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程晓有些心不在焉的靠在了墙壁上:奇怪,地图应该不会错才对。
欧阳扶临开口道:或许通道在这里,但机关不在这里?
程晓眼睛亮了一亮,旋即又黯了下去:不会。这种暗门的机关,一般都不会离暗门太远。因为太远的话,他们来不及在机关合上之前进入。顿了一下,程晓又道,当然,也偶尔会有例外。但是以我们的推测,这条通道是用来搬运的。用来搬运东西的通道,为何中间会出现一个其他的通道?这只能说明,这个通道,是不被允许存在的。既然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地方,他们肯定不会让机关和暗门离得太远,因为机关离得越远,暗门开启和关闭的缓冲时间就越长,这样很容易就暴露了暗道的存在。
阿树抬眼看向程晓,目光灼灼,其中的情绪波动让人难以忽视。
欧阳扶临也是一脸认真的看着程晓道:你分析的很对。
程晓有些不好意思:分析的对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找到机关。
欧阳诚忽然开口道:我们刚才都找了哪几处?
程晓道:墙上、脚下程晓脑中灵光一闪,唰的一下站直身子道,机关在上面!
四人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程晓不知道这里的洞顶和别处的洞顶有什么不一样,他只知道,这种人工修整出来的通道,一般都会相对工整和平坦。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洞顶的平坦。
可是这里的洞顶竟然有很多的刮痕。
是那种,修建完成之后,用特殊的铁制工具硬生生刮出来的刮痕。
如果这个通道还没封闭之前,有人抬头发现了上面的印迹,最多会以为是哪个工人不小心留下的刮痕罢了。可是程晓觉得,这种刮痕,竟然留存到了现在,那么它一定是机关的关键!
这样混乱的刮痕,倒有些像犯罪心理学里面的反侦察技术,是混淆视听的一种手段。
程晓看向欧阳诚,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欧阳警官在警校的时候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欧阳诚冷冷的看了程晓一眼:你还是先看看这些刮痕里有什么机关吧。
程晓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敢说什么。虽然找机关是四个人的事儿,可是看这三人的样子,似乎都把破解机关的重心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破解出其中的关键?貌似这三个人都比他聪明得多吧。
我只是觉得嗯,人多力量大,一起看看。程晓打着哈哈,手中拿着战国帛书随意走动了几步。
阿树和欧阳扶临都不想给程晓太大的压力,所以都顺着程晓的意思,仔细看着头顶的那些刮痕琢磨起来。
欧阳诚也不是真的要程晓一个人破解机关,所以也在暗自思索着刮痕之中的玄妙。
思索了十几分钟,四周死一片的寂静,程晓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明悟,但又不太肯定。
你们想出来了吗?
欧阳扶临看过去,眉头皱了一皱。
阿树也是皱着眉头。
程晓又看向欧阳诚,结果只是换来对方的一个冷眼。
干笑了一声,程晓道:我有一个想法嗯,你们说,留下这个通道和机关的,会是什么人?
欧阳诚冷冷道:搬运东西的通道里,除了工人,还有什么?
欧阳扶临挑了下眉,没接话。
阿树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程晓道:你的意思是
程晓没想到阿树第一个领悟他的意思,心中微微惊讶,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些刮痕很粗错,确实是工人留下的。从他粗糙的工具和手法来看,他这个机关并不隐蔽。是我们把它复杂化了。或者说,是因为我们没有把自己和留下这个机关的工人身份互换,所以才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欧阳扶临眼中精光一闪,也一下子明白过来。
几人再次把目光放到洞顶上的刮痕之上,可惜的是,有了头绪的几人,依然没什么线索。
程晓抓了下脑袋,犹疑的目光扫向欧阳扶临和欧阳诚,见两人都在皱眉思考,一时间只好把目光放到了阿树的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程晓的目光,阿树立刻将视线转向他。然后毫不犹豫的缓步走到程晓身旁,微低着头道:去吧。
程晓眼中露出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撇开视线道:嗯。
欧阳扶临和欧阳诚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立刻将视线移了过来。
程晓走到甬道的中央位置,抬头看着上面的刮痕,在乱七八糟的刮痕中找到最长的一根,然后顺着那根刮痕走下去,一直走到了左侧的墙壁旁。
回头看向另外三人,程晓道:机关应该在这个地方。
这块墙壁没有什么不同。它和其他地方一样,修整的很平整,只是在最下面的地方,有着一处很难发现的凹陷,只有巴掌大小,不仔细看的话,只会以为是修整的时候工人粗心留下的漏洞。因为其他墙壁上也偶尔会有一些不平整的地方,或突出一些,或凹进一些,于他们的工程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
欧阳诚顿了一下,开口道:头脑简单也有头脑简单的好处。
程晓咧了下嘴,开玩笑道:确实。我只是把自己想作是当时的工人,如果他想要告诉自己的同伴,那条路在哪里,他会用什么的方式,比较简单而又不会出错。说完这些,程晓伸脚踢了踢那个凹陷的地方。
本来一直寂静的通道发出了一声很浅的咔嚓声,旋即地面传来了一阵很细微的震动。下一秒,程晓还没反应过来,便脚下一空,整个身子都唰的一下摔了下去。
程晓!阿树和欧阳扶临同时冲了过去,一前一后的跳了下去。
欧阳诚急忙抓过遗落的背包,紧随其后。
三人跳下之后,上面不大的洞口便再次堵上了。
这下面是齐腰深的水道,离上面的洞口大概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四人先后跳下,嘭嘭嘭的水声不绝于耳。最早掉下来的程晓早就躲到了旁边的墙根子上了。
阿树和欧阳扶临也先后从水中站稳身子,朝着程晓走了过来。
最后掉下来的是欧阳诚,只见欧阳诚从齐腰深的水中浮出来,抹了把脸,瞪着水中的另外三人好一会儿才道:你们是不是遇到程晓脑子就跟进了水一样?冲动也就算了,还不用脑子!
欧阳扶临用一向锐利的眼神瞄了眼欧阳诚,没说话。
阿树和欧阳诚没什么干系,更是不会搭理他。
倒是程晓,脸上有些不自在起来。
低声咳了一声,程晓甩了甩手中的帛书道:这上面显示的就是这条路,我们先顺着它走吧。
阿树和欧阳扶临同时点头,三人也不管一脸寒霜的欧阳诚,直接转头朝水道的深处走去。
欧阳诚几乎气得吐血。
gu903();可惜他就算气得再想吐血,但因为他一直都属于轻微面瘫人群,所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这导致前面的三人根本不知道他此时有多怄得慌,只是自顾自的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