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钱浅不知道他要自己的包干嘛,于是卸下双肩包递给他,沈致接过后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她的锁骨下方,问了句:“伤怎么样了?”
谢钱浅跟在他身后,看见他只是提着自己的包,回道:“还好。”
沈致没再说什么把她带到后院,谢钱浅这才看见后院是个很有雅韵风光的人工湖,湖畔坐落着可供闲聊的藤编沙发,上面撑着凉伞,微风徐徐,环境甚好。
沈致坐在一张单人竹编沙发内,抬起视线,扫了圈她的小脸,问道:“什么东西?”
谢钱浅将早上拿到的那份名单交给沈致,沈致拍了拍身边另一个藤编沙发示意她:“坐。”
谢钱浅坐下身,沈致一边看着名单一边问:“渴吗?”
“啊?”她正在不停回头眺望着人工湖上鸭子不像鸭子,鸟不像鸟的东西。
沈致干脆拨了电话给顾淼对他说:“送杯饮料过来。”
然后看着这份名单,声音低缓:“发给我就行了,你伤没好,没必要特地跑一趟。”
谢钱浅却回得直接:“你行踪暴露了。”
沈致的视线从纸上微抬,谢钱浅目光坦荡地提醒他:“新闻。”
沈致静默地注视了她几秒,流畅的下颌稍扬,漫不经心道:“哦,新闻啊,是挺扰人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倒没听出几分困扰的意思,反而语气轻松自然,还含着几分笑意。
谢钱浅这时把视线落在沈致放下的那串深褐色的手串上,她记得那天在vix,沈致也是用这个东西缠住她手中的酒瓶砸向黄恢弘,她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个手串还是什么她没见过的软器械?
沈致将纸折叠放入对襟衫的口袋之中,抬眸之际看见谢钱浅弯着腰,正在仔细打量桌上的手串,便出声道:“感兴趣?”
谢钱浅淡色的眸子闪着好奇的光泽:“这是什么?”
沈致嘴角挂着闲散的弧度:“奇楠沉香。”
谢钱浅听说是沉香,便下意识低下头闻了闻珠串的味道,那种醇厚悠然的清香顿时便传到了谢钱浅的鼻息中,她怔了下:“这个味道…”
沈致饶有兴致地淡撇着她:“味道怎么了?”
谢钱浅轻灵的眉宇忽然紧紧皱了起来,怪不得前几次在他身上总是能闻到这种味道,原来是出自这串沉香,她努力思索了一下,又一次低下头猛地嗅了嗅。
沈致的笑意更深了些:“喜欢吗?”
他的镜片折射出微闪的光,目光盯着人看时,总是有种摄人心魄的沉寂。
谢钱浅伸出手指戳了戳一颗圆润的珠子,又抬头看了眼沈致,他的眼神也落向了奇楠珠上,但并没有出声制止。
于是谢钱浅便拿起这串珠子凑近看了看,竟然在自然光下发现这串珠子发紫,她又嗅了嗅说:“很好闻,但是我却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是不是感觉很奇妙?”
谢钱浅摸了摸这些圆润的珠子点点头,沈致告诉她:“奇楠的香气有头香、本香、和尾香,一日五香,晨昏有变,你刚接触,所以闻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
正好这时顾淼端着饮料过来,走远看,他好似看见钱多拿着老大的手串,他紧张地快走了几步,然而走近后,发现老大的手串安然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才呼出一口气,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把鲜榨的一杯冰果汁放在谢钱浅面前。
沈致看了眼她带来的双肩包,问道:“除了运动衣,有带其他衣服来吗?”
“有,带了睡衣。”
“……”
沈致转而对顾淼交代着:“马上先把她安顿下来,然后你去给她弄套适合晚上的衣服,再去办事。”
顾淼多问了句:“钱多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
沈致应了一声,一转头,谢钱浅已经将一杯冰爽的果汁一饮而尽,海市地处热带,一下飞机就迎面而来的热浪滚滚,她喝下一杯可口的冰镇果汁顿觉神清气爽。
这时谢钱浅才发现别墅内还有人,有个男人探出身子喊了声:“沈少,茶都泡好了,你这是去哪了?”
沈致这才将奇楠手串绕回腕上,翩然起身。
顾淼没有把谢钱浅安置在别墅内,而是把她安排在了别墅大门口的一个小屋子里面,里面有监控设备,有张床,自带卫浴,虽然环境还不错,但看着到底像个保安室的感觉。
谢钱浅没什么意见,放下双肩包。
顾淼临走时,站在小屋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提了一句:“哦对了,你要牢记一件事,老大有个禁忌,他腕上那个手串你知道吧?那个千万别碰,他非常忌讳人家动他的手串,有一次顾磊趁老大不注意偷偷拿起来玩了会,老大一回来就把他叫到面前,差点让他滚蛋。
就这么跟你说吧,即使手串放那,老大人不在,你也千万别因为好奇拿起来看,因为老大肯定能发现,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谢钱浅张着嘴,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顾淼,很想问他一句,你特喵的怎么不早说?
但她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沈致并没有什么反应啊。
于是她问道:“那个手串很特殊吗?”
顾淼高深莫测地说:“有句民间传言,积三辈子阴德方能闻到奇楠香,修八辈子福气才能品得奇楠香,这东西十分珍贵难得。
老大那串属于极品,随便一颗珠子都能抵套房。”
“……”所以她已经积了三辈子阴德了?
自从顾淼看见钱多那飞檐走壁式的身姿,作为一个资深漫威迷,他总是不自觉带入黑寡妇的形象,偏偏钱多平时不太注重穿着,总是一身运动装,有时候还把拉链拉到下巴,就露个头出来,白瞎了一副好脸蛋。
既然老大说了晚上会带钱多在身边,顾淼觉得那钱多的打扮就不能给老大掉面子,最起码往老大身后一站,要体现出一个打手应有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