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性血藤颜色鲜艳,红色的彼岸花花瓣一般好看。这些不是能量充足的精血,而是稀薄的,在伪化人时融合了大量尸毒阴气煞气等一系列糟糕的东西最后变得具有摧毁性的东西。
江卓文觉得这东西或许叫血液已经不太合适。
在碰触物质的同时消耗自己腐蚀对方,简直像硫酸一样,不过比硫酸可能还好用一些。
江卓文不确定它的原理,但是他脑子里属于僵尸的传承告诉他怎么操控和使用它们。将自己的血煞融合在里面,被炼化的腐蚀性血液平时就在他血管里装模作样地流淌,假装他是个人。
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很是乖顺,拿出来就凶残而好用。
腐蚀性血藤从江卓文的腕间一根一根抽瓣生长,舒展开来,鲜亮的红色十分美丽。然后这些仿若花瓣一般可怕武器猛地冲向了摩易的心口。
穆林啊!啊啊啊!穆约!救我啊救我!摩易崩溃地大叫。
我知道你们就在外面!我认错好不好!我还是你们的好大哥啊啊啊!我只是一时的一时的没有想清楚!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救过你们的你们忘记了吗?!我还给你们住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不感恩!为什么不感恩!!!
我给你们钱好不好?你们救我啊救我啊!我什么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救我!你们听见了没啊啊啊!
啊呃啊啊啊啊!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记住!啊啊啊!
摩易被剧痛和恐惧折磨得不成兽形,朝着门用尽全力怨毒地喊叫。像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兽,牙龈裸露,青筋暴突。心脏上的皮肉被腐蚀,血藤像是手一样切开他的皮肤,腐蚀他的血肉,扒开他的胸膛,却恶劣地并不肯杀死他。
房间里满是凄厉的似人似兽的叫喊。
这全力的大叫并不是没有用,即便是隔音不错的房间,外面的人也还是听见了摩易的喊叫。当然他们也听见那凄厉恐怖的尖叫。
所有人都绷着身体,眼观鼻鼻观心。穆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立刻就被他磨灭掉。
穆约与他对视,轻声对他说:他救我们一次,我们还了他不下十次,他昨天杀了我们,已经不欠了。现在这条命是欠在江哥身上,不是他。
穆林点点头。
江卓文看着摩易挣扎,腐蚀性血藤爬行得不紧不慢,你不是想杀他们吗?现在又求着他们救你了?
腐蚀性的血藤确实是足够残忍。从前江卓文还嫌弃这种能力没有卵用,现在看来只是他没用对地方罢了。
大量血藤的尾端都连接在江卓文手腕的伤口上,伤口不能愈合,江卓文一边折磨摩易,一边自己这边还在伤口疼。但是江卓文就是不想放过他。
杀人对他来说,几乎家常便饭,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才改好些。但是折磨人在江卓文来说却是很少的,不过总有些例外。
比如从前,欺骗他感情的那个研究员是被他折磨得最惨的一个。看一眼尸体都足够做好几天噩梦。
单纯的知道他身份后告发他,江卓文可以理解。为了自己安全虚与委蛇后出卖他,他也可以接受。毕竟种族不同,大多人都是为求自保。
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带着从最开始就无限恶意的目的以温柔的情感去接近。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可以接受异类、满怀阳光的人,然后恶意地骗取那内心最柔软最真挚的信赖。得到后疯狂利用,并且从不愧疚,被戳穿还要矫揉造作地摆出伤心绝望你怎么不理解我我是为了你好的嘴脸。
真是令僵尸也作呕!
江卓文周身煞气翻涌,气场异常恐怖。他死死盯着摩易,他兽形的样子让他稍微从糟糕的回忆中解脱出来。
对我不用愤怒。那个人也早就死了。江卓文轻笑了一下,带着那种嗜血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快意。他走向摩易,居高临下,别怕,那个人死得比你惨多了。你只是动了不该动的人,倒霉而已。
摩易无比恐惧地颤抖着,身上的毛皮已经残破不堪,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他瞪着江卓文,瞳孔恐惧到缩成一条线。
绑住摩易的这些血藤被江卓文的心情影响,将摩易越缠越紧,不断地通过缠绕流动来加强自己的压力。它们呈现血液的殷红,颜色偏深,其间有少量银色月华能量掺杂。跟腐蚀性血藤不同,它们是血雾的另外一种形式,能不断吸收血液转化传回江卓文的身体。
其实江卓文如果愿意他现在就能将摩易吸成人干。不过可惜,他不想给痛快。他现在只想看着他翻滚,痛苦而恐惧,惊慌又绝望。
摩易挣扎,死死瞪着眼珠子,鼻涕眼泪流了一兽脸。他真的害怕了,他拖着几乎失去了全部表皮的肉体朝着江卓文爬行,痛哭流涕地求他放过。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的呜嗷
别杀我江管家,别杀我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就看在我带你们离开黑水森林的份上好不好呜呜呜啊啊啊!疼啊呃!吼嗷
江卓文挑眉,不说话。泛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冷静,甚至惬意地看着。
摩易又开始崩溃叫喊,他眼中此时已经再没有那些瞧不起和高高在上。他像个真正的野兽那样撕咬、抓挠,恐惧到失禁。
但是无济于事。
第70章没意思而已了结
我弄不开它呜嗷嗷!我弄不开它吼!为什么!吼!我为什么弄不开它啊啊啊啊啊!他开始哭嚎。
那疯猫一般的样子把江卓文逗笑了。
想要告诉他,虽然血藤比血雾只是更为凝集,拽个轻巧的东西也不成问题,捆个什么也行。但是以自己现在的操控能力并改变不了它是液体的根本属性,所以其实它远没有摩易以为的那么结实。
但是有一点。
吸收性的血藤在接触活物时不光吸收血液也会吸收活物的生命能量,虽然吸收并不快也几乎不致命,但被血藤紧贴的肉体会丧失力气。
毕竟,生物的肉体能够活动本身也是要靠肌肉中的能量,被夺去能量,自然手软脚软。
这才是摩易挣脱不开的根本原因。
黑色锋利的指甲从江卓文的指尖伸长出来,摩易已经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去观察江卓文到底在干什么了。
他已经被恐惧和疼痛击溃了。
江卓文拎着自己的指甲,慢慢抬手,然后一击落下,鲜血四溅,结束了摩易的生命。
这只已经不成样子了的野兽涣散了瞳孔,头颅离开身体往旁边滚了半圈,结束了全部的痛苦与折磨。
用已经结束了的怨恨去折磨你,想了想,没什么意思。江卓文笑了一下,像是嘲笑摩易,也像是在笑自己。
江卓文眼神有些放空地盯着天花板,血液回流,离开尸体回到他的血管里。手腕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起来,没有多久,便平滑如初。江卓文看着完好的手腕,轻轻吸气又缓缓呼出来,眸中红芒渐渐褪下去。
伤过的,总会长好的,何必一直惦记那些疼痛,不值得。江卓文垂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声音很轻。
屋子里始终不断的凄厉喊叫终于停歇。门外的人也莫名跟着放松了心脏。
梅里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倒在那里的尸体的瞬间血液逆流,浑身冰凉起来。耳后纽扣通讯器忽然出来指挥部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
刚刚为什么不回答?出什么事了吗?老板问你那个人怎么样了,快回复,老板好像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