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她声音弱下去:阿行,我好舍不得你啊

天色渐明,淮纵抹去眼角残泪小心翼翼地掀了被子一角下榻,她精力旺盛有内功傍身,饶是酸痛,运功在身体行了一个大周天也舒缓不少。

穿好衣服,她最后看了眼萧行,依依不舍地散下帷帐:等我回来。

正午之前凛春侯领兵出了东城门,送行的人很多,唯独不见萧郡主,便有人猜测小夫妻不忍见分离。

文人们自诩知礼不好意思在这事上多做议论,倒是百姓们因为那些胡乱的猜想,越发敬重凛春侯府。

萧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后。

期间阿韭几次红着脸进来,红着脸出去房中香气四溢,郡主累得此时未醒,羞涩的同时她暗道侯爷不懂怜香惜玉。

嗯阿纵榻上的人一声呓语,手边摸了个空。

阿纵?萧行双目微.肿,心里顿失倚靠,整个人的精气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

躺在那一动不动想了很久,外面阳光正盛,她后知后觉升起难言的羞赧。身子试探着动弹一下,酸痛的厉害。

郡主?

别进来!

沙哑的声音听得萧行一愣,继而叹息捂脸,阿韭掩面退去。

昨夜记忆纷至沓来,萧行好生平复了一道心跳,知道那人已经离开,她失落地坐起身,蹙着眉,心上人离去的疼比身子仿佛被碾压的疼还教人难以忍耐。

她低头打量自己,越看越羞人,待闻到那处淡淡留香的药味,脸色涨.红小声斥了一句色.胚。

都不晓得自己晕过去那些时间阿纵到底做了多少。看她如今这样,想也知道定是非常过分了。

上一刻还在羞恼,下一刻便忍不住为她担忧。萧行忍耐着穿好里衣,轻声喊了声阿韭。

帷帐被掀开,阿韭看她一副饱受疼爱的面色,惊艳地移不开眼要命了,侯爷这是施了什么魔法不成?她家郡主怎么能这么美?!

双腿落地的那一刻萧行不由自主地提了口气,谨慎迈出一步。

郡主!阿韭眼疾手快扶稳她才没使人栽倒。

差点出丑,萧行羞愤难当,磨磨牙,终是低斥一句:淮、纵!

骑在马背上威风赫赫的凛春侯再次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眼里露出得逞使坏的笑:阿行,我的好阿行啊。

纵.欲过度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萧行羞赧之余认命地在府里休养几天。这个新年因为淮纵不在的缘故,她过得很冷清。

家家户户庆祝新年至,侯府同样张灯结彩,担心郡主关在房里闷坏了,阿韭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陪她解闷。

淮纵此次出征照例将阿薛以及侯府训练有素的暗卫留给萧行,侯爷不在,阿薛自觉担当起护花使者的角色,看得桓决隔三差五直呼牙疼。

大年初三,是鸾城距离新年最近的一个欢庆节日。每逢这天,城里男男女女就会大大方方出门花样百出地为家人为爱人祈福。

清晨,萧行着了狐毛大氅抱着古琴上了软轿。阿纵出征时她还在昏睡,错过了送别她心里总惦记着。

借着大年初三全城祈福日,于城楼之上拨动琴弦,那是一首振奋鼓舞的《战时出征曲》,有送别祝福祈安之意。

琴声热烈激昂,百姓们抬头望去望不见郡主的容颜,但那天人之姿与绝世的琴音已经深入人心。

但凡懂些音律的都晓得郡主这是为侯爷献上迟来的送别,而赶在这日抚琴一曲,其中用意可见一斑。

萧郡主登楼抚琴一举称得上与民同乐,在文人看来更是一桩算不得出格的雅事。鸾国民风开放,祈福日为表虔诚之意再破格的事都有人做。

张扬者、内敛者,性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对亲友最深切的渴求祝愿。热闹不绝。

人海茫茫,缜国太子仰头呆立半晌,一颗心怦然而动,眼里漾开痴迷:如此才情美貌的女子,此生若无法迎娶为妻,枉为男儿。

随从被他忘情一语吓得冷汗冒出来:殿下慎言!萧郡主已是有夫之妇!

郑扶生得唇红齿白,浑然忘我地望着城楼,暗道凛春侯艳福不浅。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雪白倩影,他遗憾地搓了搓指尖,不置可否。

一曲毕,萧行很快离开。

及至她戴着面纱回府,一盏茶的功夫,管家来禀缜国太子在门外求见。

郑扶乃缜国国君最得意也最疼爱的儿子,此人在缜国风评极好,不知为何到了适龄年纪仍未成婚。想起淮纵那晚提到此人的气愤,萧行自然厌她所厌,头也没抬,语气甚是冷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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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好歹是一国太子,拎着礼品登门反而被拒之门外,郑扶拢了拢身上的裘衣,随从撇撇嘴,趁着侯府管家转身之际,不满地嘟囔道:缜鸾交好,萧郡主好大派头,连殿下的脸面都不给?

管家眼不瞎耳不聋,听到这话既没吱声也没回头,心底却是嗤了一声,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缜国太子在想什么,无非贪图他家夫人美貌,忝为一国储君,也是个肤浅之人。

侯爷刚领兵出征他就登门拜访,有这胆子怎么侯爷在时不见他来?可见是个没胆量的。他暗戳戳地想,幸亏侯爷离了城,若不然不定要闹出多大风波。

侯府大门干脆利落地关闭,盯着那扇门,郑扶拍了拍衣袖:不见就不见吧。来之前早就做好了被拒的准备,真被拒了,心里还是难掩失落。

他不是没见过真正的美人,可如萧郡主这样有才有貌有韵味有个性的女子,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很难不生出妄想。

随着一阵风传来,天空飘起了细雪。随从撑开伞,隐晦提醒道:殿下,萧东陵再好,也实在不是能乱来的。

且不说爱女如痴的徽王爷很可能会登上那个位子,只说凛春侯淮纵,万万不是好相与之人。

这世道,得罪文人可能会被口诛笔伐,得罪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武人,那是能当场要命的事!

孤自有分寸。

随从张了张嘴,咽下嘴边那些劝导的话:殿下,雪势大了,咱们走吧?

郑扶不甘心地抬头望了眼凛春侯府的金字牌匾,他又何尝不知,想要萧东陵,就得先踏碎这块匾额呢?

寒冬呼啸,他打了个寒颤,蓦地想到俊秀如玉的凛春侯似笑非笑望向他的眼神,冷意从脚底板爬上脊背,他屈辱地重重呼出一口气,恍惚要呼出内心近乎羞耻的恐惧。

淮纵杀名远播,在鸾国有国之基石的名号,战场之上指挥千军万马更是游刃有余,此人的确可怕,他按捺下躁动,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缜国太子在风雪中离开,侯府,身在书房的萧行看着心上人的画像,脑海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在梅山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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