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开墨:可是会出现不可控的状况?
白廷:华夏尽在我心,能有多不可控。
大祖国还能坑我不成。
等到楼开墨和白廷走远,鲁壁再次掐指一算,摇头:好像有点麻烦啊,白老板,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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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祠,位于山西太原,有不到晋祠,枉到太原的美称。
白廷穿越前第一次去晋祠时,只当和曾去过的黄山市大邦伯祠、广州市陈家祠等类似,就是普通宗祠。可一踏上晋祠门前三桥,就被其广阔所震撼。
晋祠有三绝,圣母殿、齐年柏和难老泉。
白廷和楼开墨走过汉白玉拱桥,跨过古香古色的亭台轩榭,很快来到难老泉边上。
楼开墨看着汩汩的泉水:难老泉,真是好名字。
白廷点头赞同:都说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世间最悲的事情之一就是老去。难老,多好的期待。
难老泉,其名由《诗经》中的永赐难老而来。难老泉一年四季水量充沛,即便在旱季依旧不断流。
传说当地曾有一贤惠媳妇柳氏,受尽婆婆刁难,每天都需跋山涉水去挑水。有一仙人欣赏又心疼她,便送了一根金丝马鞭,只要将马鞭放在水缸中,再提起马鞭时,水缸就会满缸,但切莫将马鞭完全提出。从此,贤惠媳妇再也不用去远处挑水。
然而爱找茬的婆婆却不想让其这般轻松,想要将马鞭烧毁,结果提出马鞭时,水从缸口源源不断涌出,全村变成汪洋。
刚回来的媳妇看到,自己往上一坐,水便从缸下涓涓流出,不再喷涌。而柳氏也坐化成仙。人们为了纪念柳氏,便在泉旁建了水母楼。
楼开墨舀了一桶水:这泉水还真是源源不断。
涌泉一直是难老泉的一大特色,不过因为水位下降等原因,白廷穿越前看到的涌泉,已经不是自然泉水,而是水泵打压出来的,为了安抚远道而来的游客。
而这异界他乡的难老泉,的确是自然力量涌出的。
白廷闻了闻,泉水甘甜,没有异味,不需要再次处理。
我们一人舀一杯喝下去?白廷问。
楼开墨点头,递过水杯,而后牵起白廷的手。
手心温热,微微冒汗。
白廷豪爽地一饮而尽,清凉甘冽的泉水令人神清气爽。
白廷看了一眼身旁的楼开墨,对方闭着眼,似乎在冥想。
怎么样?白廷求证道。
对方没有回答。
难道开始恢复记忆了?白廷思索,没有打岔,自顾环视四周。
古韵的建筑落下了岁月的斑驳,也落下文人雅客的跌宕不羁,穿过漫长岁月,依旧巍然雄浑。
白廷正看着张郎塔,忽然感觉眼前景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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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光线微弱的小白灯挂在头顶,像忘了蓄电的月亮。
夜风从墙隙吹进,世界也变得空虚。
白廷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墙壁是冰冷的金属材质。屋内一片空荡,没有任何摆件。唯有墙角缩着一个小男孩,双手环抱着膝盖,脸深埋在两膝间。
白廷打招呼:嗨。
没有反应。
白廷走到其身旁,伸出手,想要拍打一下小男孩,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从对方身体里无障碍穿过。
行吧,不是梦境就是幻觉。白廷接受得坦然。
或许就是鲁壁所说的副作用?
这小男孩莫非是楼开墨?
白廷也不打算多做无用功,索性坐在小男孩身旁冥想。
不知过了多久。
墙壁开了一道缝,一个穿着简约、身材纤瘦的中年妇女走入房门。
白廷睁开眼,小男孩抬起头。
果然是曾经在视频中见过的楼开墨。
楼开墨有些艰难的撑起身体,向前迈了两步,脚步虚浮。他穿着一件号码偏大的灰色卫衣,原本就是阔版的剪裁,在孩童纤瘦的身体下愈发空荡。
楼开墨忽然脚软了一下,整个人向前跌落,白廷急忙冲上前搀扶,却眼睁睁看着对方跌落在自己身体里。
中年妇女上前扶起楼开墨:墨墨,疼吗?
楼开墨沉默。
中年妇女从储物器中掏出一套折叠桌椅,和一桌打包好的饭菜。
墨墨,是阿姨对不起你,阿姨保证,再苦个三五天,一切都结束了。中年妇女道。
孩童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吞咽着饭菜,吞得很用力。
白廷不喜压抑氛围,调侃道:楼总,你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品质,果然是打小就养成啊。你看被绑架的儿童谁不是滴水不进只知道哭,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干什么都先要填饱肚子。
可惜,没人倾听,也没人附和他的调侃,只有屋外呜咽的冷风声,和房间沉默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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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廷在暗无天日的屋子呆了三天,终于了解来龙去脉。
中年妇女绑架楼开墨并非图财,也非突然的人心泯灭,而是为了挽回自己误入歧途的独子。
这个独子,就是之前在五台山上抓获的杀人狂魔。
独子似乎得罪了人,对方知晓其母在楼家当管家后,要求其母将楼开墨带来赎人。
女管家虽然爱子心切,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她却是做不出来。
未料对方竟然先妥协,表示只是想让楼开墨做一个实验,不会伤害楼开墨的身体健康,实验过程中,她可以陪同观察。
对方的语气温和得仿佛在做学术邀请。
独子或许贪生怕死,亦或者天性不孝,反复在视频中对其母威逼利诱。
女管家平日是个明事理的人,在软硬兼施的洗脑攻势下,心理防线和理智同时崩溃。她相信了歹徒的鬼话,像是绝症患者将期望寄托于神明。
楼家看护森严,平日寻常人根本无法近身楼开墨。女管家深得楼家上下信任,利用带楼开墨做野外异能训练的机会,通过歹徒规划好的偷渡航运,将人带离了楼家。
为躲避楼家声势浩大的搜索,女管家只能带着楼开墨,躲在没有巡逻警察,也不容易被天眼探测到的无人区。
桌上的饭菜美味鲜香,看得出来,女管家想在有限条件下给楼开墨最好的。
楼开墨沉默不言,一副味同嚼蜡的模样。
女管家:墨墨,我们明天再转个航班就到目的地了,他们只要测量一下你的数据,马上就可以离开。
楼开墨依旧不说话。
白廷吃不了桌上的饭菜,只得手撑着下巴,对女管家道:你也太天真了,都是歹徒了,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就这几日的相处,白廷对女管家体感不错,也能理解小时候就一副世态凉薄,人间负我的楼开墨,为何能对女管家另眼相待。
这顿饭吃完,女管家就带着楼开墨出发了。白廷急忙跟随。
他们走出荒凉一片的无人区,乔装打扮穿过闹市,又用接头密令,搭乘了私人飞船。
令白廷诧异的是,飞船飞往的方向,竟然是中央星。
一般穷凶极恶的歹徒,据点不该山高水远,远离政治中心吗?在中央星是何操作?灯下黑的极尽艺术?
白廷懒得动脑,已经发生的事情,多想无益。
经过漫长旅程,偷渡的飞船终于降落至中央星,女管家和楼开墨坐上一辆遮蔽得极为严实的飞车。
穿越前,白廷在跋山涉水的漫长旅途中掌握了一项技能,他能够凭借感知力,车辆倾斜的角度,与地面的摩擦等,判断大致行程。
白廷闭上眼,企图感知路线,却失败了。
gu903();他发现一件事情,原来他并非穿越时空,也非在幻境中,而是活在楼开墨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