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柱说:“我听六郎说他奶奶给他大姐寻了亲事的,不怕嫁不出去。”
不过这门亲事糟糕透了,是个老鳏夫,四十多岁了,家里有些家底,前妻还留了两个儿子呢,如今大儿子比叶芳的年纪都大几岁,孙子都有了。
叶长德仔细询问后才了解,叶老太太这是打算卖孙女啊,家里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他总归不会让老两口饿死,但多的东西他也不想多给。
但叶芳不知道是知道这个事正给自己找退路呢,还是本来就有这攀龙附凤的心思,或者两者都有。
而此时的叶芳正被关在屋子里。
她哭打着门,大声喊:“娘,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给那个老头子,求你了,救救我吧,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金氏流着泪坐在门外,但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她宝贝儿子大郎如今十了,她自己钱不多,叶老太太也不会给她银子,又因为他们家名声不好,出去说亲多是些寡妇或者身有残疾,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儿子受委屈,所以又放话出去愿意多给聘礼。
普通人家五两银子就够了,她说给十两,刚开始确实有几户愿意,但后来一听李修成亲时给的聘礼,那些姑娘又都不愿意。
平常十两银子不要太有面子,李修这一次的大手笔,导致许多临说亲的人家都要求多给一些,所以也不是就针对金氏。
但如今,那老鳏夫愿意花二十两娶她大女儿,本来听了年纪是不愿意的,但知道聘礼是二十两后她又犹豫了。
这事是叶老太太牵的头,金氏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毕竟那是想要自己命的人,什么姑侄关系,都是屁话了。
叶老太太满脸恨意的坐在屋里,听着叶芳的哭喊求饶,她心里畅快极了。
叶老头反正不多管,只要不碍着自己的事,谁都与他无关,只是听烦了,于是拿着烟杆子就出了门。
叶老太太阴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
吕氏在屋里带着四丫绣帕子,叶长宗在门口编篓子,如今家里日子最好的可以说就是三房了。
二房两口子好吃懒做,东饱一顿西饿一顿,全靠三个孩子去找点野菜充饥,十天半月才去叶长德家买一回东西。
四丫脸色惶恐,绣帕子都不专心,戳了几次手指了,雪白的帕子上一个又一个的血迹。
吕氏见了生气,伸手抢过她手上的东西,说:“想什么呢,这么好的东西都给你糟蹋了,还想不想吃好东西了。”
四丫委屈流泪,说“娘,以后我会不会也嫁给和爹一样年纪的人,我不要,娘!”
这几日她惶恐不安,就怕什么时候叶老太太也给她说这么一门亲事。
吕氏黑了脸,她道是因为什么事呢,原来就为了这个,一巴掌就拍在她背上:“瞎说什么,你爹娘是那种见了钱就挪不动脚的人吗?我再怎么贪财也不至于卖女儿吧,你姐我都送去你外祖家寻好亲事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怕啥?”
如今三丫的亲事也定了,她心里头松口气,总算没让女儿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但这事多少借了些叶长德的名头,亲事寻的远了些,家庭条件都不错,就是以后回娘家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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