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周围,刚才看起来并不认识卢卡斯的水手们,现在却都慢慢聚集了过来。
我知道你能斗气外放,小家伙。但你爸爸该告诉你的,四阶的战士并不稀奇。卢卡斯舔着嘴唇,他的手张开,外形像是匕首的斗气在他的指尖转动。
他妈妈也该告诉他,长了那么漂亮的一张小嘴,就要做好吸呃!一个大个子水手正在得意洋洋的说着荤话,关键词没说出来,他带着舌头的半个下巴却已经掉在了地上,血大量的喷溅出来,他的同伴扶住他,匆忙把他拖到了后边。
哦看来我们有什么误会。这个卢卡斯简直就是变色龙,不,变脸魔,他立刻又露出了满脸的笑容,重新改回了卡波利语,你们知道在海上的生活太无聊了,我们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刚才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是小魔法师,你对恶作剧的反应实在是
铛!艾尔迪突然侧身挥剑,他看起来什么都没碰到,但他的剑却传来金铁相击的声音。
在黑暗的地下独自生活,眼睛很多时候反而是累赘,艾尔迪的听觉与感知都得到了极好的锻炼,虽然来到地面上之后他的听觉和感受都受到了负面的影响,但感觉不对砍一剑,即使是听错或感觉错,砍了空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就砍对了吗?
无论那是谁,这个隐身的,看情况是意图凑到莱昂身边的刺客被发现,其余的水手瞬间也动了起来。
艾尔迪身上爆发出金色的斗气,将莱昂罩在里边,他自己却冲了出去。这不是保护,这是告诉莱昂,他先不要动手。日常时的艾尔迪是优雅的,一举一动都有着特别的韵律,但战斗时的艾尔迪,却是迅猛果断的,用最短的距离挥劈他的剑,他甚至会以伤换命!
莱昂把法杖戳在地上,支着下巴看着艾尔迪。不只是本体上的这一只眼睛,四周围落在桅杆上的海鸥,站在角落里的猫,甚至从房檐上垂落下来的蜘蛛,它们从一个又一个角度,贪婪的看着与水手们输死搏杀的战士。
莱昂:他真好看
节制:对
莱昂一点都没有找到共同语言的开心,他不该跟节制说话的,反而瞬间被嫉妒充满了大脑。为什么他也能全方位的看到这么美的艾尔迪?而我却没办法把他揪出来暴揍一顿?
血染上他的衣服,喷洒到他浅亚麻色的发丝上,甚至飞溅到了他苍白的脸上,让他的绿眼睛显得更幽深,双唇显得更红润莱昂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他兴奋了,想日的那种兴奋。
圈住他的金色保护罩消失了,被艾尔迪杀得心慌的水手们顿时振作起来,发出愉悦的怪叫。在他们看来在,这是艾尔迪维持不住斗气护罩了,他力竭了。
而且莱昂可是个法师,还是个这么半天一点动作都没有的法师,很可能除了刚才削掉那个水手的半个下巴,他都是远程攻击的魔法,而现在他们混战中,连削掉下巴的魔法他也不敢用了,是怕伤到他的队友吧?只要控制住这个法师,那么他们就哎?为什么动不了了?
啪啦哗啦
想要进攻的水手们,突然碎成了一地的肉块,卢卡斯的半个脑袋落在地上时,甚至还疑惑的眨了两下眼睛。
轰的一声,远处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跑了个一干二净。
艾尔迪喘着粗气看着莱昂:我进入地下后,身体状况就一直在退步,以后要恢复高强度训练。不只是和莱昂欢愉的那段时间,他进入地下后,缺少高营养的食物,又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还曾经几次处于生死边缘,这对体力损耗是巨大的。
刚想说我们去找个有张好床的地方吧?的莱昂,其实他也能增强艾尔迪的身体肌肉强度,但是这个世界战士的强弱和斗气是有关系的,他不了解斗气,也不了解斗气和身体的运用。
更何况,这种事情艾尔迪是不会答应的,他要是愿意躺在那什么都不干就变强,那现在就是依然躺在铺满毛皮的柔软马车里,而不是刚刚战斗过后,伤痕累累了他甚至都不让莱昂给他治疗,说是伤痛能让他记住这次战斗的得失。
莱昂对着艾尔迪比了一个大拇指:明白,今天晚上超大份的炖排骨。
好。艾尔迪也比了一个大拇指,还用自己的大拇指和莱昂的大拇指啾咪了一下。
两人正要离开,莱昂都转过身了又想起了什么,他转回头来:等等。一边说,莱昂的手指一边动了动,那些一堆一堆的尸体碎块动了两下,模样五花八门的钱袋从尸块堆里飞了出来,落进了莱昂的手里。
他又凑到艾尔迪耳边说:底仓里有十几个男女,要管吗?
艾尔迪一听就明白,莱昂说的十几个人可不是这艘船的漏网之徒。应该是船上的玩物,可能买的也可能是通过绑架或者拐骗得来的,到了新的地方,把没死掉但是玩腻的卖掉,再换上新的。艾尔迪这样好相貌的,当然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把这些人弄出来,就是给他们自己找麻烦,但不弄出来,这艘船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水手上去,玩物们的命运不会改变。
要做个好事吗?
那些人能动吗?
一半一半。玩物在海船上的待遇还不如最下等的水手,食物和饮水都严重缺乏,这年代还不知道海上吃蔬菜水果的重要性,还要满足水手的发泄与进行劳作,身体能好才怪了所以十几个玩物里,只有三位女性,其他都是男的,毕竟男人身体素质更强一些。
救下来吧。
莱昂打了个响指,那艘船就像是那些水手一样崩裂了,只有这些玩物们的底仓保持着完整,并且飘上了岸。
看到这个场面,一些要凑过来的人又跑了。其中依稀能看见本地治安官的身影,卢卡斯能在慕赖托港肆无忌惮的向陌生人行骗,并且当时一个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显然卢卡斯也不是初来乍到的人,他在慕赖托港有底气这么做。
这些玩物,一共十四个人,他们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当发现地上散落的那些碎肉是人类的肉块时,有人尖叫,有人昏倒,还有人发现了那些死者就是带给他们悲惨遭遇的元凶,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要走的可以自己走了。艾尔迪伸手借过了莱昂的法杖,站在这些人面前用它敲了敲地面。
排除那些躺在地上不能动的,能动的六个人里立刻有五个站起来就跑了。剩下的一个也站了起来,但还是坐下去了。这个世界没有报答恩情的说法,这个要留下的人,只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跟着强者才能活,自己乱跑只会重新掉进泥坑里。
艾尔迪让所有人都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个唯一剩下的能动的家伙叫萨菲尔·卡托,还是个小贵族家庭的独生子,出来喝酒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打晕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船舱里了,不过他家就在堪比克岛,所以被掳上船还不到十天,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艾尔迪从行李里头掏出了一件旧衣服给他换上,让他去雇佣几个搬运工过来。虽然在船上的日子还短,但卡托曾经小贵族的骄傲已经被磨得一点都不剩了,艾尔迪让换衣服他就在一地碎尸里老老实实换了衣服,然后去叫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