开始看手机。
温知心拿着睡衣,没说话就去浴室了,洗完发现她现在习惯穿那种吊带的睡裙,长短也才到大腿一半的位置,稍微抬个肩膀都能露底裤。
这种睡衣舒服,平时在家里这么穿着行动起来自由。
但现在穿成这样有点不合适,温知心看了眼,酒店有提供睡袍,她披了个睡袍出去了。
看到她穿睡袍出来,赵故问道:“不热么?”
“还行。”温知心把睡袍裹紧,回到床上把台灯关了,把睡袍脱了很快背对着赵故躺下。
房间里只剩下赵故那边的台灯还开着。
他看了眼温知心:“晚安。”说完关上了台灯。
屋内瞬间暗了许多,只剩下外面海浪的声音和微弱的月光。
温知心的头枕在手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改过了半小时还是一小时,她听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心想赵故应该是睡着了,偷偷起床开了个台灯,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找到一个小罐子,拧开盖子,刚像小偷一样倒出来一颗白色片状物体,就听到赵故问了一句:“还不睡?”
差点手上的药片都掉地上了。
温知心想都被发现了,索性光明正大跑过去拧了瓶水,把药片吞下去喝了口水:“睡不着,起来吃粒安眠药。”
“安眠药?”以前的温知心别说睡不着了,根本睡不醒,可以一直睡到大中午,有时候心情好了下午还能再睡一觉,什么时候还要是安眠药了。
“嗯,大概就两年前开始一直睡不好,”温知心说着发现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反正后来配了点安眠药吃了效果不错,就一直吃了。”
赵故听她这么说突然感觉心里一空。
像是什么东西被抽掉了一般。
他看着温知心,穿着吊带睡裙,锁骨上的纹身显而易见,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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