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开棺的那大汉道:老大,那我们还开不开?
废话,当然开。领头大汉抹了把脸,狠狠瞪了程晓一眼,都走到这儿了,你们愿意空手回去?再说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你们也信?干这行这么多年,老子就没怕过!
众人见老大说的气势汹汹,心放下了一半,开始动手摸索着开棺。
咔嚓
寂静的墓室内,极轻极脆的一声让人精神一震,程晓屈肘撞向身后人的肚子,趁着人松懈的那一瞬间弯腰从对方腋下钻过,马不停蹄的窜进了墓门外面的通道中。
通道里面很暗,程晓不像那群大汉人手一个手电筒,只能一手扶着墙壁确定方向,一手放在身前确定前面有路。脚下的路不算平整,但也不算坎坷,所以程晓跑得还算快。跑了有两分钟,程晓开始能够看到微弱的绿光,那淡淡的绿光在四周昏暗环境的衬托下显得特别打眼儿,程晓几乎是毫不停歇的狂奔了过去。
进入绿光范围的那一刻,程晓悚然顿住了脚步。
说是绿光,不如说是密密麻麻的水泡。这些水泡外面都裹着绿色的荧光,上面倒映出鲜活而真实的诸多场景和人影,他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在买卖,有的在上课,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看书写字他们在做着不同的事儿,他们处在不同的时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世界中真实存在着。
程晓呆住了,他觉得自己误闯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震惊过后,一个映着宏伟建筑的泡沫引起了程晓的注意。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把手伸了过去,很奇特的是水泡没有破碎,它甚至亲昵的裹住了程晓的一根手指,并在上面跳了跳,跳进了程晓的掌心。
下一瞬,程晓脑中涌进了浩瀚如海的记忆。
第78章缘起大秦(1)
公元前228年,咸阳宫。
宴会准备了很长时间,从早上到现在,就连一向温润如玉、恪守礼仪的扶苏公子也受不住的忙里偷闲,到处闲走了一圈,走到了郑姬的小院。
院子里有他亲手栽种的扶桑树,还有郑姬亲手种下的簇簇幽兰。此时那树下正背对着他站了一名身高五六尺的男儿。看他的着装,似乎不是宫里人。扶苏一时间有些好奇,便带着笑意走了过去: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询问的语气没有一丝责备,反而带着暖暖的安抚之意。
男儿回身,见对方是一名锦衣贵袍的佳公子,稍顿一下便明白对方是谁,缓缓施礼道:萧让见过公子。一礼毕,这才抬眼仔细打量这位人人称颂的公子,见他笑意暖暖,气质翩然,又拜了一拜。
扶苏上前扶起他道:不必多礼。眼前人一身胡服,手配铁剑,五官也是俊朗中带着无法忽略的淡淡煞气,估计是在军中呆过的,于是扶苏称赞了一句,少年英雄,不同凡响。旋即话题一转道,你来找郑姬?
对方抬头看他,目光不避不闪,用沉稳又郑重的音调道:萧让,我叫萧让,郑姬的弟弟。
扶苏愣了一下,略一思索才明白对方的意思,面上浮上一丝红晕,歉然道:原来是这样,扶苏失礼了。说着便是一拜。
萧让立刻避开这一礼,回礼道:公子身份尊贵,不可如此。
扶苏笑道:那你也不要多礼了。我们本是一家人,郑姬生产辛苦,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且随我一起吧。扶苏动作自然的拉住对方的手,笑容亲热而不失礼,我大婚时你还在新郑没有回来,现在可总算见着了。你和你姐姐见过了?子婴也见过了?
萧让点头:嗯,姐姐身子虚弱。
扶苏摇头一笑,这孩子说话倒是没有弯弯绕绕:这次生产本就艰难,她身边又没有家人陪伴,自然比别人亏得多。以后你多来陪她。
我已参军,不可多留。
扶苏一愣,哑然失笑。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性格如此沉稳,再加上脾性直率,看其身高姿态武功估计也不俗,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扶苏下意识的将这初次见面的小舅子重新打量一遍,在心中和某人比较之后,笑道:也好,我给你介绍一位将军如何?见对方表情肃然,扶苏道,不是让你讨好他,只是跟在他身边,你应当会学到很多。
对方点点头,眼神略微柔和下来。
宴会安排在章台后的御园之中,四周林台楼阁上挂满各式灯笼,映照的园中水榭花草、假山液池粼粼发光,宫人侍女穿梭不停,一时间熙熙攘攘,美景与人声相融,实在引人愉快。
此次的宴会更接近于家宴,太后、各宫夫人甚至华阳夫人都来了。秦王一向对后宫不假辞色,这一次却破例大宴群臣和后宫,只因他得了一件大宝贝。而小公子子婴又是在秦王得到这宝物时出生,自然让秦王更加开怀,当场就下令小公子子婴满月酒时要大宴群臣并且在宴会上向众臣及家眷展示这一宝物。
至于这个宝物,扶苏也有耳闻,就是从赵王宫中拿到和氏璧。
众臣家眷入席,秦王居于首座,华阳夫人与太后各居一侧,扶苏带着郑姬与襁褓中的子婴居于下首左席第一,左席皆为王族;与之相对的右席则为贵族功臣等,其首位就是这次伐赵的最大功臣王翦,他身后站了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郎,正是扶苏趁机塞过去,说要给王翦做学生的萧让。
酒过三巡,秦王哈哈大笑着让人将和氏璧呈上来。那和氏璧光华内敛,触目温凉,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猿意马,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珍贵。
秦王将巴掌大的和氏璧执于掌中,大笑道:当初孤曾祖父昭襄王以十五城换和氏璧,且被那竖子回绝,如今此玉终是归于孤手,可见这玉本属我大秦。环视一周,见群臣纷纷附和,夫人美姬个个俯首,抚掌道,如此美玉,自当重用。秦王挥手让人唤了一人,直到有人讶然认出那人乃当世琢玉的能手王孙寿,众臣才明白秦王的意思。
这是要当场琢玉呢。
华阳夫人六十高龄,但耳聪目明,神思清醒,当下就开口道:大王可是要以此玉为章?
秦王笑道:祖母有所不知,此玉有灵,非王族之人不能驾驭。合该为我大秦王玺。
华阳夫人道:若是作玺,此玉当得。秦王一听,以为华阳夫人和自己不谋而合,正要让那王孙寿开始,又听华阳夫人道,只是现在琢玉,未免可惜。
秦王侧首而问:怎讲?
华阳夫人道:大王说这玉有灵,想必不假。有灵之物有许多讲究,这玉工想来也知道一二,不若看他意思为何?且传国王玺贵重非凡,当众雕琢有失妥当。
秦王皱眉思索,蓦然叹了一声道:祖母说的是。秦王素来独断,唯有华阳夫人的话还愿听得一二,于是对王孙寿挥了挥手道,你且退下吧。又对扶苏招了招手道,将子婴抱上来与孤瞧瞧,正好沾沾这和氏璧的灵气。
扶苏笑着应下,侧身从郑姬怀中抱出婴儿。察觉到郑姬不自觉的颤抖,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子婴交到秦王怀中,扶苏还未来得及退下,就见子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且手脚舞动,小小的身子在秦王怀中挣扎不休,差点将秦王手中的和氏璧给打翻落地。秦王慌忙握紧了和氏璧,拧眉看着臂弯中的小小婴孩。
扶苏当下也愣住了,惊乱在脸上一闪而过,但他到底不比一般的少年郎,所以只是下一秒便恢复从容,上前两步打算重新抱回孩子。不料秦王竟然忽然站了起来,抱着孩子在原地顿了一顿,双臂略显笨拙的托着婴儿小小的身子,口中沉道:不准哭。秦王本就长相威严,声音不怒自威,现在又这么一沉声说话,孩子当场吓得更加哭闹,这一次的哭声撕心裂肺,突兀非常,连秦王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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