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以为咱问了,小格格就会说?”果新也跟着翻了个白眼,本来因为妥当安排稍有些放松的心又开始提了起来。
“那怎么办?要不跟爷说,让爷去问问?”谷鲁又瞎出主意,话一说完就被果新踹出了门外。
“你有脸你去说!我特娘臊得慌!”果新说完深吸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他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这样,我去请教小格格,我看她对统领的安排都是听之任之,仿佛是很自傲的样子,想必我若不耻下问,态度恭谦一些,她不会拒绝。”李从志才是最想知道这其中古怪的人,毕竟他是个大夫,不管是救人还是害人,都让他醉心。
“那就委屈你了!”果新感觉他说得有道理,只能拍了拍李从志的肩膀道。
看着李从志出了门,大伙儿也不忙着走,一个个都在屋里硬生生杵着,就等着看那位小格格的本事。
可等了半个时辰,李从志人是回来了,魂儿却好像丢在了南风居。
“怎么样?她没说?”谷鲁比果新还着急,直接蹦到李从志面前问道。
“说了。”李从志神色迷茫地点了点头。
“那你快说啊!你要急死咱们呀!到底怎么回事儿?”谷鲁一把拽着李从志到了那西席先生躺着的床前。
“就是……”李从志恍惚着坐在床前圆凳上,利落打了个响指,“这么回事儿。”
众人正莫名其妙着呢,突然都目瞪口呆瞧见打着哈欠醒过来的西席先生坐起身来,也一脸受到惊吓似的看着他们。
“这……敢问发生了何事?”老先生看着一屋子人围着自己,拱着手颤巍巍地问。
众人一片沉默,大伙儿都在心里默默想着,我们特么比您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到底是啥情况?”直到送走了老先生,果新才皱着眉问道。
刚才盘问那位老先生,他只说自己上完课出来门准备回家,可走到半路突然就困得睡着了,这特娘比白日见鬼还诡异好吗?
“格格只告诉我,打个响指老先生就能醒,至于为啥……她说她会在给爷请安的那天亲自告诉您。”李从志也好奇地抓心挠肺,他想了无数种可能,都被自己一一推翻,见果新问得急,才如此回答道。
“传我命令,继续加强警戒,两组分成四组,每一组当值三个时辰,眼睛给我眨都不眨地盯着她!”果新按下心里的烦躁,冷着脸吩咐。
“是!”这下子谁都没有意见了,都斩钉截铁大声应道。
佟殊兰自是不知道她这点烟雾-弹已经让果新如临大敌,不过这也算是她目的之一,赢得太轻松,实在是太无趣,总要他们全力以赴后输掉,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给我准备剪刀和布匹,爷不是说了让我学女红吗?明日跟着佟佳嬷嬷就学这个了。”她晚膳之前对着宝生笑眯眯地吩咐,奇峰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当晚夜深后,满府的影卫都知道小格格明天要干啥了,包括余海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呵呵……你说爷这荷包能等来吗?”鹰主这两天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听了禀报后,坐在自己炕上带着浅笑问余海。
“这……奴才说不准,可奴才瞧着小格格倒是不管干啥都能干得成,想必是能等到的。”余海斟酌着说完,鹰主哼笑一声没再说话,直接躺下睡了。
转眼就到了第三日,前两日影卫们还觉得不用去习武场,还好吃好喝的,实在是快哉。
可这两天下来,任谁每三个时辰都要全神贯注盯着一个人,都会觉得疲惫,大伙儿烦躁之余,都说不得是期待佟殊兰尽快有动静,还是盼望着她知难而退没有动静。
佟殊兰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她正认真端坐于长几后面一边裁着布匹,一边跟佟佳氏闲聊。
“嬷嬷,我听人说汉人女子裹小脚,是为追求步步金莲的美感,且不说她们能不能穿金色,我听说小脚要掰断脚面,然后放在脚掌下用布缠起来,那……应该不好看吧?晚上她们的夫君看见不会害怕吗?”
“想来格格是没看过《女训》吧?也是,咱们关外不时兴那个,你在京城也还没到年龄。她们入睡是要穿着棉袜的,听说那些汉人稀罕着呢,都……嗨,格格问这个做什么呀?”佟佳氏正想说爱不释手,可想着佟殊兰的年龄,到底是反问着岔了过去。
“我在想咱们满人不缠脚,也可以步步金莲吧?我想让人做双金莲底儿的旗鞋,那花盆底就做镂空的,到时候研磨些金粉放进去,不就步步金莲了?”佟殊兰闻言娇俏地笑道。
“你当没人这么想过?可这步步金莲也太奢侈了,一般人家还真供不起。就说金子吧,你可知一两金子能供五口之家活两三年了,可研磨出来也就够走几步的。”佟佳氏摇了摇头,被佟殊兰的异想天开逗笑了。
“那就用玉米粉,就是没那么明亮……不管了,您让人替我带一双进来呗?我喜欢深颜色的鞋面儿。”佟殊兰挑着眉想了想,还是冲着佟佳氏要求道。
“这个简单,老手艺人一天就能做好,我明日挑些好看的料子去给你做了,两三日功夫就能给你。”佟佳氏笑着利落应了下来。
她知道作为小孩子总有好奇心性,听说当年鹰主的独女静仁公主小时候也喜欢这些奇巧东西呢。
“那就麻烦嬷嬷了,我下午就叫人去磨玉米面儿。”佟殊兰高兴地回道。
这一高兴,她头抬起来冲着佟佳氏笑,就没注意到手下,那剪刀直直冲着她手指肚儿戳了过去。
“嘶……”佟殊兰立马抱着左手食指痛呼出声,她刚刚用的力气不小,眼下那血竟是汩汩而出,看着特别吓人。
“诶唷,怎么这般不小心,快来人呐,叫府医过来看看。”佟佳氏见那血呼啦特别吓人的样子,急得脸都白了。
“无妨,我回南风居去包扎就好,只是今日这课……”佟殊兰眼眶疼得通红,用剪下的棉布死死摁住手后,白着脸对佟佳氏有些歉疚。
“还说这个作甚,你快回去包扎,课就先停了。”佟佳氏赶紧起身,跟宝生一起将佟殊兰扶进了软轿。
等她回到南风居的时候,府医已经在门外候着,连余海都过来了。
“格格快请进。”余海也没多说,瞧着佟殊兰那身嫣红繁花的旗装上血迹斑驳,赶紧着让她进了门。
这一进门,佟殊兰就看见了冷着脸坐在软榻上的鹰主,她脚下顿了顿,净思苑是离墨安院比较近,可这消息知道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儿?
“赶紧给她包扎!”鹰主皱着眉冲李从志吩咐,见他赶忙动作,才将剩下的不满都冲着佟殊兰而去,“你这样的还想做女红?这是直接想用血染成红色送给爷吗?”
“……”你不要脸我认了,可女红是我想做的吗?
“以后不许你再碰剪刀,你也用不着选秀,针线上的活儿都交给下人们来做便是。”鹰主也不管佟殊兰满脸无语,瞅着她因为布跟血沾在一起,揭开时疼得白嫩眉心都皱起来,声音更严肃了些。
“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佟殊兰吸着气,感觉自己这新身体没以前皮糙肉厚,也没以前耐疼,剧烈的疼痛直让她心烦意乱,连敬称都忘记冲着鹰主嚷嚷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夹子上扑的特别难受,其实说问题吧,除了不是热门题材,我这人有点笨,不太清楚差在哪里,我就不晚上发了,照常发吧,存稿仔细校正过啦,小可爱要是觉得哪儿不好看倒是可以跟我说说哈~我好好缓缓努力存稿。
第40章赌赢(二更)
这要是搁以前,余海他们听见佟殊兰嚷嚷,可能还得诚惶诚恐或心惊肉跳一阵子,毕竟也没见过谁敢这么跟鹰主说话。
可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大伙儿都已经是开了眼界的奴才,哪怕佟殊兰对着鹰主不耐烦地回怼,底下人该干什么干什么,都跟没长耳朵一样。
“爷倒是不知道,你何时这么听话了?”鹰主瞧着她这样,也知道她怕是疼得心烦意乱,反而散了满面的严肃,整个人都温和了些。
瞧瞧,就是这么不合理的反应,余海都懒得惊讶了,只垂着头在一旁仔细瞧着李从志给佟殊兰包扎。
佟殊兰皱着眉,感觉到那药粉到了手上后,沙得她咬住舌尖才忍住了吸气。
“去给你们格格端杯红枣茶来,告诉膳房这几日上些补血的药膳过来。”鹰主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只冲着余海道。
“喳,奴才这就让人去吩咐。”刘佳嬷嬷很快端来了红枣茶,余海接过后轻轻放在软塌矮桌上后,就带着人赶紧退了出去。
“这不是你故意的吧?”瞧着下人们都退出去后,鹰主才轻哼着问道。
“就您那些影卫的笨样子,我用得着嘛!”佟殊兰斜躺在软榻上翻着白眼道,小嗓音软软的也不叫人生气,鹰主还有些将信将疑,却没再说什么。
门口伺候着的奇峰嘴角抽了抽,只感觉自己膝盖有点凉。
“那你就好好休息着,这几日不许见水。”鹰主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见她有些困倦,站起身说完就带着余海回了墨安院。
“爷,听说是佟佳二夫人答应给格格做几双金莲花盆底儿的旗鞋,一个高兴没注意才伤到了手。”回到墨安院等鹰主一坐下,余海就赶紧将影卫知道的情况禀道。
“那点子出息,叫人给她用上好的材料做,鞋底儿别弄太高,多给她做几双送过去。”鹰主轻哼一声,淡淡冲着余海吩咐。
“喳!”余海赶忙躬身应诺道。
到了第六日的时候,佟佳氏就令人将旗鞋给佟殊兰送了进来,当然余海那边命人做好的旗鞋也一并给呈了上来。
“……穿上试试看。”佟殊兰一看那粉色和浅紫色浅绿色的旗鞋就知道是谁的意思,她看都没看一眼,只冲一双蓝底牡丹花纹的点了点。
“格格,这是主子爷命人给您送过来的金粉。”宝生端着个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匣子走进来轻声道。
“……用玉米粉,我没那么败家!”佟殊兰噎了一下,她就是说着玩儿的,真用金粉那得多烧包啊?
踩着几双旗鞋试着走了许久,佟殊兰才选出了双菱红彩霞花纹的旗鞋来。
“过几日我就穿着它走给主子爷看看去。”
她这话也就刚出口没半个时辰的功夫,叶赫那拉府满府的影卫都开始注意起红色旗鞋和黄色痕迹来。
“我瞧着那玉米粉很是显眼,格格不可能是穿着那个走给咱们看的。”奇峰刚见识过那玉米粉莲花什么模样,她完全不认为这是佟殊兰的手段之一,“想来是喜欢奇巧玩意儿罢了,她就是再能干,也是个小孩子呢。”
“多注意些总没坏处,她这几日可有何异动?”已经到了第六天,佟殊兰都没有任何动静,果新一边觉得对方可能是无计可施,一边又有些寝食难安,煎熬得厉害。
“昨日老李去给格格上药,格格问他要了些草药种子,扭头就种在了南风居后面的空地上,这些老李应该跟您说过了吧?”奇峰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其他的就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继续盯着,再辛苦四天就结束了!”果新皱着眉一脸沉重地吩咐,奇峰点头应下,没再多说便回了南风居。
到了第七日,手指已经没那么疼的佟殊兰,中午下学后因着手伤无课,她突然来了兴致,带着人去未鸢湖旁边采花。
昨日刚刚下过雨,今儿便是艳阳高照,经历过雨水濯洗后,未鸢湖边已是百花丛生的美丽景色。
佟殊兰带着人站在岸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瞧着亭子附近那几颗大树下面的凤仙花来了主意。
“听人说凤仙花染指甲很不错,走,咱们去摘一些,回去你们给我涂涂看。”说着她便直接迈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格格,还是奴婢来吧,您看着就是,免得沾染一手。”奇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佟殊兰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出招,眼下也只能尽量所有的事情都由她来做,好歹还能摸清楚佟殊兰到底弄了些什么。
“行啊,那你摘吧,多摘一些。”佟殊兰笑着拍了拍大树,直接让开地方坐到了凉亭里喝茶。
看着奇峰小小一个身影蹲在那里吭哧吭哧摘着花,佟殊兰突然就笑了出来。
这几天她睡得很好,可想来奇峰和所有的影卫都煎熬得够呛,想起鹰主这些天对她的纵容,都算得上是培养熊孩子了,虽然佟殊兰并不认同这种宠孩子的方法,但她也不是不领情的。
本想将这些影卫耍个团团转,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后,再让他们吃个亏,可眼下佟殊兰突然就改了主意。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反正不管是早还是晚,她站在鹰主面前的时候都够打脸的,果新作为统领,应该会非常的刻骨铭心。
“格格,您看这些够吗?”奇峰采了足足一花篮后,过来恭敬地问道,打断了佟殊兰飘忽的思绪。
“够了,回去吧,我饿了,今天吃羊肉锅子!”她笑了笑站起身没再说染指甲的话。
“格格,您不能吃羊肉锅子,那是发物,您看吃菌菇锅子如何?”宝生也在旁侧伺候着,眼下听见佟殊兰的话赶忙上前小心翼翼道。
“……行吧,弄点辣油,不许跟我再说别的,不然打你板子!”佟殊兰见宝生还想说什么,恶狠狠瞪大杏眸威胁小孩子。
“……”宝生想了想,反正味道浅一些也不是不行,他赶紧应诺下来,一溜小跑去了膳房。
第八日刚过五更天,睡了连三个时辰都没有的奇峰就顶着皓月当空出了门,准备着伺候佟殊兰起床,然后跟着她去净思苑进学。
下人们都安静又轻巧地忙活着手中的活计,直到卯时末佟殊兰的寝室内有了动静,大伙儿才都赶紧动了起来。
“格格,今日穿这身霁青茉莉花纹的旗装可好?奴婢瞧着今儿日头应该不错,穿这身儿看着清爽。”刘佳嬷嬷拿着一身崭新的旗装站在迷迷瞪瞪刚洗漱完坐下的佟殊兰身后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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