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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貔貅成精
月宴话音刚落不过片刻,手中捏着小巧精致茶杯的众人发现,屋内已经恢复了光明,外面舞台也恢复了空荡。
好些人鼻中是浓郁茶香,茶入口却没能品出茶味儿,都还回味在刚才那神乎其神的表演中。
“来吧,说说吧,说好了再来一百万两也不是不能考虑!“富察白里眼神放光地坐在佟殊兰面前,浑身又重新长满了骨头,不但是骨头,算计也长了不少。
就凭佟殊兰今日这一手,不管在哪儿那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过去鹰主掌管的地下势力大多是在粮食和私盐上有所掌控,秦楼楚馆那些地方他们并不涉足,眼下这茶楼……倒是个招财进宝的路子,像富察白里这般爱财的人,是绝不会放过插一脚的机会的。
“这才看了一半儿,您确认要听?殊兰这些时日太忙碌,若是现在解释了,后头的可要过上几日了。”佟殊兰笑眯眯喝着茶,闻着淳淳酒香,心里巴适的不得了。
之所以吊着富察白里的胃口,并不只是为了炫耀,她准备在京城、天津卫、洛阳、苏州、扬州、江宁、杭州、佛山、广州等九个城市开茶楼,再加上盛京这一座,基本上涵盖了大清从南到北的范围,只要老百姓们都知道觅惠居,佟殊惠就一定能听到消息。
可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就算有影卫的帮手,这么远的距离,没有个能做主心骨的人看着,也怕是鞭长莫及。
以前佟殊兰还有些发愁该怎么让鹰主同意坐镇北方,又该如何让鹰主同意她去江南一带,自从知道了富察白里的身份,她再也不用发愁这些问题。
目前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姜太公钓鱼,让他自己哭着喊着求着上钩,她并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可谁叫富察白里是个老狐狸呢?
听朱德顺说了些富察白里过往的事迹,她觉得没有根牢固的绳子牵着,说不准这茶楼就要变了性质,亦或是直接让她为他人做了嫁衣。
富察白里还不知道佟殊兰在算计,并非对不起他白无常之名,只是一来鹰主很信任这小丫头,二来他也犯了果新犯过的错,自认为这丫头还太小,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即便是习惯听话音后多想一想,也绝想不出小丫头在算计他。
“我就想知道那白雾缭绕是如何做到的?”富察白里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佟殊兰见鹰主也一直盯着她,笑了笑稍微解释了一下:“硝石制冰融化成冰水后,浇到正燃烧的木炭上便可,只不过这法子不能在密闭空间中用,你看所有茶室都是前后双门,且都有开放露台,冰水中有明矾,可以除去部分烟的异味儿。”
她没有解释适当的二氧化碳释放出来可以避免火灾的发生,反正这些事情月宴都是知道的,以后自有他跟着培训所有的人。
月宴便是那小倌馆中的头牌,实际上他也是老板之一,目前已经全员被佟殊兰买了回来,以后他们其中有本事的便会成为各个茶楼的掌柜,也算是她的第一批心腹。
“接下来还有什么?”富察白里继续问道。
鹰主见佟殊兰得意洋洋就是不肯说,直将富察白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神中笑意越发深邃,整个人靠在软枕上懒洋洋看着外头,只淡笑道:“来了。”
舞台区域照例是黑暗了下来,很快两名女子翩跹自屋顶飞下,绕着已经出现在蛟龙台上的月宴缓缓飘荡,一直轻柔的乐声蓦然一变,成了金戈铁马之声,半空中突然升起一座火色矮山。
“觅惠居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演示不同的茶道文化,逢双日都会有奇特的演出,今日为各位贵宾带来的是《觅惠居》起源,若逢有缘人,自可摘得觅惠居茶灯,觅惠居必定扫榻相待,热情欢迎。”
说完后,舞台中间的灯火便暗了下去,点点火光无序地出现在半空,像是一片片红色的雪花飘落,随之飘落的还有清泠秀美的歌声。
“坎坷波澜落盛京,寻寻觅觅惠芳踪,殊不知蓦然回首,你可在灯火阑珊处,旧情如新……”
“这是你和你妹妹失散时的场景。”鹰主转头看了眼依然笑着的佟殊兰,他虽知道详情,却不知道悬崖上二人生死相别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若殊惠看到,必定知道我在寻她。”佟殊兰转过头看着鹰主,倒是没有上次喝醉酒时的难过,“遇到爷是殊兰的幸运。”
“嗯,爷知道,你妹妹还在,所以爷又重要了。”鹰主挑眉意有所指道。
“嘿嘿……醉话如何能信,您就当我胡言乱语嘛!”佟殊兰想起自己在画舫上的惊人之语,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
“胡言乱语啥了?说来听听啊!你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喝酒?”富察白里眼睛定着外头,还不忘见缝插针奚落佟殊兰,“有酒也该给长辈们喝嘛!”
佟殊兰笑出声来:“十日后,殊兰定给伯老爷准备好酒,让您一醉方休。”
也好没那么心痛……她看着鹰主,二人眼神流转间鹰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富察白里噎了一下,轻哼出声,倒是没再说不给银子的话。
“你倒是说说,你准备怎么赚银子?”
总算是问到了关键问题,佟殊兰一直挂着浅笑:“一会儿月宴会说的。”
表演结束后,许多人还现在如梦似幻的翩跹舞蹈中,那带着点悲伤和期待的歌声伴着舞女举手投足间的肆意,倒是让人心里也有些惘然。
“今日觅惠居开张,幸蒙各位贵宾拨冗前来,觅惠居上下不胜荣幸。”月宴在灯光大量之时,已经站在了蛟龙台上,他清朗和缓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只有在大厅四散坐着的众人仰头看着可能有些累,好在都是平头老百姓,瞧个热闹大伙儿也都不嫌弃。
“既然是个茶楼,就有茶楼的规矩,为了以后更好的为贵宾们服务,也为了感激各位对觅惠居的支持,自今日起三日内,所有茶水点心一律免费。”
“觅惠居每日巳时开门迎宾,亥时关门谢客,自三日后,觅惠居的一层大厅也仍对所有人开放,只要在入门处缴纳十枚铜板,即可在觅惠居开门期间免费享受所有茶水茶点。”
随着月宴一句句话说出口,楼上权贵们如何且不说,一层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除了最贫苦的底层劳工们,不然十个铜板对谁都不算大事儿,而且人家说了,十个铜板就能包六个时辰的茶水和茶点,几乎等于整天在这里吃饱都行,还在这么漂亮大气的地方,这可是过去人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权贵们则有些心里不舒服,他们还以为这里会成为有身份象征的地方,谁知道竟是没有门槛,谁都可以进,若是真有破衣烂衫的人缴了十枚铜钱,那他们来了岂不是要与乞丐同楼?
月宴知道在茶室中的人这会儿都肯定心里不舒服,他脸上带着笑,心里则是嘲笑。
有主子的规则在,有你们舒服的时候,千万不要舒服过头打肿脸充胖子就是。
想到这里,他声音更柔和了些:“人都说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能在人声鼎沸中寻一静室,与三两好友饮茶趣谈,不失为一件雅事。儿觅惠居的茶室采取会员制,不接待散客和临时来客。
“会员制则需要贵宾们预存银两,五千白银即可成为觅惠居的三级贵宾,可享受一层茶室的服务,万两白银即可成为觅惠居的二级贵宾,可享受二层茶室的服务,五万白银即可成为觅惠居的一级贵宾,可享受三层茶室的服务,十万白银则可成为觅惠居的特别贵宾,可享受至尊茶室的专属待遇,无论何时何地来觅惠居都会有专门的团队为特别贵宾服务,同时享受觅惠居特酿茶酒,会员总计二百席位,满员后将不再接受银两预存。”
这话一说完,三层茶室都安静了下来,月宴的前一句话让大伙儿心里舒服,后面的话则是将权贵的脸面都放在了烈油之上。
这茶楼背后的主子是谁大伙儿心里都清楚,三层最高处那个金光闪闪的帘子后面就坐着鹰主,大家都知道这里会成为所有人新的追捧之地,且不说这神奇莫测的表演和舒心到极致的茶室,若是能常来这里,说不得也能跟鹰主攀上关系。
就更不用说觅惠居从内到外无一不体现出尊贵和级别的差距,这让人有非常明显的优越感,二楼傲视一楼,三楼淡扫所有,古往今来可不敢肖像有富户能坐在贝勒爷头顶的事情,如今只要有银子,一切皆有可能。
买!即便五万两白银没有,起码万把银子大部分人都不缺,甚至今天没能被邀约到现场的人里面,很多人连五万两银子也不会放在眼中,这买的不是喝茶,也不是服务,更不是新奇,是地位!
“你是不是貔貅成精幻化成人了?你跟我说,我绝不告诉别人!”富察白里扭过头一脸服气看着佟殊兰感叹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56章见家长
等富察白里真正了解佟殊兰意图的时候,盛京的第一场雪已经下起来了,关外这边下雪从来都早,康熙六十年的雪更早一些,刚八月中就开始洋洋洒洒下了好几天。
这种冷日子富察白里一般都不会呆在盛京的,不管是为了寻人还是为了赚银子,亦或是为了躲冷,他都会跑关内呆着。
今年之所以还在盛京,就是被佟殊兰用一根根直钩子紧紧勾住了心神,又兼之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才在大雪天还坐在南风居的西厢房中,跟小狐狸……喝茶。
“影卫且不说,我跟府里并无卖身契,由我来掌管关内的生意,不让我参合就过分了吧?你也知道我的本事,不说跟盛京这般赚钱,起码八成是有的。”
“为何不卖酒呢?若是再添一些清官人,即便是翻两倍也不无可能。”
“你那酒真是不错,我跟爷都喝醉了,第二日起来竟然也没有头疼,这样的好酒不卖可惜了……”
“不是,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光看着我笑算怎么回事儿?你看三七分如何?你七我三!”
佟殊兰瞧着第一次见面时还非常矜持的伯老爷如同年轻了十岁,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说的热闹,心里就忍不住偷笑,银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许是盛京的富户太多,短短五日功夫她就收回了本金,十日过去,总共收入一百七十万两白银,就这样还有许多人没有买到会员,千方百计拉关系就希望能多自己一个。
鹰主那边都接到了老户里辈分高的老人豁出老脸来求关系,只可惜他万事不管,全都交给了佟殊兰,而佟殊兰又轻巧推给了富察白里,只有一个要求,规则不可破,不然地位就不值钱了。
富察白里这些时日每日都看着大把的银子从手心里溜走,心痛得他都已经拨不下去算盘,日日泡在南风居游说佟殊兰,可惜没什么成效。
“我只做茶楼,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佟殊兰恭敬地给富察白里满上茶,钓鱼归钓鱼,该有的礼数她从来都不会差事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微小处最是值得注意。
果然富察白里虽然心里上火,可对佟殊兰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皱着眉头很不理解:“那你总要跟我说道清明些,也方便日后有变化时我好应对。”
“您知道我开这茶楼是为了什么对吧?”佟殊兰笑了笑,轻缓喝着茶问道。
富察白里对佟殊兰的身份来历比其他人都清楚些,毕竟鹰主并不隐瞒他什么事情:“可你妹妹年纪还小,就是茶楼也不会去吧?若是酒楼,有人带着她去吃饭,或者救了她的人去喝酒这都说得过去,茶并非所有人都喜欢。”
“酒楼人流太过复杂,而且今年已经是康熙六十年了……”佟殊兰话没说得特别清楚,但富察白里神色立马就变了变。
按理说鹰主应该不会跟佟殊兰说这般隐晦的事情,可想起鹰主对着小丫头的纵容,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你知道些什么?”他不动声色拿起茶盅喝了口茶轻声问道,眼神扫了眼朱德顺。
朱德顺赶紧带着芳巧她们出了门,即便多年没跟富察白里打交道,朱德顺对他的谨慎还是了解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若是有个万一,酒楼受到的限制太大了,我并不能肯定何时能找到妹妹,自然要考虑周全。”佟殊兰见富察白里如此紧张,替他重新满上茶水后轻声解释。
她只知道康熙六十一年是康熙朝的最后一年,可康熙何时去世她确实不知,当年就顾着提升体能和机械了,历史学的并不好。
“这话再不可对人提起!”富察白里盯着佟殊兰不置可否道。
她乖乖点了点头:“若不是您一定要问清楚,我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分成的事情你如何看?”富察白里神色依然非常严肃,可话题却突然转了个方向,佟殊兰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白先生,赚的银子我就没想着分成,毕竟我从府里支出的银子,也没想过还回去,赚多赚少都是爷的,若是您有意分成,不如去跟爷说?”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狭促的死丫头!
“记得将计划书给我誊写一份!”富察白里留下这句话,起身愤愤离了南风居,账房还有一堆事儿呢,他没工夫在这里陪个小丫头喝茶。
佟殊兰没有起身送他,待得从窗户边看着富察白里身影消失后,她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
这段时间太过忙碌,忙完后倒是有种诡异的空虚感,她保证的,能做的,都做到了,现在就只剩下等待佟殊惠的消息,这种只能坐等再没什么可做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让她这种习惯主动出击的人很不适应。
只希望能够快点找到佟殊惠……佟殊兰转头望向窗外,才半下午的功夫,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已经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飘扬。
她伸出手道窗外,感受到雪花在掌心融化后冰凉的痕迹,出了好一会儿神。
这里没有秋天,而盛京的冬天真冷啊……
gu903();去岁的九月,佟殊兰跟家人一起北上宁古塔,今年,她一个人在叶赫那拉府里,送走了信心满满的富察白里,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