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啊?萧行茫然地抬起头,淮纵被她看得一阵窘迫,弹指发出一道指风灭了烛火,置身黑暗她嗓音喑哑低沉:阿行,你要乖啊

发痒的触碰,及至那晶莹晃动的雪山要被揉碎,萧行方明白了她所说的乖,不再推拒隐忍,压抑在喉咙的音节破碎而出。

雪压红梅,凌寒独自开。如此这般的亲近一二,初初开了个肆意缠绵的头,淮纵强行停手,两人相拥着各自平复。

她若再坚持几息没准萧行一个失神就应了她。此刻止了,萧行嗓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斥了她一句乱来。

这种半道被抛下的感觉算不得好,可要说生气,也气不起来。萧行将这没法子生气的缘由归在气氛太好。

气氛太好,黑暗中的人真情流露,淮纵想一出是一出,顽皮得很,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思及此,萧行竟是笑了出来:玩够了吗?还不睡?

淮纵眸色重归清亮,有恃无恐地重重地亲了她一口,亲的位置太羞人,萧行一怔之后彻底怕了她:歇了好不好?再闹下去,她真不知还能存留多少理智。

说爱我。淮纵佯作胁迫地捏了她尖尖的下巴。

萧行失笑,一巴掌轻轻地拍去她犯上作乱的手:好了,爱你,让我睡个安生觉,可好?

好吧。淮纵亲了亲她额头,掩好被角,愉悦睡去。

昨夜两人睡得晚,一觉醒来萧行出于习惯去抱枕边人,扑了空。人不在,她惺忪的睡意很快散得一干二净,脑海不知怎的涌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匆匆穿好衣服来不及梳妆就往外跑。

淮纵昨夜说去西山小竹楼住几天并非空话,大清早她就开始指挥下人忙碌,哪怕是住几天,也要住得舒舒服服,该带的东西确实不少。且她还做了其他安排。

她精神气旺盛,又因了这两天过得如鱼得水,眉眼都带着吸引人的洒脱劲儿,春风得意,面色红润,府里的下人们见状都在私底下议论主子好事将近。

萧行仓皇失措地出现在走廊拐角,远远看着那人一身锦衣,风度翩翩,立在原地慢慢红了眼。

人还在。

她默念了一声人还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慌乱。

许是她投来的视线过于灼热,许是真的存在传说中的心灵感应,淮纵回头望了眼,恰好望见呆立长廊眼眶泛红的萧行。心里发慌,急急忙忙迈步走过来。

阿行?阿行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

萧行扑在她怀里,声音哽咽:阿纵,我以为你连夜赶赴战场了!

每一天的相守她都当作最后一天来对待,是以放纵私情,是以极尽宠溺地娇纵着淮纵。她怕她离开,二十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人,突然间地抽离,没人知道她有多难过。

就这样患得患失,心甘情愿有了软肋。

她含着哭腔的话恰恰戳中了淮纵最愧疚的点,她拍了拍萧行脊背,深知是上次一声不吭领兵出征给她带来了心理阴影。

微微仰头,泪意隐没,她笑了笑:以后我每次出征前都和你说一声,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感受。

不是这样的萧行根本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只是看不见她心慌。看不见她,谁晓得她会出什么事,会置身怎样残酷的险地?

阿行何时胆子这么小了?淮纵笑她:别忘了,我可是凛春侯。

她说到凛春侯,用的是嚣张骄傲的口吻,萧行从她怀里出来,嗔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哎?阿行,你跑什么?她追上去拉住萧行衣袖。

能跑什么?刚才在这人面前如此丢人,萧行能说自己害羞了吗?

松手,我要去梳妆啊!

正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为你画眉好不好?

随你好了。

两人并肩走远,声音散在清晨的凉风。

风景怡人的西山,不知埋藏了多少关乎两人的记忆。淮纵白袍玉带身姿俊秀,挥挥手赶走随行而来的家仆,留下三百护卫严防死守将上山的路直接封锁。

风吹小竹楼,故地重游萧行兴致上来搬出古琴趁兴弹奏一曲,淮纵老老实实坐在小竹椅充当忠实听众,眼前画面美不胜收,诗兴上来她研磨挥毫洋洋洒洒写诗抒情。

两人才情俱是当世第一流,四目相对,波光流转又是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桓决远远听着那琴音酸得牙都要倒了。

她昨日效仿淮纵二人在西山搭建好一座竹楼,隔着百丈远勉强和她们做了邻居,淮纵带萧行上山,有样学样的桓决也扯了阿薛来。

阿薛本就是淮纵的婢女,有义务护卫侯爷郡主的安危。可她来这可不是和桓决寻欢作乐的!

看看萧郡主,再看看你,薛沁,你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薛沁着了浅色裙衫,双臂抱剑:是,我没意思,你去找有意思的,省得来烦我。

以她二人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薛沁对她再没了往日的拘束,仿佛解开了无形束缚,本事也厉害了,时常怼得桓决想对她不客气。

同人不同命,桓决无可奈何地躺在竹榻。身为鲜冬族巫女,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其实很美,就连阿薛这么嘴硬的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

看她一言不发,阿薛上前两步将剑放在桌上:你如果嫌闷,可以自己去玩。

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留在这随时听候侯爷哨令。

桓决被她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得牙痒:你家侯爷忙着调.情,可顾不上你。

阿薛没理会她不大友好的语气,笑道:是啊,我好羡慕侯爷和郡主的感情。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对你不好吗?桓决从榻上翻身而起:真不陪我?烤鱼给你吃也不去?不瞒你说,我烤的鱼堪称一绝

鱼香味随风飘远,看在桓决烤鱼本事的确一绝的份上,阿薛尝了两口,第一时间带着鱼给侯爷郡主送了过去。

她行事不客气,按理说桓决该恼,毕竟这每条鱼都是她从湖里捞上来的,后经过细致的刮鳞去肚,又用了独家秘方烘烤而成。

简而言之,她烤的鱼贵重着呢!

若做这事的是旁人,恐怕这会尸体早就凉了。可换薛沁来做桓决只有身心舒畅的份。

本就是一家人,她的就是薛沁的,薛沁随心意处置自己的东西,这叫做亲厚。更别说借着鱼同淮纵换了两坛子好酒,稳赚不赔的买卖。

四人围坐在一起享受清闲的秋日时光,碧空之下这一幕很是熟悉,退回三年,身边定少不了华阳和林絮絮的欢声笑语。

遥远的冶国,犯了众怒的三公主殿下同敌国长公主关在一处,两人静默不言,地牢湿冷的空气连带着人的心更冷了。

以凌絮的手段,要想成功从地牢脱身简直易如反掌。

大臣攻讦三殿下残忍无情,盛怒之下冶帝为保全女儿将人下在监里。

帝王忍痛割爱做到这地步,仍有不识趣的臣子揪着不放,非要置人于死地。

且不说凌絮是帝后仅有的血脉,就说凌絮二十年蛰伏于国有功又有国师授业传道地位非同一般,冶帝就不能对疼爱的女儿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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