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晓!他不是萧让,他一直在骗你!大巴见程晓根本不正面回应自己,以为他还是搞不清状况,忍不住怒声指责,如果是那只僵尸,他根本不会不顾你的安危和我动手!更不会不顾你的意愿带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程晓,你不是说掉进了一个墓道中吗?我告诉你,那一定是这个人捣的鬼!我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引到皇陵里面,但我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蓄势待发的阿树此时反而停下了法术,阴沉沉的看着大巴:一个不人不妖的东西!阿树的语气虽然淡然无波,但程晓就是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威胁和挑衅。这样的阿树和曾经的阿树差别太大,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分辨出来。
是,我是不人不妖!但总比你不鬼不妖的好!腾蛇你可别忘了,我如今的模样可都是拜你所赐,总有一天我要你千倍百倍的还回来!大巴的声音充满恨意和愤然,神情疯狂。
阿树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浑厚低沉。这是程晓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的笑声,像绵延不断的钟声呵在耳畔,震得人眩晕迷失。程晓忽然记起在大漠密林中遇到的那个假阿树,那人也是化作阿树的样子骗他。
忽然,低沉的笑声顿住了,一个凝成实体的气刃蓦然从阿树身后窜了出来,直接冲向大巴和程晓所在的地方。
大巴!小心!程晓一直注意着阿树的一举一动,连他的眼神都没放过。在看到他眼中露出的凶光时,立刻就心惊胆颤的提醒了大巴。大巴自己也时刻关注着阿树的举动,一见气刃射来,立刻身子一扭避过了要害,带着程晓往骷髅最多的地方游去。
阿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腾挪之间已经伏在了大巴庞大的蟒身之上,一把抓住了程晓。程晓骇然回头,没来得及作出挣扎就被挟持到了墓室的另一端。大巴停下动作,目眦欲裂的看着阿树,粗长的身躯在焦躁中悍然乱扫,拍散了一大片骷髅。
阿树似乎对大巴的反击很是不屑,随意的挥手再次拍出一股黑雾,黑雾愈来愈多、愈来愈大,到最后直接笼罩了大巴整个身子。
程晓听到大巴在雾中不断的怒吼,心中一急,立刻就在阿树怀里挣扎了起来。阿树回身制住程晓的双手,另一手掐住他的下颚,声音中含着淡淡的威胁:你信他?
不是。程晓下意识否定,心念电转间,已经决定先骗过对方再说。
阿树的力气更大,掐得程晓几乎疼出眼泪:可你刚才不提醒他的话,他可就死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程晓的声音有些含糊,脸上一片无辜和茫然,其实心里急得快要吐血,阿树,大巴救过我,也救过你。
嘭
程晓被阿树狠狠的掼到墙上,后脑在磕进墙壁的一瞬间,震得他一阵头晕目眩,旋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呕吐欲.望。阿树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的状况,立刻掐住他的脖子,逼他仰起头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愚蠢。谁都信,谁都救。真好奇没有了萧让,你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程晓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阿树深深的看了程晓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三番两次变作阿树的模样!程晓怒道。
阿树忽然笑了:你可看清楚了,这次不是幻境,也没有障眼法。你摸摸看,这身体可确确实实是他的啊。
程晓一下子手脚冰凉、眼前发黑。
就在这儿晃神的功夫,程晓的身子忽然腾空而起,被人举着送到了大鼎上空。程晓仓皇回头往下一看,看到的是阿树那张带着阴森笑意的脸。下一秒,对方手一松,程晓便顺着力道掉进了大鼎之中。
惊慌之中动作快过意识,程晓一只手扒住了大鼎边沿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阿树那张脸从上面居高而下的看了过来。这个大鼎足有两米那么高,阿树这么突兀的从上面露出一张脸,足以让程晓骇了一跳。旋即他想起对方的身份,知道这不过是他法术的九牛一毛,一时便把这个疑问刷了过去。
程晓在最短的时间里冷静了心神,想起这个鼎外面的刻字,脊背一阵发凉。
转魂鼎是要把他身体转给别人的意思吗?程晓抓住鼎边的手略微发抖,抬头看着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涩声开口:能不能放了大巴和阿树?
阿树眸光一凝,犹如实质的目光刺在程晓身上,让他浑身针刺一般的疼痛。
果然还是不可以吗?呵呵。程晓发出低低的笑声,似乎疯了一般,眼神疯狂,萧让你这个蠢货,竟然被一个怪物占了身体!你他妈比我还蠢!亏我还傻兮兮的去救你!你他妈的给我把身体夺回来!夺回来!听到没有!吼过之后,上方的阿树并没有什么变化,程晓深吸一口气,闭眼靠在鼎壁上,心中渐渐充满绝望。
随后,他再次开口,声音很柔和,带着若有若无的追忆,缓缓倾诉:萧让,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从来没有放下过防备,哪怕你救了我很多次,但我就是怕你。不是怕你僵尸的身份,是怕你那种执着与偏爱。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是你口中的公子。程晓闭了闭眼,直到抓住鼎沿儿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渐渐发抖,他才再次开口道:我怕自己会心软、会心动。低缓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似乎在述说着世间最残忍的事情,我是个生理和心理都很健康的男人,从来没想过会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固执的让我头疼,认定了就不放手,让我无措、害怕我害怕在我走进你编织的深情牢笼之后,你想起了你真正的公子如果你想起来了、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听到程晓的一番告白,萧让那张脸依然没有表情,眼神也冷得让人心痛。
虽然知道你听不到了,但我还是想说。程晓眼前似乎残留着那个白衣公子的模样,那样一个人,确实值得萧让两千年来念念不忘,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萧让。
阿树的眼睛变了变,但也只是一瞬,就再次恢复了冷漠。
程晓错过了这一瞬就消逝的挣扎,只觉得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所有的勇气与感情都随着一番表白与剖析耗尽。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脸,带着满心的遗憾被鼎内完全启动的阵法吞噬,没有丝毫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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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被阵法吞噬的那一刻,程晓似乎在萧让眼中看到了一抹挣扎和痛苦,就好似一个人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要杀他,一个要救他。但这个表情太过模糊,四周的阵法光芒又太过耀眼,程晓甚至在被彻底吞噬后还是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四周的光芒散去后,预想中的魂体分离没有出现,程晓动动手脚,发现他竟然还活着!
程晓在惊讶之后,是满心的惊喜。活着,就代表一切还有希望。
他掉落的地方是一个墓室。墓室不算大,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棺椁。程晓此时就躺在这个棺椁上面,再往上的墓顶是两个相对而嬉的似龙非龙的长明灯,程晓一抬头就能碰到。此时里面的火光一闪一闪,似乎是被外来的闯入者惊到了,程晓差点以为它们马上就会灭掉。
程晓跳下棺椁,失神的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一直到起伏的情绪渐渐稳定,头上的火光也不再摇晃之后,他这才放松身体打量四周。
这里的空间空旷而干冷,三四十平米的墓室内,地面似乎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寒气,让程晓从脚底板凉到头顶,甚至连牙齿都有些打颤。
墓室中间的棺椁,与阿树当初所躺的棺椁不一样,这个棺椁上面除了红漆之外,一片空白。没有铭文,没有装饰,没有棺钉,什么都没有。
其实他知道这是谁的棺椁,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但难道是转魂鼎失效了吗?程晓想不明白。
没等程晓走神太久,外面骤然响起了爆炸声,这声音离得太近,又是密闭的空间,这导致程晓好半晌之后耳中也是一阵轰鸣。又过了几分钟,程晓听力恢复,便渐渐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和小小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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