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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大巴只能说这么一句话了。
凌晨,又是下着暴雨的天气,程晓蓦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似的。从他答应来博物馆帮忙开始,不,不对,应该说是自从他见过那个红脸大叔之后,他的运气好像一下子就开始大起大落了起来。
大巴看到程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程晓被吓到了,只好坐到床的另一边打保证:得了,别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哥们儿保证没弄死那鬼之前不离开你半步。
不是。程晓没太在意大巴的话,只是皱着眉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大巴凑近了程晓,还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啧,看样子撞得不轻,又出血了。手臂上的伤还没什么,医生处理的比较好。但是额头上的就不行了,大巴处理的不是很好,此时竟然又渗出了淡淡的血迹在白色的绷带上。
打开大巴的手,程晓皱着眉头道:从见过那个红脸大叔之后,好像他预言的事儿都发生了。
什么红脸大叔?他预言什么了?
就是前天晚上,我在出租房那里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大叔,他嘴里一直喊着血光之灾,血光之灾我当时觉得他神志不清,所以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昨天就被人砍了一刀。程晓抬了抬手臂,又指了指额头,你看这算不算血光之灾?
大巴戳了戳自己脑门,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是无妄之灾吧?要不是你答应去博物馆帮忙的话,我们俩现在一定舒舒服服的在殡仪馆里看鬼新娘呢!
程晓扫了大巴一眼,觉得不太可能:我既然能遇到鬼,这就说明这世界上是真的存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的,所以殡仪馆的那个事儿,我们最好从长计议一下。
嘿嘿。大巴把程晓往床另一边挤了挤,和程晓并排坐在床上,有件事儿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那家殡仪馆被大师镇压过,现在绝对不可能有东西出来,所以我才那么放心的带你过去探险,懂吗?
程晓忽然很想一脚把某人踹下床去。
两人讨论半天无果,大巴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哈欠,程晓只好不再为难他,让他回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程晓迷迷糊糊间觉得门口似乎站了一个人影,人影很高大,给人的感觉很诡异,也很冷。程晓下意识的拽了下被子,迷糊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听到大巴的惊呼。
我艹!这谁这么缺德?一大早净弄些唬人的玩意放在这儿?!
程晓连忙起床去看,走到门口就愣住了。
在病房门口的地上,有着细细碎碎的一些棕黑色碎屑,有的如同米粒般大小,有的如同头发丝儿般细长纤弱,还有的如同沙土。但这些都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是,这些不明物碎屑所形成的不规则形状中间,赫然有着两块乍眼的空白区域,很明显的是脚印形状。
就是那种踩在一块白瓷地板砖上,然后在地板砖上洒上油漆的感觉。
四周都是颜料,但两只脚所踩的地方,是空白干净的。
程晓蓦然想起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的那个高大的人影,脊背上蓦然爬上一股凉意。
真是的,这么大医院连卫生都做不好么?!大巴说着就去找扫帚,想要把门口清理一下。
先别扫掉。程晓阻止大巴,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去看地上的那些东西。
棕黑色的细碎物捏在手指间,轻轻一捏就碎成粟粉。似乎是长时间腐化之后形成的物质。
这好像是纤维?程晓皱着眉头,又从地上捏了一些放在鼻端嗅了嗅,动物的皮毛腐化之后形成的纤维物,很微小的动作就能让它们碎裂并且化成粟粉。
大巴弯着腰瞅了程晓半晌,蓦然开口道:你到历史学院就学了这个?
程晓根本不打算搭理大巴的无厘头:这种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古墓中带出来的程晓说着,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僵住了身子。
你不会昨天摸了那古棺一把,身上就带了这种东西回来吧?
大巴本来是随意的玩笑,但是没想到程晓一听到他这话,身子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因为速度过快一下子磕到了他的下巴上,几乎把他舌头磕掉。
哎哟,我艹,程仔儿你这是要我这条老命吗?!昨天是脚踝和腿肚子,今天是下巴和舌头,他真是欠了这小祖宗的。
那个,抱歉。程晓捏着大巴的下巴帮他看了看道,还好,只是有点肿了,多喝点水,明天就会好的。
¥%&@#这次换作大巴无语了。两人相识四年,大巴第一次被程晓的黑色幽默给打败。
还是先说正事吧。程晓投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给大巴,刚才你说我昨天摸了那个古棺一把我想,我可能真的带了什么回来。程晓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我半夜的时候似乎看到门口站了一个黑影,当时实在困得厉害,还以为是挂的衣服什么的,也没有在意。现在看到这些,我觉得那不是梦,这些痕迹很可能是昨天袭击我的那只鬼留下的。程晓看了眼大巴,皱眉道,我昨天见到那个小鬼的时候,他的脚下比较黑,我没有在意他有没有脚,可是那个成年的鬼我能肯定,他有脚。他脚上穿着方头履,身上的衣服,虽然褴褛,但是也有这样的纤维物质。不管是方头履,还是动物毛皮的纤维,这些都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和古棺搭上关系的话,那一切就都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啥?大巴想要再次确定程晓的话,你说那只鬼穿着方头履?传闻中鬼有没有脚他不知道,但是方头履他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唐宋之前古人最喜欢穿的玩意儿。就算他不是学历史的,对于这个他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程晓想了一下,起身拉住大巴就往走廊尽头的公厕跑去:我们去昨天的公厕看看。
两人跑到公厕推开门,现在天色大亮,程晓一眼就看到厕所的地板铮亮铮亮的,然后一个大妈拿着拖把,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手拉手的两人:你们要上厕所吗?
啊,不,不是的。程晓急忙松开大巴的手,然后尴尬的抓了下头发,脸色微红。
大巴闷笑一声,用手肘轻轻戳了下程晓:这是男厕,程仔儿你害羞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俩大男人手拉手一起进厕所不好意思?
去你的!程晓还了大巴一肘子,力气可一点都不含糊,旋即转头看着清洁大妈道,阿姨,您刚才打扫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跟炉灰似的一些碎屑?
那大妈把拖把从水槽里一抽一拧,然后杵到地上道:有啊,乌黑抹漆的,一大片。不过已经被我拖掉了。大妈说完看向两人,那东西是你们弄的?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程晓急忙解释,我们只是昨天晚上见过一次,还以为是做梦,所以今天过来确认一下。
那大妈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撇着嘴啧啧了几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放荡了。大妈说完就拖着拖把往外面走,边走还边摇头。
程晓站在原地好半天反应不过来,最后才结结巴巴的道:放、放荡?!
大巴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快抽筋了,一直到看到程晓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这才忍不住劝他道:世人谤我非我,我只当世人不懂我,哎,罢了!罢了!说完还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程晓被他这样一取笑,脸色立马由粉红变成涨红:你他妈的故意的是不?程晓转头想要离去,身子只转到一半就顿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都僵住,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的镜子。
大巴察觉程晓半天没动静,不由有些诧异:程仔儿?把手在程晓面前晃了晃,大巴疑声道,怎么了啊?顺着程晓的目光看向镜子,里面除了厕所的隔间门,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影子。
大巴程晓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声音紧的厉害,连音调都有些走调,你,看不到吗?镜子里,离大巴和程晓不足两米处,正站着那个披着头发的高大鬼影。宽松的、破破烂烂的殓服挂在身上,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方头履,还有发丝间那一双阴狠怨毒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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