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gu903();小九,你总是埋怨为师不够相信你,可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你不肯相信为师。华笙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贺九卿的头,又叹道:本座的小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本座是不怕等,大不了就多宠你几年。可你不能一直这么任性下去,别人会觉得是本座没有管教好你。

师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善妒了,都是我的错。贺九卿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愧疚道:师尊从来都不欠我的,是我对不起师尊。

华笙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有其他伤害自己的动作,缓声道:为师也有不对的地方,明明知道你是个小心眼的孩子,居然还要拿这个惩治你。

那我等一会儿能去看看长思么?贺九卿满脸写着期盼,我想看看,我跟师尊的儿子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在想想看,他的确挺可爱的,长得也随我。那他大名叫什么?

温玉,小字长思。

贺九卿口中念叨着:温玉,温润如玉,长思,温长思,是个好名字。他抬眼望着华笙,为什么取个思字?师尊一直都在思念着我吗?

你总算不是太笨。华笙是如此答的,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立马涌上心头,贺九卿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捧着华笙的脸,左右各亲了几口,最后才大呼道:师尊!你能这么跟我说话,我简直太高兴了!你既然知道我笨,以后就不要拐弯抹角地为我好,那样我根本就不知道!

华笙也笑,低声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什么?师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华笙却又不说了,两人把衣衫穿好,又重新坐在了一块。

混账东西,越大越会胡闹,这个是你干的罢。

贺九卿一看,见华笙手里拿着的正是先前被他弄断的那柄剑,当即抵赖道:不是我,不是我,反正不是我。

华笙将断剑插回剑鞘,似笑非笑道:你撒谎抵赖的本事倒是见长。都是当父亲的人了,不给孩子半点东西便罢了,居然还背地里欺负他,弄坏他的心爱之物。就应该狠狠罚你。

贺九卿眼观鼻鼻观心道:那谁让师尊不告诉我来着,哼,居然还拿我的东西送人,气死我了!

说到这个,本座倒是想起来了。华笙抬眼看他,把东西拿出来,既给了他,又何来要回去的道理。

不要,我舍不得!贺九卿开始耍无赖,将玉坠子紧紧攥在手里,望曦峰有那么多宝贝,师尊随便给他一个不就行了?他一个小孩子,又不懂这些。这个原先就是我的!

华笙无奈道:那让他唤你一声爹,你把这个当见面礼送给他,如何?

不好,唤我爷爷也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要给他!贺九卿瞥见华笙脸色不好看,赶紧又道:我可以送他别的,像什么法器之类的。反正就这个不行,落华剑都丢了,我只有这个了。

华笙又哄了他几句,结果半分效果也没有。可又不能告诉他实情,否则就以贺九卿这个脾气,恐怕能气得当场把七星招魂灯摔掉。因此,故意板着脸轻斥道:小九!

好罢。贺九卿头一垂,万分不舍的把东西交了出来,眼珠子一直粘在上面,满脸都写满了委屈。

你弄伤了长思,为师也不罚你了。这个就当是你送给他的。到底是当人父亲的,怎么可以这般小气?华笙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声道:师尊再寻一个更好的送给你,好不好?

不好。

华笙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斥责的话,只是目光严厉地盯着贺九卿。

我知道了,师尊。

他们之间,好像每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都是以不欢而散收尾的。从望曦峰出来后,一连半个月,贺九卿都未曾再去过。

那些仙门小门派到处打着旗号,拉帮结派,不厌其烦地过来骚扰。魔族也并不安定,贺九卿每走到一个地方,身后就跟着很多人。

他知道,如果他一旦死了,魔族就彻底完了。这些魔族的子民全部都难逃一死。

贺九卿从未当面问过华笙,日后如何处理魔族。当然,就以华笙的性格,怎么也不会赶尽杀绝,可关键是其他门派并不一定这么想。

听说,师风语自从上回从魔界离开后,在上师府养了许久才将养好,一直未再出山,贺九卿心里一直记挂着他,一面同沐霜传信频繁,抽空还去了几次千纵山。

每次都是偷偷地过去,看见师风语过得挺好的,才会悄悄地离开。那夜师风语也应该是暂且恢复了记忆,很快又被重新封印住了。

师忘昔生怕他在外头出事,严令禁止他下千纵山,更别说私底下同贺九卿见面了。如此,贺九卿也从未现身,只是默默地看着。

至了晚间,师风语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摞书,这是白日里才从藏书阁借回来的。他素来性子安静,又十分勤勉,根本不需要师忘昔盯着他。

不像贺九卿,只要华笙一眼没盯住,立马就脚底抹油开溜了。在这一点上,兄弟两个差距甚大。

师风语才一进屋,立马便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房梁,这才缓步走至屏风后面,待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袖口滚金边的白袍。连头发都散了下来,只有一根白玉发簪束着,更显得温文尔雅。

随后便如同往日一样,坐在书案后面研墨,提笔誊抄门规,手边放着一盏镂空雕花的檀香炉。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将门规誊抄了一遍,师风语揉了揉手腕,忽道:你到底要在上面蹲多久?我的房间没有门么?

房梁上面半天都没有动静,师风语也不急,又翻了一页白纸,提笔继续抄录。他擅自主张,不听兄命,师忘昔罚他跪了七日寒冷室,出来之后,就是禁足,每日都要手抄十遍门规。

贺九卿翻身下了房梁,笑着问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师风语还是那么的好脾气,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身侧的垫子,示意贺九卿坐过来,我被罚禁足了,不能下山看你了。

贺九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闻言便道:禁多久啊?

我也不知,兄长没说,可能是半年,或者更久,谁知道啊。师风语抬头对他笑了笑,我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你师尊那里有意思。

贺九卿想起当日师风语从背后捅他的那一剑,现在还觉得伤口隐隐作痛。可一听这话,当即便知,二哥还是二哥。于是凑过去撒娇道:二哥,你都知道是我来了,怎么不想着备点吃的?

师风语哑然失笑:我一备吃的,别人不就知道我屋里藏人了?

也对,要是被师忘昔知道就不好了。他从来都不喜欢你跟我在一处的。

师风语写字的手一顿,在白纸上划出很长一道墨迹,定然算是作废了。他放下笔,将这张废纸折成方块形,随后才抬眼望着贺九卿,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贺九卿道:二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就当从来都没有过我这个弟弟,或者当我早就死了。姓师的代价太过沉重了,我不想受这个活罪。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没人敢再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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