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贺公子自重!
几道声音同时炸响在贺九卿耳畔,他往边上蹲了蹲,掏着耳朵,语气略有些轻挑,行了,行了。耳朵都要被你们吵聋了,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一个道士提醒他,贺公子,让你来后山,可不是让你休息的。掌门说了,你昨日一缸水都没挑,今日全部都补上。哦,还有,掌门说了,怕贺公子记不住上师府的门规,特请贺公子每晚抄写一遍。
贺九卿一听,一拍大腿,岂有此理!他还玩真的!
他愤而起身,想了想又复蹲下,笑容满面地问:你们上师府可是那种道门圣地,我听说男女修士都要分开修行,只是不知,你们上师府可有双修之说,我真的挺好奇的。
有是有的,不过贺公子问这个做甚?这人抬眼瞅了瞅天,见日头出来了,提醒道:贺公子还是赶紧去挑水吧,别误了时辰。
不着急,不着急,来来,你们凑近些。
贺九卿蹲在地上,笑容满面的对着左右的人招了招手。
结果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后跳开几步,满脸警惕。
贺九卿深受打击。
仿佛他就是个坏人一样。
☆、偷听
嚯,都这么怕我?
贺九卿板着脸道:都不过来是罢,那好啊,那我就在这蹲着,哪儿也不去。挑个屁的水,我就不挑,你们能把我怎样?
贺公子你!
一个道士赤红着脸,愤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好歹你也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修真名士,怎可口出如此粗野之词!
粗野之词?这就叫粗野之词了,那我还有更粗野的。你们要不要听听看?
一个道士听不下去,耐着性子劝他,贺公子,我们明白你心里不服气,可这都是掌门吩咐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何必跟我们一般见识?你就象征性的挑一挑那木桶不,你就伸手摸一摸,我们也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这样成么?
不成。贺九卿微笑着表示拒绝。
那道士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哪怕是装,你也好歹装装样子。你这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交差!
贺九卿冷血到令人发指,轻飘飘地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被师忘昔罚来挑水,那是我倒霉。你们受命过来监督我挑水,那是你们倒霉。咱们各倒各的霉,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说着,他站起身来,随意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两手交叠着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节声脆响。才刚要抬腿走,结果没曾想,几个道士一拥上来,将他团团包围住。
怎么着?要打架?好啊,随时奉陪。
贺九卿说着,反手将长剑连着剑鞘抽了出来,在左右手上来回换了几次。
谁先来?还是一起来啊!要不我看这样吧,你们一起上好了,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我这早饭还没吃呢!特别赶时间。
那道士快哭了:贺公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若是被掌门知道了,您是有华南和蘅曦君撑腰,可我们就惨了。
另一个人也道:就是啊,我们也是无辜的,其实我们都特别倾佩贺公子,一直都觉得贺公子是个特别讲道理的人。
贺九卿摆手:别别别,我可不吃这一套。要打就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都是大老爷们,怎么做事这么墨迹,看着难受!
他余光瞥见几个道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想了想,觉得初来乍到,不能太为难人。遂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咱们换一换,你们挑水,我呢,就负责监工。回头师忘昔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自己挑的呗。
几个道士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哆嗦着唇,皮笑肉不笑道:贺公子,你还真是聪慧啊!
过奖!
贺九卿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这东西还是魂千先前送他的,据说是双修的秘法,总之很珍贵,他不是个吝啬的人,索性就当成谢礼抛了过去。
喏,这就权当是谢礼了,华南上等秘籍心法,可别说是我送的啊!
几个道士一听,嘴里一边说着不太合适罢,一边纷纷探过头去看,生怕稍一迟疑,贺九卿再把东西收走了。
站在最中央的道士,怀着一颗对知识渴望的热忱之心,哆嗦着手指打开。然后又迅速无比的合上。随即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恼怒,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激动,一起瞪着贺九卿。
怎么了?看不懂?还是不识字?
贺九卿蹙眉,随手将册子拿了回来,很是奇怪地翻开。然后,同样面红耳赤地合上。
卧槽,春/宫/册!
魂千简直太了解他了!
咳。
贺九卿将册子麻溜地收了起来,右手攥拳抵住唇角,一本正经地狡辩:误会,这都是误会。我寻常时候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
结果没有人信他,一个个如同青天白日看见鬼似的,纷纷往后跳开几步,同贺九卿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随后,才不约而同地一起厉声声讨他。
贺公子!你简直太过分了!
贺九卿眼观鼻鼻观心,自觉自己污染了上师府小道士们纯洁干净的幼小心灵。于是调头就走。留他们一众人在风中凌乱。
虽然自己现在都是金丹后期的高手了,早就可以辟谷,哪怕十天半个月不吃一口东西也不会觉得饿。
可贺九卿觉得,人活着最大的乐趣就在于吃喝玩乐。若是连饭都不吃,那跟木偶傀儡有什么区别?
如此,他推了挑水的差事,一个人在后山转悠。
上师府后山的梨花开了,雪白色的花蕾中,掺着淡淡的浅绿,一路行过去,香味直往鼻孔里钻。
贺九卿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即使一个人也并不觉得无聊。
当然,如果有人陪他一起浪,那就再好不过了。
随便溜达了一圈,贺九卿惊奇的发现,上师府的后山居然有山鸡!
不过这种山鸡跟普通的鸡长得不太一样,头顶没有鲜红的鸡冠,也不会打鸣。长得又像鸡又像独角兽,总之长得不太好看,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胜在肥。
贺九卿抓来一只,又拾掇几根柴,升了一堆不大不小的火。他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人,遂用配剑帮山鸡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内脏和皮毛之后,插了根木棍,直接放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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